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1 / 2)

這一聲簡直如同驚雷一般,轟炸的許清微的耳邊。

莫名有一種說曹操曹操就到的宿命感,多巧合,剛想到這件事,莫名其妙真的就來了。

祈景洲……病發?

“好。”許清微並沒有廢話,她也不在乎剛才的對話到底有沒有被直播間的觀眾聽到,現在更在意的,就是祈景洲病發的事。

跟直播間那邊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要走,節目組的人也都理解,事發突然。

就看著許清微上了一台勞斯萊斯的豪車,一路飛快離去。

阿陶也好著急,其實想問許清微自己有沒有什麼可以要幫忙的地方,可是對方是開著勞斯萊斯,而且是有更大背景的人。

如果對方都束手無策要找人來幫忙了,他又能做什麼呢。

隻能默默的選擇收拾戰場,給許清微站好最後一班崗位。

“微微姐有急事,先離開了,今天的直播就隻能暫時到這裡了,不過大家也不要著急,微微姐的能量很大,無論什麼事情都會好好處理的。”

“對於今天的客棧的事情,無論怎麼樣,希望大家也能夠多給微微姐一點信心,相信她一定能做好,支持她也就夠了。”

阿陶這時候還記得要安撫直播間的觀眾呢,畢竟在許清微突兀離開之前,這邊的情況其實也不夠明朗。

客棧缺點和弊端在逐漸的暴露,很多粉絲都有了疑惑,信心也沒有之前那麼足夠了。

阿陶本來以為在直播間看到的也都是一些喪氣的畫麵,結果一看,評論裡麵好像歪題了。

台燈歪了:“這個出事的人可身份不一般,接走微微的豪車,車牌號碼的編號的是全8,這個車牌可遇而不可求,天價。而且我記得之前爆出來的新聞是這樣的車牌,是被某個集團壟斷的。”

使勁啊朋友:“這人是誰啊?艸,好好奇啊!不會是微微皇帝的男朋友吧?叫什麼先生先生的。”

數字不好讀:“彆管那麼多了,嗚嗚,肯定關係不一般,嗚嗚嗚,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幸運能夠找微微姐當女朋友,我可太羨慕了!”

評論區的粉絲已經全神貫注的在YY讓許清微那麼著急離開的人是誰了,沒有人再提到之前客棧的問題。

讓阿陶不知道是該歡喜還是該憂慮。

喜的是客棧的事情對粉絲的影響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這是個好事,粉絲們還是挺堅定的支持許清微的。憂慮的是……

他其實也想知道,讓許清微急著走的人是誰啊。

關了直播,聽到旁邊的節目組人員在小聲八卦。

“剛才那個保鏢我見過的,昨天那個山莊主人過來的時候,這保鏢就出現過。我看許清微可能是為了山莊老板出去的。”

“昨天許清微提前離場,這麼想也可能是為那山莊老板。許清微這突然崛起肯定是有了後天,大家都知道,難道就是這個老板?”

“可真羨慕,一定很有錢,這山莊可不是隨隨便便造的出來的啊。”

阿陶聽著他們的八卦,表情變得嚴肅。

“不確定的事情不要亂說,會對微微姐名譽有影響,身為工作人員,不要亂嚼舌根!這些事不要散布到網絡上,這是許清微的私事!”

三令五申,才讓他們安靜下來。

可即使節目組的成員不爆料,其實阿陶也知道,有時候,紙包不住火,有些東西終究藏不住。

那個山莊老板……

和微微姐,真的是有不一般的關係嗎?

這一刻,是所有人腦海裡冒出來的疑問。

有沒有?有大發了!

保鏢的一路把車開成了F1方程式,一邊開車還相當的穩。

奇怪的是路上還沒有什麼車,保鏢開的如入無人之境。

副駕駛還有人溫柔的和許清微解釋:“許小姐,這一路我們已經提前清路了,為了確保您能第一時間到先生旁邊。”

“祈景洲現在在哪?”

“原本是要上飛機,但是飛機上發病,現在緊急迫降,目前還在機場。有醫療組在那邊。”

許清微心裡頭有些焦急,“祈景洲是什麼病啊?”

保鏢搖搖頭:“這不是我們應該知道的,許小姐你到了就知道了。”

來來回回問了一些問題,保鏢確實很多自己也不清楚,全都是一句等許清微到了自然就明白。

這支支吾吾的樣子怎麼能讓人不著急。

腦子裡隻能拚命回憶著曾經裡的劇情,祈景洲之前短命是什麼,最後造成他離世的原因又是什麼。

但腦子總是個不爭氣的東西,總是喜歡在關鍵時刻和你作對,你越是拚命想要想起來什麼,就越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其實原作裡對祈景洲身體的情況描述的並不多,隻是說他身體虛弱,但許清微見過的祈景洲之後,除了見到這家夥有點矯情之外,事事都很注意的樣子。

其實並沒有見到過祈景洲虛弱的模樣,漸漸地,這樣的印象就掩蓋了曾經的身體虛弱。

讓許清微甚至下意識的忽略,其實祈景洲是個短命的反派的這一事實。

現在被猛然翻起來,提醒到這個殘酷事實的時候,許清微簡直就像是腦子被人狠狠的敲了一把,有點懵懵的。

人心是肉長的。

以前看,裡麵的人物都是紙麵上,平麵的,可是接觸到了真人……這些不再是裡麵一個毫無感情的角色,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一個吃飯挑剔,不愛說話,還有點害怕女孩的,性格有點高冷,但有時候又很溫柔的,一個活生生的人。

雖然許清微曾經也經曆過無數人的死亡,但沒有人……會習慣。

每一場離彆都是一次剮心,無論多少次,都是一樣。

許清微,是不想祈景洲死的。

一路心思都有點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麼,終於到了恍恍惚惚的下了車,跟著人一路小跑著進去。

機場最裡麵的貴賓室被完全清空,不斷有醫療人員來來回回的進出。

許清微著急的要進去,還半路上被人嚴厲的擋下。

“什麼人?前麵的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就警告了,不要什麼閒雜人等都隨便放進來嗎?聽不懂話是嗎,出現了問題擔待的起來嗎?”對方不耐煩的吩咐人要把許清微趕出去。

她都還沒說話,這時候王助從裡麵走出來,看到許清微簡直像是看到救星一樣。

“許小姐,您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這種激動的態度,即使現場已經忙的要命,也還是有不少人投來驚訝的目光。

王助的等級相當高,在公司的職位,雖然是祈景洲的助理,但真正的權力已經不亞於副總,絕對是讓所有人攀附仰望的人物。

行事風格和祈景洲有些類似,都是冷淡公事公辦,什麼時候見過王助有這樣恭敬、激動,仿佛是看到大救星的神色啊?

就是剛才,祈景洲的主治醫生,全球第一人的大神到的時候,王助理都是快速的進入工作狀態,公事公辦呢。

這女的是誰啊?

長得還挺漂亮的,但也不至於讓王助這麼對待啊!

許清微倒是習慣了,快步走過去,“祈景洲現在還行嗎,什麼狀況,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她是沒有看見,在自己身後,剛才還滿臉不耐煩想要叫人把許清微叉出去的那個前天女人,此刻滿臉通紅,像是遇到了世界上最羞愧的事!

丟臉至極!

隻恨不得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什麼話都不敢說。

王助理淡漠的掃了前台一眼,這才恭敬的和許清微交代,一邊交代一邊把人往裡麵請。

“情況不是很好,先生這次的發病很突然,很著急,現在醫生在裡麵也束手無策。”

“是哮喘嗎?”許清微問道。

王助皺了皺眉,“剛才劉瑞他們是這麼跟你說的?嗯,也算是,這次的主要表現就是哮喘,呼吸不暢快,到現在已經漸漸上不來氣。已經上了呼吸設備,如果不是主動的灌入,先生現在無法自主呼吸。”

越說到後麵王助的臉色就越難看。

許清微也聽懂了意思,心頭一跳:“無法自主呼吸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如果拔了呼吸器。”王助頓了頓,才又開口:“先生就會死。”

許清微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太著急,一時間根本就沒辦法反應過來。

三個小時前,祈景洲的狀態都還好好的呢,轉眼之間……就要死?

“怎麼恢複?”

許清微強作鎮定,“醫生沒有給出來解決辦法嗎?”

王助略有些詫異的看了許清微一眼,她的驚訝表現的很明顯,情緒波動也很大,但是也在第一時間攥住了理智。

“暫時沒有。”

兩個人已經來到了玻璃房外麵,剛才臨時並且緊急的做了一個臨時的隔離病房,進行了全麵的消毒。

裡麵的祈景洲靜靜的躺著,那模樣,好安靜。

他的情況很不好,原本就殷紅的唇,現在泛著紫,呼吸器罩著他的口唇。

閉著眼的樣子,睫毛好長,竟莫名其妙的有幾分乖巧。

和祈景洲醒著的時候,很不一樣,那時候祈景洲的眸光是極其淩厲的,黑白分明的眸子,藏著無限的情緒,可是現在……

隻有安靜的閉著眼,如果不是緊皺的眉頭,和泛著紫色的唇預示著祈景洲現在的痛苦,隻怕會真的以為這個家夥是安靜的睡著了。

旁邊幾個醫生在記錄檔案,愁眉緊鎖。

“他以前也這樣過嗎?”許清微有些失神。

“有。”王助肯定的回答,周圍的人不多,沒有人聽出來王助現在的聲音有些艱澀。

“先生不是哮喘。”

“是過敏,他有很嚴重的免疫係統的缺陷,很容易對不特定的東西過敏。哮喘隻是其中的一種表現形式。”

“過敏發作的時候,先生會無法呼吸,必須借助的呼吸器,否則他會當場窒息。而且不僅僅是呼吸係統,包括神經係統都會有相應的症狀,他不能動。”

“許小姐,你看到先生躺在那裡很安靜吧?醫生說過,先生不是不痛苦,不是不喊叫,是叫不出聲,喊不出聲,因為神經係統的過敏讓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操控。”

“所以此刻就像是一個植物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走入深淵的那種痛苦。”

王助的拳頭收緊,表情是第一次的痛苦,祈景洲對他來說是某種意義上的恩人!

“我分擔不了,先生的痛苦。”

他凝了凝神,才從情緒裡掙紮出來,這邊才收拾好情緒,繼續對許清微點頭說道:“不過以前發作,沒有這樣嚴重,在鬼門關前徘徊過好幾次,但還是熬過來了。”

“隻是近年來,先生的發作的次數越來越多,而且越來越嚴重了。”

說到這裡,王助也才恍惚的想起來,從許清微出現的那一天開始,先生的狀態好像都好了許多。

平日裡一兩天都會有一點的小反應,可是這都快要過去一周的,都還是好好的。

他們都暗自欣喜,想著先生的過敏是不是好轉了。

沒想到剛高興,就是迎頭痛擊,這次的發作來的太猛,他們這一行人都束手無策!

王助在機場看到祈景洲發作的時候,還算冷靜的立刻就調遣了醫療團隊,但是這次和以往不同,來的太凶猛了。

即使做好了準備還是有點忍不住亂了陣腳。

先生在昏厥過去的最後一刻,說的一句話是。

“許清微,找……找她。”

王助才如夢初醒!

C城的醫療條件當然是最好的,原本也是第一時間應該要先去C城,保證給先生最好的醫療,可是在聽到那句話之後。

王助咬著牙不顧醫生的反對,直接返程迫降在機場,派人第一時間去找許清微。

王助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找許清微。

她又能做什麼呢?

不是醫生,來了又有什麼用。

對先生的病情不會有任何幫助。

即使理智是這麼告訴自己,但還是下意識選擇相信先生,不管不顧的找來了許清微。

他看著現在先生平靜睡著的樣子,又看著眼前的許清微,連自己都有一絲迷茫,不知道這樣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許清微並不知道此刻王助的複雜情緒。

就靜靜的站在病房前,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祈景洲這樣的模樣。

有點脆弱。

但更多的,是痛苦。

是的,好痛苦,雖然他是安靜的閉著眼,沒有痛苦的哼聲,但隻是那個狀態。

她就莫名其妙的感受得到,他很痛苦。

是一種仿佛在被地獄之火反複灼燒的,極其強烈的痛苦!

痛到總感覺,他下一秒就會放棄掙紮,選擇就這樣算了。

活著好難,死了一了百了。

死了,該多麼的輕鬆。

這樣的想法掠過大腦,許清微瞳孔一縮,驟然拍向了玻璃門,“王助,讓我進去!”

許清微這一下反應很大,王助嚇了一跳,裡麵的醫生不滿的看過來:“病人現在不能驚擾!”

“讓我進去。”許清微的語氣很著急,甚至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怎麼會忽然這麼急。

等不及,等不了。

王助揮了揮手,已經給許清微開了門,“許小姐,門內是滅菌的病房,你可能需要進行消毒才能夠……許小姐!!”

許清微已經竄進去了。

什麼病毒,什麼滅菌,她第一時間就衝到了祁景洲的身邊,呼吸不定,劇烈地喘息著。

衝到病房旁,也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就站在他的旁邊,然後下意識的,握住了祁景洲的手腕。

“祁景洲,你醒醒,你醒醒。”

主治醫生吳遇黎很不滿,“王助理,不要耽誤我們搶救病人,你知道祁景洲的狀態很不好,而且還過敏,他第一個過敏的是什麼東西,你比我更清楚。”

邊說著,就要過來把許清微的拉開,王助在中間打著馬虎眼,“吳醫生,再等等,再等等,也許……許小姐能有什麼辦法呢?”

“她什麼辦法?請你相信醫學!”吳遇黎很生氣。

就在爭執的這個當口,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一切。

“滴——”

幾乎是許清微拉起祁景洲手腕的那一刻開始,旁邊的心電圖就有了異常的波動,在三秒之後,直接推平。

心電圖變成了詭異的平行線。

吳遇黎急了,“病人的心跳歸零了!準備搶救,心臟複蘇準備!快!”

王助也懵逼了,難道他……難道他選錯了?

心跳歸零,先生,先生死了?

整個人都僵在原地,簡直是不知所措!

醫生瘋狂的忙起來,吳遇黎衝過來就要把許清微推開。

“嗚哇——”

原本應該躺在病床上的人,簡直像是詐屍一樣的猛然驚醒,像是彈跳一樣的彈坐起來。

“嗚哇——嗚哇——”

祁景洲醒了!

卡著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眸子瞪大,像是溺水的人一樣,急切的求生欲。

大口大口——

“嗚哇——嗚哇——”

“吳醫生,吳醫生,病人醒了,醒了!”

“心電圖恢複正常,各項指標在之間的回落!”

幾個醫生護士拿著大大小小的儀器,準備對祁景洲動用的,此刻看著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呼吸的祁景洲,又看著那邊已經各項逐漸轉好的指標,簡直目瞪口呆。

“神……神醫??”

許清微到底乾了什麼啊!

剛才還叫囂著要對祁景洲進行心臟複蘇的吳遇黎,在後麵看著祁景洲的狀態也完全懵逼了,這一切的前後轉變,一共就花了不到30秒的時間。

從死亡到起死回生?

奇跡!!

而王助,是直接看傻眼了!

許清微沒有在意後麵那些人驚呆的反應,因為祁景洲其實已經醒過來,但是狀態並不是很好,依舊是呼吸困難的樣子,大口大口的,吸入大量的空氣。

原本被許清微抓著的右手,此刻反扣住了許清微的手腕,真的就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最後一根浮木一樣,抓的極其用力。

幾乎要把她的手腕直接都給掰斷。

足足過了三分鐘之後,祁景洲的呼吸聲才漸漸的平緩下來。

後麵的醫生也不全都是傻子,在最開始驚訝過去之後,連忙也活動起來,一起積極的忙前忙後,開始準備給祁景洲的善後活動。

能夠醒過來自主呼吸,那就已經度過了最大的難關,剩下的不過都是一些適應性的問題。

祁景洲全程,眼底都隻有許清微。

從他睜開眼那一刻開始,從現在,瞳孔裡倒映的都是她一個人。

終於緩和下來。

後麵的醫務人員也開始為難,“病人,您要躺下來,此刻先休息,我們要做一些檢查,需要您配合一下。”

祁景洲不說話。

也沒動。

醫務人員為難的看王助,王助小心恭敬的問:“先生,醫生要做檢查。”

他掃了一眼祁景洲緊緊扣住的許清微的手,心裡其實豈止驚濤駭浪,但是此刻還是很恭敬的回應著。

“許小姐不會走,會一塊跟您做檢查,避免有什麼隱患。”

祁景洲還是沒動,

他不動,是沒有人敢強製性的碰他的。

王助隻好向許清微求助,“許小姐,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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