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小白臉(1 / 2)

“係統,這是什麼?”

謝容訓精神一個恍惚,天地鬥轉,到處是一片白,鼻尖是一片陌生的消毒水味。

“我這回又是一個外科醫生?”謝容訓輕笑一聲。

可係統並沒有回答他。

“先生,該簽字了。”一道乾淨利落的男音傳來,謝容訓側頭,就看見一個護士打扮的男子,正滿臉焦急的看著他。

男護士?

“先生,快簽吧,病房裡的可是您的女兒,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好歹叫了您那麼多年的爸爸,她真的很需要您的骨髓。”

男護士幾乎哀求道。

在這裡,似乎都能聽見手術室內機器的哀鳴聲,裡麵的孩子,等不了了。

“謝容訓,我答應你的條件,離婚協議書,我簽,求求你,簽字吧。”是一道女聲,似乎哭啞了嗓子,帶著濃重的哽咽抽泣聲。

他看著幾乎支撐不住身體,還需要旁邊人攙扶的年輕少婦,腦袋一痛。

少婦的話就好像一把鑰匙,係統傳送給他的記憶閘門瞬間打開,無數片段洪水一般湧進他腦子。

“唔-”

痛吟一聲,謝容訓放開壓住太陽穴的手,一雙眼睛裡,好似有一道愧疚的光閃過。

不過當過這麼多回渣男,他都快總結出經驗了。

“我簽。”

“謝總,孩子等不……什麼?”男護士呆住。

“你……真的答應?”那少婦甩開攙扶她的女人,衝到他跟前問。

那張臉,憔悴的不像是才二十八歲的年輕女人。

謝容訓一愣,便道:“我給她捐脊髓,咱們,能不離嗎?”

男人身材高大,因為曾經在健身房打過工,身材很是挺拔壯碩,渾身的肌肉塊結實而有力,卻並不顯得突兀。

當初,就是因為這麼一句充滿爆發力跟安全感的軀體,她——夏棠才喜歡上他。

“你剛才,說什麼?”話沒來得及問出來,謝容訓就被推進診療室,開始做一係列檢查,指標都符合,若是身體狀況也相符,馬上就能動手術。

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謝容訓偏頭看守在手術室外的夏棠。

她眼睛哭得腫起一片,紅彤彤的,本來就屬兔子的,現在更像了。

他躺在床上,一直看著她,可是,直到手術室的門闔上,上麵“手術中”三個紅字被點亮,她都沒看他一眼,她……真的失望了吧。

他苦笑一聲,原主,是真的渣啊。

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夏棠,哄騙她會對她的女兒視如己出。

但在夏棠的父母相繼離世之後,原主露出爪牙,按照原本的故事線,原主會以捐獻骨髓為由逼夏棠離婚,在劃分財產的時候將夏棠的股份搶過來。

但是,原主最渣的地方是,他假意答應捐贈,實際上並沒有,說要給夏棠的女兒香香找另外的捐贈者,一來二去,香香死了,夏棠失去希望,從醫院樓頂,一躍而下。

記憶回籠,後背一陣刺痛,醫生在做骨髓穿刺。

痛,很痛,好像腰椎的位置的皮肉被剝離開,裡麵的骨頭被生拉硬拽的拖出來。

約莫三十分鐘過去,手術結束,他被推了出去,而馬上,香香被挪過來。

隔著手術簾,他清晰的看見香香那張蒼白的臉。

她的身體上,就連嘴巴裡,都塞著管子,小小的身體看著觸目驚心。

謝容訓眼睛一閉,意識模糊。

再醒來的時候,單人vip病房內,隻有助理蔡京一手抱著文件,兩眼冰涼的的看著他。

“老板,財產已經穿衣妥當,現在就差您跟夫人的離婚協議了,您……”

“我不打算離婚了。”

強撐著坐起來,後背刺痛的感覺還在,他呲牙咧嘴了一陣。

對於謝容訓的“病話”,蔡京並不當真,反而公事公辦道:“老板,剛才醫生交代過,您最好不要馬上下床,有出血的風險。”

作為謝容訓身邊第一得力的特助,蔡京隻是出去忙活一番公司的事情,再來醫院的時候,自家老板的脊髓穿刺術就做完了,可就在今早,老板還說:“給那個不知道留著誰的血的小丫頭捐脊髓,絕無可能。”

但是他還覺得自家老板是衣冠禽獸,拿了離婚協議書,卻不乾人事兒,可是現在,蔡京覺得,自己應該收回那句話。

“老板,你為什麼……”不僅不離婚,還真的捐了脊髓?

“蔡京,你去看看,香香的手術怎麼樣了,還有,夫人,怎麼樣了。”

蔡京低頭應是,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開門出去。

沒過多久,他回來稟告道:“小姐的手術很順利,夫人在特護病房照看著。”

又過了一會兒,蔡京聽見皺著眉麵色慘白的老板問道:“她,問起我了嗎?”

直覺告訴蔡京,老板話裡有話,可他還是誠實道:“沒有。”

謝容訓的一顆心,瞬間掉進冰窟。

他摸著心臟的位置,隻感覺一陣心慌意亂。

也不知道是原身的情感太影響他了,還是係統的情感傳遞太靈敏了,他總覺得,自己的感覺那麼真實。

真實的就好像確實發生過。

香香的特護病房外,夏棠小心掩上門,而門外,閨蜜林倪兩手插著腰,氣炸了的模樣。

她將手裡的文件看完,嘴巴開合著,像是喘不過來氣似的。

“你看看,我就說你當初被荷爾蒙衝昏了頭腦,那種人,放著好好的企業高管不去當,偏偏當健身教練,擺明了就是蓄意接近你,你沒長腦子嗎?明知道他不懷好意還被騙的團團轉轉。”

林倪大喘了口氣,接著數落:“棠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現在男人沒有了,公司也被掏空了,你人財兩失,現在香香又這個樣子,你拿什麼養活她。”

夏棠坐在外麵的長椅上,兩手抵著額頭,“倪倪,香香是我的女兒。”

幾欲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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