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爹(2 / 2)

“兒子!”

謝容訓飛撲過去。

小蘿卜頭“嗖”地擋在娘親身前,聲音淒厲的喊:“娘,快跑,這狗男人覬覦你美色!”

他兵荒馬亂的刹住車,糟糕,他忘記了,在這個世界,他是有媳婦的。

謝容訓眸光上挑,一個細瘦乾癟、臉色蠟黃、兩隻手搭在兒子身上、身體還微微顫抖的女人出現在他眼前。

就這,美色?

不過——

這是他媳婦?

不!是!吧!

“娘,快跑啊!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謝容訓回過神一臉黑線:小朋友,你是不是忘記自己也是帶把的!

他朝前走兩步,停在女子身前一米處。

謝容訓有意將兩人間的距離保持在一個安全的、令人放鬆芥蒂的位置。

他的目光在女子的身上停留多久,那小蘿卜頭能將人碾成肉醬的視線就盯了他多久。

直到那道刺目眸光化為實質,謝容訓低頭,就發現自己的大腿根一痛。

蘿卜頭齜牙咧嘴的仰頭,陰森森的目光望著他。

而他的大腿上,涼風颼颼。

這孩子的牙口真不錯,先是把他指頭咬破,現在又來禍害他的褲子,還有大腿肉。

這疼痛度,咬破了吧!

女子見狀大驚,“乞兒,你乾什麼!這是你爹!”

謝容訓一進來,女子的目光就膠著在他身上,那白色中含著紅的紗布,最先入眼。

她下意識的張開嘴巴,最終也隻是囁嚅兩下,便閉的像是夾生的蚌殼一般緊。

謝容訓垂首,就看見身前女子的手指蜷縮,貼在褲線邊上動了動。

這是個退縮且糾結的動作,謝容訓明白。

想到原主寄出去的那封離婚協議書,他恨不得敲碎自己的腦袋。

謝容訓,你腦子裡灌屎了嗎?給你生兒育女的老婆不要,舔著臉去討好那人儘可夫的綠茶!

謝容訓的心刺痛,這是他的妻子啊!

他想著,定是這世界的代入感太強,他才會對除了自己親親媳婦的女人產生心疼的感覺。

一定是這樣!

謝容訓勉力揚起笑容,麵容溫暖且小心的探出手,試圖拉住女子乾瘦的小手。

“你乾嘛!”蘿卜頭一聲大吼,插在倆人中間,護犢子似的張開兩手,張牙舞爪。

謝容訓輕笑,他蹲下身子,“我牽我老婆的手,還用征得你同意嗎?”這宣誓主權一樣的話,激怒蘿卜頭。

他呲著牙,更像受了傷的小獸了。

女子本來慌張的身體僵硬,經兒子這一打斷,她猛地縮手,另一隻貼在褲線上的手,不住的抓撓褲邊的那道白條。

她緊張,也恐懼。

是他讓她不舒服了嗎?謝容訓的心再次不舒服起來。

也是,就原主那樣的渣男,把妻兒拋棄在鄉下3年,這3年間,他們唯一的交流,就是原主不停的寫信要錢。

垃圾狗比,活該被家人排斥,這樣的人,就不該有妻子,更不配生孩子!

在此刻的謝容訓心裡,原主已經被他五馬分屍、車裂而死。

他堅定不移的探出那隻手,緊緊握住女子無處安放的小手,“我來晚了。”

這四個字好似神秘開關,女子眼角的洪流傾瀉而出。

看著那飛速泛紅的眼眶,跟滾落頰邊的熱淚,謝容訓呆住。

一瞬間,他想鬆開女子的手,可下一秒,看見對方被咬到泛白的嘴唇,謝容訓堅定不移的伸出另一隻手,阻隔在對方的雙唇中間。

女子的牙齒打顫,血腥味兒在口中蔓延。

她呆住。

“滿滿,沒事的!”

溫暖乾燥的掌心拂過唇瓣,馮滿滿的眼淚徹底決堤。

她微微低頭,一雙淡色、溫柔的大手緊緊包裹住自己的,兩相一對比,自己的粗陋手掌被襯托的更醜更黑。

她蜷了蜷手指,牙齒忍不住用力,口腔中更大的血腥味飛速蔓延。

等到口腔內的嫩肉恢複直知覺,馮滿滿的唇舌猛然間觸到不屬於自己的皮膚。

她呆滯的睜眼,傻傻的的仰頭,看著那個比自己高出一頭的矜貴男人。

驀地鬆口,馮滿滿心跳如雷。

她,咬傷了他!

還是那拿筆寫字、考進頂尖學府、替全村乃至全省爭光的大學生的手?

“沒事了,有我呢,嗯?”

謝容訓不甚在意的抽回刺痛的指尖,將另一隻手放上馮滿滿的腦袋,摸著那乾枯發黃的發絲,他柔聲輕哄。

馮滿滿依舊呆滯。

倆人的目光在一條支直線上交彙,馮滿滿心口一顫,下意識躲開,卻被鉗製住下巴,被不容置疑的向上扳起,謝容訓頗為無奈的向對方展示自己指骨上的傷口。

“你這牙口,怎麼跟兒子似的!”

馮滿滿看著眼前的指頭,指關節出,一顆顆小米牙的痕跡清晰可見。

其中的一顆牙痕處,深度清淺,一看就是斷裂過的。

轟——

這是她兒子咬的,她絕對不會認錯。

而在這排齒痕上麵,便是成人的牙痕,那是她咬的!就在剛才。

蒼白的枯瘦麵容飛速竄起一抹暈紅,就好像夏日大地上那燦紅的花。

“離婚協議我收到了,我簽字可以,但兒子必須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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