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晚上爆發的那曲子的事吧，莫裡氣得一晚上都沒睡覺。”
阿陶愣了愣，昨天許清微的事情他當然知道。
當時就在網絡上解釋了，但是根本就沒有相信。
而且看到後來許清微的鐵粉在維護，以為這件事不會造成多大的轟動，直到現在看到莫裡的反應才明白，他想錯了。
“莫裡，網上那件事真的是謠傳。”
他解釋了一下有關於許清微的事情，說明了那天的情況，而且看到了許清微改之後的稿子，是真的厲害。
他當時都聽哭了。
在場的幾個人再一次麵麵相覷，這時候話都說不出來，足足過了三分鐘，才有猛烈的笑聲爆發出來。
“哈哈笑死我了，你們聽到了，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啊，哈哈笑死了。許清微有音樂天賦？這也太離譜了！”
“阿陶，就算你借了她的熱度，也沒必要這麼顛倒黑白吧？就許清微這事，誰信呢，這也太誇張了。她能改周無崖的譜子？”
“大家都知道周無崖已經算是國內作曲人的巔峰了，她該周無崖的稿子，她……也配？”
酒過三巡，大家也不掩飾了，臉上彰顯的就是對許清微的鄙視。
阿陶歎了口氣，知道沒證據他們是不會相信的，就和當初的自己一樣，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許清微改過之後的曲子。
他也絕對難以置信。
但是這個世界上，最難以置信的東西，往往就是真相。
莫裡聳聳肩，“你看到了，不止是我這麼多，不是乾作曲這一行的人都知道。許清微乾彆的蠢事我可以忍，但是動譜子，還是周無崖的，這就是不能忍！”
“她有音樂天賦？她有個屁的天賦！她能有天賦，老子跪地吃屎！”
莫裡激動地在拍桌板！
憋紅了臉的阿陶終於是忍不住了，“真的有！不信你自己聽，這歌我都給錄下來了！雖然就一句！”
他口袋裡撈出來手機，隨後點開播放鍵，裡麵模模糊糊的哼出來一段聲音。
“待到天上滿星河，地上照清月，才敢歸鄉赴約，歲歲常相見。”
哼的聲音不大，言辭之中就有淡淡的愁緒。
莫名勾的人心頭一動。
這是阿陶後來覺得許清微哼的實在是太好聽了，忍不住讓她又哼了一句，自己錄下來準備當手機鈴聲。
許清微當時還不同意，她本來是有些五音不全的，自身條件不足，但是耐不住阿陶的央求，就隨意哼了一句。
的確是五音不全，每一個字隻是很勉強的在音調上，但是很有哪個韻味。
旁邊的莫裡，在聽到第一句的時候還嗤笑了一聲！
“什麼東西！”
“跑調！”
錄音的條件其實並不好，聲音還很模糊，聽完一整句之後都沒有聽的太清楚。
莫裡聽完全程，臉色也沒有太大變化。
“丟人現眼，不就是一句跑調的歌麼，這曲子不也就……”
莫裡自己在嘴裡念叨了一邊。
隨後……
他的表情變了。
他又順著音調哼唱了一邊，嘲笑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包廂裡的幾個人都靜了下來，豎起耳朵露出有些出神的神態，反複的聽著阿陶手機裡播放的這一句錄音。
幾個人沒有莫裡懂音樂，隻覺得，這一句，怎麼聽……都覺得有點好聽。
好像永遠聽不膩，他們能反複循環一個下午。
而最懂音樂的人，莫裡徹底陷入了沉默。
他從裡麵感覺到了一點周無崖的風格，但是整體上風格又對不上。
聽起來，要比周無崖以往的歌曲質量還要高。
不，是高得多。
他抬頭看阿陶：“周無崖的原曲是什麼樣子？”
“就動了兩個地方。一個長音，一個音階。”阿陶念了動彈的幾個地方，彆的他也記不清楚。
就靜靜的看著幾乎傻掉的莫裡。
麵色很平靜，甚至隱隱約約有些想笑。
他就知道……這曲子一旦唱出來，絕對會讓人吃驚，好曲子隻要 一聽就能知道差彆。
更何況是莫裡這樣鑽研作曲的人？
“就改了……兩個地方。” 莫裡嘴裡喃喃著，琢磨了改掉前後的對比。
一個是很出色的譜子。
一個是，神一般的譜子。
是物理課代表與諾貝爾物理獲獎者的差距。
這差彆……
不是一般的大。
一個長音，宛如神來之筆，這一動，是萬丈人間。
莫裡眼都紅了，“這曲子真的是許清微改的？”
“親眼所見，如果我撒謊了半個字，我在圈子裡糊TM一輩子。”
阿陶靜靜道：“莫裡，你比我可更懂音樂，你應該比我更知道，有多精妙。”
他知道，他太TM知道了！
彆看似乎隻有一兩個音的差彆，但前後的水平，太大了。
感覺好像也沒有不一樣的，但是就哪個韻律……
太自然了。
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沒有匠氣的自然感。
某種程度上，其實是很多作曲人一輩子都在瘋狂追求的境界。
也許許清微是僥幸改的呢？
莫裡這樣惡意的想著，但其實心裡頭也明白，不過是借口。
如果真的是僥幸，那未免也太巧了。
不能說許清微這一改，有多牛逼到炸天。
她就隻是……
讓這個曲子變的前所未有的舒服，隻是一句就朗朗上口，隻是一句就能讓人深深的記得住。
做這一行的莫裡知道，
這首歌要去發出來，
金榜預定。
隻是一句，就這麼厲害了，那如果是全部呢？
這首歌會是什麼樣子？
但無論如何……許清微沒有音樂天分這句話，他是半個字。
也罵不出來了！
也許網上那些，真的是謠言！
“啪！”莫裡慌慌張張站起來，快步就往走。
“你往哪去啊？”
“去吃屎！”
哄堂大笑！
大笑之後，是複雜是震驚，是說不出來的情緒。
在場的都是阿陶的幾個最親近的好友，看到阿陶的神態知道他不是在撒謊，更何況他還發了那樣的毒誓。
誰又能知道，一直名聲不顯，被罵了無數次廢物無能，除了漂亮一無是處的花瓶許清微。
退圈之際，接連爆出熱度，不僅僅成了人人羨慕的有錢人，還有如此音樂天分！
“莫裡這是無法接受吧，估計知道真相之後三觀都被打破了！”
“這曲子確實不錯，要是發出去了，絕對爆炸。”
一分鐘之後，莫裡走進來了，洗了把臉，頭發都打濕了，但是臉上紅撲撲的。
到底是好友，拿得起放得下，他操起桌子上的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瓶，迷蒙著眼，咬牙開口。
“我為我之前說的話道歉。”
莫裡說的話很真誠，“不說她拿曲譜墊屁股的事，就說她的天分。至少我莫裡不配評價她。”
隻有蠢豬才會大放厥詞。
他依舊氣憤許清微對曲譜不尊重的態度，
但是許清微的音樂天分，
莫裡認。
認爆了！
頓了頓，莫裡還是心癢難耐的開口。
“明天吃飯，帶我一個。”
*
許清微醒來的時候，手機都要炸了。
昨天張勳經紀人，換了無數小號給他打電話，留言，簡直恐怖。
許清微都懶得看，肯定是一根棍子一顆棗，忽悠她繼續接代言加油乾唄。
說起來，昨天節目那麼火爆，給許清微也帶來了不少的煩惱。
她原本是打算打卡做完最後一個節目，就退圈的！
一下子那麼火爆，各種節目、邀約全部上來了，退圈的事都不好辦了。
做好這個綜藝節目是一回事，那是她的敬業心要求的。
但人氣火爆，可不是許清微願意看到的，她之前那樣就挺好，十八線小明星，隨隨便便退圈，準點打卡下班，從此做個混吃等死的鹹魚。
多快樂啊！
現在各種人都找上來，比如說這個不要臉的經紀人張勳，雖然許清微不在意，但始終是個麻煩。
到時候，隻怕還有更多的麻煩。
如果許清微記得沒錯，許家那幾個，也是攀炎附勢的幾個好手。見他火了，難道不會過來湊一湊？
嘖……
真是麻煩。
不過等搞完客棧，說不定就不火了？
許清微撓撓頭，總不可能為了花錢的事，還能一直上熱搜吧？
正想著這件事呢，王助理的電話打過來。
“你又被黑了。”
“需要處理嗎？”
被黑了？
許清微樂了！
巧了不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啊。
“我被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許清微笑眯眯的開口：“你怎麼知道這事，就讓她黑吧。”
對麵的王助理都覺得有點離譜，聽到她這麼輕描淡寫，以為她是強作鎮定。
“你知道是什麼事嗎？”
“什麼事都行。”
許清微很是無所謂。
正好順利退圈。
之前忙著摸魚，名氣不響的時候都忘記公布要退圈的事了。
雖然那時候大家都叫囂著讓她滾出娛樂圈，但許清微這邊可從來沒有發聲。
不是留戀，純粹是顧著吃，對這個無所謂就給忘記了！
“黑的厲害嗎？”許清微問道。
“還算厲害。”王助理點頭，發現對方看不見，才又開口。
“對一般人而言應該就是滅頂之災，但如果處理得當，也可以完全化解，不用擔心。”
“不用化解！就這樣吧，滅頂之災挺好！”
許清微一錘定音。
想了想，她又覺得不放心，馬上又補充了兩句，“我就一個小助理，哪裡需要大佬動手？”
“彆處理，你可千萬彆處理啊！”
“我就喜歡這種被黑的感覺！”
王助理：“？？？”
雖然他已經自認為是個非常見多識廣的助理了，但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獨特的愛好，見過這麼離譜的要求！
王助理現在心情相當複雜，這難道就是先生對許清微一直另眼相看的原因所在嗎？
“好吧，我知道要怎麼辦了。”
“對了，車和司機都給許小姐備好了。等會我發你黎叔的電話，你要出行就隨時打電話。”
這次輪到許清微懵逼了：“？？”
黎叔……
那不是祁景洲的司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