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爹(1 / 2)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從床榻間掙紮著探出頭,卻很快又被抓回去。

“那些事兒,等會兒再說。”

……

謝瑜箐窩在房間裡,看著那滿滿一衣櫃的衣服,都是自己能穿的碼數,非常合適,一點兒都不差。

想到剛才“叔叔”說的,是特意給自己準備的,她就心裡一暖。

在這個家裡,刨除家裡的女主人,男主人對自己非常好,比那個家的人,對自己還好。

至少,那個母親,就沒給她買過衣服,唯一的一次,還是哥哥給自己買的,還不合身。

不過想到哥哥,謝瑜箐陶壺手機,自己跟哥哥的對話框裡,在她從錢家父母那裡得知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之後,便再也沒有交流記錄。

謝瑜箐盯著一片空白,搖了搖嘴唇。

黃姐的話又在耳邊回響。

“你的那個哥哥,就是個窩囊廢,這麼長時間了,他給你打過一通電話嗎?以前‘妹妹’‘妹妹’的叫喚個不停,真遇見事兒了,跑得比誰都快?嗬嗬~”

謝瑜箐咬緊牙關,哥哥他——

可能是遇到事兒了,所以才沒給自己打電話,一定不是故意躲著自己,一定不是。

青城富豪彆墅區。

暗黑色的賓利停下,一男一女從車裡走出來。

女子畫著精致的妝容,腳上踩著紅色高跟鞋,身上配著同色係的大紅色職業裝,嘴唇也是殷紅的,略下狹長的眼睛,冰冷又刻薄。

而男子裹著高定西裝,肚子微微突出,透過他圓潤的臉,依稀能看出年輕時候的俊帥模樣。

不過,跟謝容訓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錢盈盈眼中的一道光閃過,很快便消失。

“你就是謝盈盈?不對,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錢盈盈,你的戶口本已經改好了。”說話的紅裙女子,就是她血緣上的媽媽席婧。

“媽,爸。”錢盈盈兩隻手緊張地揪在一起,聲音也顫顫巍巍。

她早就坐著車回來了,本來想上樓去自己的房間看看,可管家卻冰著臉通知她:“夫人說了,要你在樓下等著他們回來。”

她詫異的尖叫一聲,“我不,我就要上樓。”說著,抬腿就往樓上跑。

那管家態度不變,一伸手,就抓住她裸露在外麵的胳膊,輕輕一捏,錢盈盈又是一聲尖利喊叫。

“好痛。”

見錢盈盈吃痛,那管家才微微咧開嘴唇,勾起一個可怕的弧度,“小姐,我已經說過了,您老實點兒,對誰都好。”

錢盈盈心裡驚恐至極,這幢大彆墅的吸引力,好像都沒那麼大了。

跟管家在客廳等著,她腿都坐麻了,外麵響起轎車的鳴笛聲。

“小姐,老爺跟夫人回來了,您該出去迎接了。”

錢盈盈忙不迭衝出去,她要告狀。

這個管家敢虐待她,她要讓爸爸媽媽把他開除。

管家目視錢盈盈逃難似的背影,又笑了,那弧度,讓人看了心裡發慌。

站在一邊的保姆縮縮脖子。

可錢盈盈還沒來得及張口,親媽席婧的手就揮了火來,“啪”的一聲過後,她右手手背瞬間腫得老高,通紅一片。

一句“你憑什麼打我”還沒竄出喉嚨,席婧就挑著眉冷聲道:“有沒有規矩,不愧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陸管家,好好教教她。”

“是。”

被叫做陸管家的陰鷙男人繼續衝錢盈盈笑,她尖叫一聲,“媽,他剛才還打我,我骨頭都要被他捏碎了。”

席婧跟沒聽見似的,“陸管家,隨便教訓,打折了也沒事兒,都這麼大了,不好好教,還怎麼送出去聯姻。”

席婧一邊說著,一邊跟著身邊的丈夫往裡走。

“媽!”錢盈盈不可置信的大喊,可席婧已經踩著高跟鞋離開。

“真麻煩,還要從頭教,瑜箐那丫頭,雖然不聽話,但禮儀方麵還是過關的。”席婧對身邊的男人道。

“陸管家的手段,你放心,用不著你動手。”那是她親爸的聲音。

倆人一通走進彆墅,連個眼神兒都沒給她。

她也想跟著衝進去,卻被陸管家捏住手腕,“小姐,那邊有禮儀訓練室,我們過去吧,夫人交代了,今天要是學不好,今晚的晚飯就沒了呢。”

尾音兒的那個字,微微勾挑,輕聲的,在錢盈盈的耳朵裡,好似冰涼的蛇爬過。

“我不——”拚命嚎叫著想掙脫,錢盈盈瘦弱的身體還是被拖進小屋子。

門關上的那刻,錢盈盈耳邊傳來陸管家的一聲喟歎,“小姐,富家千金,不是那麼好當的。”

謝家。

謝容訓饜足的走出臥房,謝瑜箐已經整理好自己的行李,並做好午飯。

外麵的雨早就停了,太陽肆無忌憚的普照大地,擺在陽台上的花接受著陽光的洗禮,挺直了腰。

“箐箐,這都是,你做的?”謝容訓低喊一聲。

“嗯。”謝瑜箐低聲應了一句。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鐘君姝卻低嗤了一聲,“不就是做了一桌飯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她心安理得的坐下,拿起筷子就吃。

剛開始哎漫不經心,但馬上,她夾菜的頻率加快,碗中米飯一點點減少。

謝容訓看著口是心非的妻子問道:“好吃嗎?”

鐘君姝抹抹嘴巴,不甚在意道:“一般般吧。”

這時候,她撇眼看見沒動筷子的謝瑜箐,“你乾什麼呢,不趕緊吃,彆人看見了,還當我們夫妻倆欺負你了呢。”

語調有些陰陽怪氣,可卻是難得的關心。

謝容訓笑眯眯的給女兒夾菜,眼角的皺紋都擠出來了,“丫頭,快吃,你媽關心你呢。”

“誰,誰關心她了!”音調立馬拔高,頗有些心虛的意味。

謝瑜箐笑了,“謝謝阿姨。”

“誰用你謝,切。”她忽的放下筷子,站起來回屋去了。

倆人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怎的,總覺得像一隻落荒而逃的老鼠。

“丫頭,你媽刀子嘴豆腐心,沒壞心,你跟她相處久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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