第106章 在宋遇家留宿(1 / 2)

孟漸晚動了動嘴唇,話還沒有說出來,宋遇的指腹就貼在她唇上,阻止了她即將出口的話。

光是看著她的表情,宋遇就知道她要說什麼。如果不是他想聽的話,他寧願她不要說出來,至少他還能自欺欺人:“你不用說了。”

孟漸晚挑起一邊眉毛。剛才說“給個準話”的人是他,現在不讓他說話的人也是他,他怎麼這麼善變?

宋遇沉默半晌,最後把臂彎的西服拿下來,塞到孟漸晚懷裡:“幫我拿一下,我去個洗手間。”

他怕孟漸晚跑了,要把自己的東西壓在她這裡。

孟漸晚眼看著宋遇穿過人群走了,淡淡地收回目光,把他的西服隨意卷了卷,放在旁邊的空椅子上。

她端起吧台上剩下半杯酒,一口喝光了,把杯子重重擱在台麵上。

調酒師偷聽了兩人談話的全過程,麵上卻不露異樣,隻例行問了孟漸晚一聲:“孟姐,你還要喝嗎?”

她要是還喝,他就再給她調,不過她今晚喝得確實夠多了,除了最後一杯,其餘的全是烈酒。

普通的客人可能兩杯下肚就醉得不行,孟漸晚到現在還眼神清明,沒有半分醉意,不得不讓他佩服。

孟漸晚:“喝啊,我都沒叫停,你怎麼自己先停了?”她說著,搖了搖頭,“你不行啊,調酒的速度都趕不上我喝的速度。”

調酒師:“……”

人家喝這類的雞尾酒都是小口小口地品,品出層次感,而孟漸晚一口一杯,要麼兩口一杯,他當然趕不上她。

調酒師認命地點了下頭,繼續給她調酒。

這時,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走過來,身子東倒西歪,擦著孟漸晚的肩撞過去。男人回過頭,想要道個歉,意外發現斜靠在吧台邊的孟漸晚長得挺漂亮,長卷發披肩,紅唇嫣然,穿著寬鬆的襯衫,外麵的牛仔外套鬆垮垮地搭在肩頭,慵懶又性感。

男人渾濁的醉眼登時亮了,用著老套的搭訕語說:“美女一個人啊?”

孟漸晚用手指撣了撣剛才被他撞到的地方,把快要滑下肩頭的牛仔衣拉上來,冷冷淡淡地說:“道歉。”

男人跟沒聽到似的,笑眯眯地說:“我請你喝杯酒吧?”

他剛準備坐在旁邊的空位上,宋遇就過來了,擰著他的手腕往外推:“你想乾什麼?爪子往哪兒伸呢?”

宋遇親眼看到他的手臂從孟漸晚背後探過去,想摟她的肩。

男人預想中的好事被人打斷,火氣登時上來了:“你他媽誰啊?有你什麼事?給老子滾開!”

男人虎背熊腰,一看就是練家子,稍微一發力,胳膊上的肌肉幾乎要撐破衣服。他反手就掙開了桎梏,握住拳頭要揍宋遇。

孟漸晚擰著眉毛,懶洋洋地起身,二話沒說扣住男人的後頸,將他的腦袋壓在吧台上:“不用你請我喝酒,我請你喝。”

調酒師剛好端過來一杯酒,孟漸晚毫不猶豫地撈過來澆在男人頭上,猩紅的酒液順著流遍全臉。

“好喝嗎?”孟漸晚問。

“艸你媽的,臭娘們兒——”

男人額角青筋暴起,用力掙紮,卻沒想到孟漸晚當場敲碎了那個酒杯,用尖銳的那一端對著他,她淡淡一笑:“你有種就再說一遍。”

男人臉上的肉抖了抖,盯著近在咫尺的碎玻璃,餘下的那些臟話沒敢說出口。

孟漸晚朝他膝蓋狠狠地踹了一腳,鬆了手,男人順勢蹲在地上,痛得齜牙咧嘴、滿臉通紅。

孟漸晚把砸壞的玻璃杯放在吧台上,低頭慢條斯理地抹掉手背上不小心沾的幾滴酒液,對調酒師說:“待會兒你老板過來了,記得跟他說一聲,這種人渣以後不要放進來,免得禍害其他姑娘,今天撞我手上算他倒黴。”

調酒師目瞪口呆,好一會兒才點了下頭。

孟漸晚拎起椅子上的西服,隨手一拋,扔給了宋遇:“我走了。”

宋遇呆呆地看著她,半晌,舔了下乾燥的唇,他一直都知道他喜歡的這個女人打架挺凶殘的,卻沒想到連這種彪形大漢都不是她的對手,她打那個男人就像踢皮球。

宋遇想,如果他剛才沒有出手阻止那個男人,孟漸晚應該也會在男人動手動腳前打得他滿地找牙吧?

反正“英雄救美”這種戲碼一輩子也彆想上演……

宋遇跟上孟漸晚的步伐,出了酒吧,在她身後說:“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去。”

孟漸晚倒沒拒絕,坐上了他的車,像是已經習慣了,沒等他開口問,她就直接道:“回美甲店。”

宋遇坐在駕駛座上沒說話,也沒啟動車子,偏著頭盯著孟漸晚。

他在想一個問題,他之前也沒少對她動手動腳,還親了她,她卻沒有像對待酒吧裡那個男人那樣對待他。

孟漸晚:“你在看什麼?”

宋遇麵不改色地撒謊:“你臉上有個東西。”

“什麼東西?”

“我幫你弄下來。”

宋遇一點點靠近她,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她的額頭,等了一會兒,沒有被打,他勾起唇角,指腹摩挲了兩下,然後就撤離了。

孟漸晚看了一眼,他指尖什麼都沒有:“我臉上到底有什麼東西?”

宋遇胡亂編造了一個理由,想說不小心蹭到了灰塵,對上她烏黑的眼睛,他淡定道:“美貌。”

孟漸晚頓了三秒才明白過來,他耍了她。

所以,宋遇剛才那樣做就隻是為了摸她的臉?

“宋遇!”

趕在孟漸晚發火前,宋遇火速係上安全帶,啟動了引擎,義正言辭道:“請不要打擾駕駛人員開車。”

孟漸晚:“……”

宋遇把孟漸晚送到了美甲店,一樓已經關門上鎖了,二樓也沒有燈光。孟漸晚這才想起來,自己傍晚時走得匆忙,沒有帶鑰匙。

她坐在車裡,給陶苒打電話:“你不在美甲店?”

二樓有個房間是陶苒的,她平時就住在這裡,負責每天早上開門、晚上鎖門,每個周末會回家一趟。

電話那邊的陶苒說:“我朋友得了急性腸胃炎,家人都不在身邊,我在醫院照顧她,今晚不回去。”

孟漸晚拿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才九點多,時間尚早,她問:“你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去找你。”

陶苒納悶:“怎麼了?”

孟漸晚扶著額頭:“我忘帶鑰匙了,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