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阿遇,你耳朵紅了(1 / 2)

窗外下雪的撲簌簌聲響漸漸變大,偶爾一陣窸窣,是大雪壓彎了枝頭落下來的聲音。房間裡的加濕器徐徐地噴灑出薄霧,襯得氣氛過分寂靜。

孟漸晚重新撿起手機,點亮屏幕繼續瀏覽最近的賽車新聞,一條一條點開來看,忽然想起剛才的意外事故:“我手機是不是砸你腦袋上了?”

宋遇本沒有當回事,此刻被她主動問起就順著杆子往上爬,示弱得毫不心虛:“是啊,把我頭砸了個包,你摸摸看。”

他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腦袋上剛被砸過的地方,孟漸晚一聽就知道他在胡說八道,卻真的用指腹摸了摸,果然被他騙了,哪兒有什麼包。

她氣得抽開手,順勢拍了他一巴掌:“我給你打個包出來你信不信?”

宋遇輕笑一聲,摟著她的腰往懷裡壓,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一小片滑嫩的肌膚,好不容易摒除的心思又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往更深的深淵裡墜落。

呼吸灼燙,心猿意馬不受控製,宋遇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半晌,他掀開被子起身下床,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聲音如常:“我去倒杯水喝,你要喝嗎?”

手機的光亮映照在孟漸晚的臉上,她絲毫未覺他的異樣,漫不經心地道:“不喝。”

宋遇趿上拖鞋拉開房門,回過身隨手帶關上,踩著走廊鬆軟的地毯往樓梯口走,卻不曾想恰在此時另外一間房的門打開,孟維夏從裡麵出來。

她穿著長及腳踝的白色睡裙,站在房門口,怔怔地看著宋遇,顯然沒想到會撞見她。房間裡的燈光打在她背後,虛虛地攏在她周身,為她鍍上一層柔美的濾鏡,她垂下眼睫,手指捏了捏身側的布料,又忍不住抬眼。

宋遇略略掃過一眼,鏡片後的狹長眼眸無波無瀾,不帶任何情緒地下了樓。

客廳裡沒人,他熟門熟路地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從裡麵取出一瓶礦泉水,沒能忍到回房就擰開了瓶蓋,仰頭喝了小半瓶。

瓶身掛滿了冰涼的水珠,他的手掌也被打濕了,水珠遇到掌心的熱度緩緩往下滴落。宋遇最後灌了一大口含在嘴裡,慢慢吞咽下去,頓覺一股冷意竄進身體,暫時緩解了那股燥熱感。

他擰上瓶蓋,拎著剩下半瓶水上樓。

孟維夏也是下樓喝水的,因為宋遇先她一步下去,她就退回了房間,可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她以為白天見到的宋遇溫潤清俊,已經是這個男人不為人多見的一麵,剛剛的他……穿著深色睡衣,頸間露出的皮膚瓷白得好似會發光,鎖骨薄峭,一串純黑色的文身印在那兒,雖然看不清寫的是什麼,但那樣的畫麵幾乎能灼人眼。

孟維夏的手握在冰涼的門把上,內心嫉妒和羞憤兩種情緒交織,她知道孟漸晚和宋遇結婚了,自己不該再抱有虛無的幻想,可是每每看到他,她總是抑製不住地心跳加速,目光也不受控製落在他身上。

門沒有關嚴,透過一條縫隙能聽到外麵細微的腳步聲,是宋遇上樓了,緊接著開門的聲音,然後是關門的聲音,伴隨著男人低沉的嗓音:“晚晚,我們明早什麼時候起床,我定個鬨鈴……”

之後門關上就什麼都聽不到了,孟維夏咬了咬下唇,強忍著心裡泛起的酸澀,打開房門下樓。

另一間房裡,孟漸晚翻個身趴在床上,被子滑到腰間,堪堪蓋住了一角:“定什麼鬨鈴?我什麼時候睡醒了什麼時候起床。”

宋遇哭笑不得:“這不太好吧?”

孟漸晚專心看手機,抽空敷衍地哼唧了兩聲,沒覺得哪裡不好。

宋遇把那瓶水放在床頭櫃上,目光掃視房間裡的布置,忽然在梳妝台上發現了一個熟悉的小盒子,他拿起來看了眼,很快認出來這是他以前送給孟漸晚的禮物。

他打開一看,那條細細的淡金色鏈子安然無恙地躺在裡麵,仿佛從未被它的主人正眼相看。

宋遇拿著盒子到床上,指尖挑起腰鏈握在手裡,趁著孟漸晚專心致誌在看手機,猝不及防地握住她腰肢,為她戴上那條細鏈。

孟漸晚忽然感覺腰上有一串冰涼的觸感,整個人激靈了一下,從床上彈跳起來:“你搞什麼啊我艸!”

“不許說臟話。”宋遇扣上了接口的鎖扣,不忘教育她的口頭用語。

孟漸晚垂下眼簾,隻見她的睡衣下擺不知什麼時候蹭到腰部以上,細白的腰肢掛了一圈細鏈,冰冰涼涼的淡金流蘇垂下來,其間閃爍著碎鑽的光芒,竟然意外的性感好看,她本來以為會很奇怪。

她愣了一下,用腳踢了踢宋遇:“你搞什麼鬼?”

“就、就隨便試一下。”宋遇是心血來潮想給她戴上,沒想到最後受罪的還是他自己,他隻消看一眼就覺得熱血沸騰,那股熱意沿著四肢百骸亂竄。

孟漸晚摸到腰鏈的鎖扣,想要取下來,卻發現他的表情和眼神都很不對勁,經曆過剛才一事,她稍微一想就猜到了。

她手上動作一頓,爬過去盯著宋遇的眼睛,倏地輕笑,掐著嗓音軟綿綿地道:“阿遇,你耳朵紅了。”

……

孟漸晚如願看到宋遇狼狽地逃到浴室,很久都沒有出來。她絲毫沒有收斂,放聲大笑起來,隨手解下腰間的鏈子扔在床頭櫃上,啪嗒一聲輕響。

小樣兒,還敢跟她鬥!

孟漸晚一個人躺在床上,愜意抬起手臂枕在腦袋後麵,想想就忍不住笑,宋遇這個狗男人是挺流氓的,但是得承認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君子,她不點頭答應他從來不會不顧她意願亂來,雖然以她的武力值他亂來也沒用,不過他態度擺在那裡很明顯。

宋遇從浴室出來,仿佛重新洗了個澡,臉上都是濕漉漉的水珠,發梢也是潮潤的,襯得那雙眼像是浸在水裡般漆黑潤澤。

兩人對視,孟漸晚挑了挑眉,而後,彎著眼睛笑起來,絲毫沒有身為“罪魁禍首”的自覺。

——

次日一早,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宋遇就醒了,輕手輕腳起床換衣服,沒有吵醒熟睡中的孟漸晚。

畢竟是在嶽母家裡,他總不能像孟漸晚一樣賴在床上睡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