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男(1 / 2)

705宿舍。

“老大,你電話剛才響了,響了挺長時間呢。”王源潤從床上爬起來,小聲說道。

對床的吳航還在睡,吳航有很嚴重的起床氣,要是把她吵醒了,他能把寢室給砸了。

經曆過一次後,在他睡覺的時候,王源潤大氣都不敢出,他躡手躡腳的爬下床,附在謝容訓耳邊小聲道。

謝容訓嗯了一聲,拿起電話出去。

芒果十一熟練的在手掌中心旋轉。

樓梯拐角處,他解鎖,密碼很簡單,是他名字的縮寫-一個x。

循證號碼撥出去,接電話的是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

“阿訓啊,是阿訓嗎?”

那道聲音好似飽經滄桑,嗓門很大,怕這邊聽不見似的。

“媽?”謝容訓試探的說道。

“唉,是阿娘,你在那邊過得好嗎,我跟你阿爹都很擔心你。”

原身的媽媽是個淳樸憨厚的農村婦女,隔著電話,謝容訓恍惚聽見煙頭倒在地上的聲音。

那是原身的親爹,一個身材高大枯瘦,滿手老繭,常年在街上走街串巷曬出來黝黑皮膚的中年男子。

“瞎咧咧什麼,電話費不要錢啊,說重點。”

那男子忽然嗆聲道,聲音粗噶。

“阿訓呀,知道你在那邊過得好就行,我跟你阿爹也都挺好的,那就這樣。”

原身的阿娘聲音畏畏縮縮的。

以往聊到這兒,阿訓都要掛電話。

阿娘回一直舉著手機,直到傳來“滴滴滴”的掛斷聲。

“阿娘,你身體不好,就彆老跟著阿爹出去買菜了,過幾天往家裡寄些錢,等我放假了,帶你們來青市檢查身體。”

謝容訓突如其來的話,讓阿娘受寵若驚。

她驚訝的“啊”了一聲,急急忙忙說道,“不用不用,我身體好著呢,不用檢查,你有錢自個花,不夠了跟阿娘說,阿娘讓你姐給你寄過去。”

“阿娘,聽我的話。”

從小到大,謝容訓說得最多的,就是這一句,阿娘形成條件反射,一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縮起手腳,個子不高的女人,一張臉皮在太陽的暴曬下,顯得粗糙不平。

“阿娘,寄給你的錢記得用,等我日後有錢了,把你們接到這兒來,讓你跟我阿爹過上好日子。”

聽到這話,阿娘忍不住熱淚盈眶,耳朵緊貼在手機上的阿爹,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阿訓,你放心,你不用試探我們,我跟你阿娘會老老實實的呆在鄉下,不去大城市給你丟臉,你好好的就行。”樸實的鄉下漢子如是道。

當初謝容訓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阿爹高興的不行,在村裡的院子裡擺了好大一桌宴席,破天荒的添了兩道肉菜,一個豬肉燉粉條,一個亂燉,裡麵的肉堆放得滿滿的,吃的鄉親們滿嘴流油。

雖然肉菜不多,但酒可以管夠,鄉親們喝的眼圓肚圓。

阿爹以前是個賣菜的腳力,挑擔子,現在自己走街串巷的賣菜,還帶著媳婦,夫妻倆一年到頭,刨去成本,也能賺個三四千,可是遇到差年頭,鄉親們連飯都吃不飽,能有個一兩千的賺頭就不錯了。

可就算這樣,兩口子還是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唯一的兒子,因為他大小就學習好,鄉親們都說他是文曲星下凡,以後是有大造化的。

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都被送了出去供他上學。

可就算這樣,他們送兒子上火車去省城的時候,謝容訓對他們說:以後少給我打電話,我嫌丟人。

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跨上火車。

沒過多久,火車轟隆隆開動了,阿娘的眼淚不住滾落,她跟著火車跑,一邊跑,一邊喊:到了那邊,彆忘了給我們回個電話,一個也行。

火車開遠了,隻留下一個火車屁股。

謝容訓不經意的往身後看,就看到阿娘抹著眼淚,哭慘了。

原身直接扭頭,當沒看見。

翻找到原身的回憶後,謝容訓差點兒打爆自己的狗頭。

這都是什麼垃圾玩意兒。

他父母、他那個被賣掉無異的姐姐,都欠他的嗎!!

阿娘,我現在是醫學院的學生了,我能給人看病,你記住了,你要是不聽我的話,等我回去了,你可能都看不著我了,知道嗎?

阿娘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她嚇了一跳,阿訓,你的意思是說,我有可能會失明?

謝容訓極具蠱惑性的嗯了一聲。

將阿娘嚇得花容失色。

榮訓,你說什麼?你阿娘可能會失明?這可怎麼辦,要不然我帶著你阿娘去村裡的赤腳大夫那裡看看,先拿藥回來吃?

謝容訓故意冷下聲音道:阿爹,你千萬彆去,那赤腳醫生的醫術不行,他越給阿娘治,阿娘的病越重,你就讓阿娘少乾些活兒,等我回家了,就帶你們來青市。

阿爹連連點頭,你放心阿訓,我絕對不讓你阿娘乾活了,不就是搬菜賣菜,我一個人也可以。

阿爹話音剛落下,謝容訓緊跟著說道:阿爹,你也彆太累了,阿娘還需要人照顧,要不然病情回加重的。

謝容訓三言兩語,就勸得親爹親娘如坐針氈。

阿爹更是接連保證,絕對不出去乾活了,老老實實呆在家裡伺候媳婦。

謝容訓掛斷電話。

原身的母親有心臟病,一乾重活就心慌氣短,有時候還會暈過去。

給原身阿娘看病的事兒,絕對不能耽擱。他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銀行卡,直接走到樓下的取款機前麵。

很好-

看著上麵的數字,謝容訓忽然笑了,陰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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