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21 這是驚喜嗎(2 / 2)

萬一他趁機表白,她該怎麼拒絕?

薛皓月很難不想起那一晚跟燕北表白的自己,燕北僅僅是什麼都沒說,沒拒絕也沒接受,她就難受得要死要活,霜打的茄子一樣頹喪了很多天,她要是拒絕了蔣深,他……

念頭剛轉完,蔣深就直白地說:“我喜歡你,我們能不能試一試?”

薛皓月呼吸一緊,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

蔣深:“我會對你很好的。”

“對……對不起,蔣深。”她費力抬起眼簾,直視他雙眼,“我有喜歡的人了,不能跟你在一起。”

蔣深一點都不意外,隻是愣了幾秒,而後露出受傷的表情:“唉,我猜到了,是燕北對嗎?”

薛皓月看著他,答案不言而喻。

蔣深點點頭,扯了下唇,笑得很勉強。

或許是男人對於失戀這種事的情緒表現不那麼明顯,讓薛皓月免去了說一些不太有用的安慰話語。

她說:“抱歉,希望你將來能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剛好喜歡你。我希望你幸福。“

“不用感到抱歉。”蔣深颯然一笑,聳了聳肩,“我也是沒想到,出趟差還能趕上失戀,早知道就讓你哥一個人回來辦事了。”

他語氣輕鬆,像開了個簡單的玩笑,不至於讓薛皓月有心理壓力。薛皓月想,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將來一定會遇到一個真心待他的女孩子。

兩人說完話就在街角分道揚鑣。

薛皓月拎著沒喝完的半杯奶茶,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往回走,心情莫名的惆悵,像這昏沉沉隨時可能下雨的天。

這世上哪兒來那麼多兩情相悅、心想事成呢?

口袋裡的手機在響,薛皓月看到來電顯示是燕北,猶豫了下,還是接通了,輕聲道:“喂。”

“在花店裡?”電話那邊,燕北的聲音清透明晰,顯然身處在極安靜的場所。

薛皓月停下踢石子的動作,望了望不算繁華但是很熱鬨的長街:“沒有,剛剛和蔣……出來逛街了。”

差點把蔣深的名字抖出來,好在她反應快,及時帶過去了。

燕北比她反應更快,幾乎是立刻就猜到了:“你和彆人一起出來的?蔣……蔣什麼?蔣深?”

薛皓月:“……”

她說那個“蔣”字的時候已經反應過來了,所以咬字很輕,他是狗耳朵嗎?這都能聽見?

燕北有點著急:“怎麼不說話了?”

眼見瞞不過去,薛皓月索性和盤托出:“嗯,蔣律師約我出來走一走,但他現在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那邊的人沉默良久,薛皓月快要懷疑自己的手機出毛病了,她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正在通話中”,沒出問題。

“他跟你表白了?”燕北突然開口。

薛皓月吃了一驚,他怎麼知道?

燕北猜她的心思一猜一個準:“想知道我是怎麼猜到的?我第一次見他就看出他對你的心思了。”他停頓了很長時間,聲音忽然變得低沉嚴肅,“我比較在意的是,你是怎麼回應的。”

薛皓月沒好氣道:“你不是很會猜嗎?你自己猜。”

本來以為燕北會順著她的話說“猜不到”,誰知他不按常理出牌,沉吟片刻就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猜,你拒絕他了。”燕北又恢複了以往的語氣,自信又淡然,“你說喜歡我好多年了,應該不會這麼快喜歡上彆人吧?”

這個人也太不要臉了!薛皓月憤憤的想。

下一秒,燕北換上溫柔的嗓音:“我沒有自大到覺得你非我不可,是你,是你給我的感覺很長情。”

他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像音符敲在耳廓,薛皓月貼著手機的耳朵有點熱,他接著說:“這份情我以後會還你的,加倍的還。”

以前的燕北根本不會說這種話,薛皓月不適應極了。

——

花店的生意每天都忙得不行,有時候薛父也會過來幫忙整理。

他每次過來,薛皓月就輕鬆好多,撐著腮躲在彆人看不到的小角落發呆。

燕北已經離開一星期了。

哪怕工作再忙,他每天也都會發來消息或者打電話過來,沒有一天落下,存在感比之前的幾年加起來都強。即使人不在薛皓月身邊,屬於他的氣息卻好像通過電流將她團團包裹。

薛母抬抬下巴,向旁邊的薛父示意:“你看看你女兒,像不像得了相思病?”

薛父手上的活兒沒停,打眼看去,他女兒縮成一小團坐在小馬紮上,麵前是張白色的小桌,她手肘撐在上麵,手托著下巴,望著架子上那束潔白的百合花發怔,好長時間眼睛都不眨一下。

薛父:“彆管她了,她是個大人,自己的感情事自己把握。”

薛母撇撇嘴:“我也沒有管她啊。我是擔心她好不好?”她歎口氣,“這孩子從小就重感情,估計很喜歡她那個老板,她現在在老家,那一個在帝都忙得跟陀螺似的。這以後要是真談戀愛了,不是得異地戀?”

“聽你這麼說,我也開始擔心了……”

薛皓月回過神來,就看到父母一邊看著自己一邊小聲交流,不用想就知道他們在說她的事。

薛父和薛母被抓包了,趕緊打住話題沒往下聊。

薛皓月起身幫忙整理那堆沒來得及修剪的花枝,店裡的小姑娘喊道:“皓月姐,你的手機響了。”

薛皓月直起身,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因為鈴聲比較小,她沒聽到。

她摘掉手套,拿起手機看了眼,連忙接通了電話:“譚老師,找我有事嗎?”

譚秋生知道她回老家了,也聽說過一些她和嘉瑞娛樂解約的緣由。那些有關她私人感情的事他不便多問,關於薛皓月的事業,不管從朋友還是從老師的角度出發,他都是充滿惋惜的。

薛皓月或許不是天賦型的演員,卻是個很有塑造力的演員,可能與她早期跑過太多龍套有關,演過形形色色的人物,對於塑造角色頗有自己的理解。

“我這邊有個戲很適合你,你要不要來試一下?”譚秋生沒繞彎子,簡單直接地說明意圖:“我看過本子了,是部很精彩的權謀戲,導演定了我出演男一號,合同已經簽了,聚會上問我有沒有推薦的女一號,我第一個就想到你了。”

薛皓月能在大熒幕上大放光彩,收獲票房與口碑,譚秋生功不可沒,他於她而言亦師亦友。

拒絕他對她來說是件難事,薛皓月糾結地撓撓眉心:“譚老師,我……對不起,我已經退出娛樂圈了。”

“我就知道你脾氣倔。”譚秋生並未生氣,聲音仍然溫和,“這樣,我把劇本的電子版發你私人郵箱,你看完再給我答複。”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薛皓月再拒絕就是她的不對了:“好,我看完再考慮一下。”

接完電話,她手插進兜裡轉過身,意外地發現燕北就站在花店門口兩米外,一身修身的黑色西服,腳邊立著一個銀色小行李箱。

很顯然,他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連酒店都沒回。

這是……給她一個驚喜嗎?

幾個小時前,他還在微信上告訴她,他正在開會。

薛皓月眨了眨眼,立在原地沒動。

邊上,薛父和薛母清楚地看到她眼裡亮起了光,與剛剛那個趴在小桌上發呆的樣子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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