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輪流轉二(她的清冷疏離像釘子把她釘...)(1 / 2)

我劍無暇 雪下金刀 6770 字 7個月前

夜色素涼, 冷風從江麵刮過來,一彎模糊到幾不可見的月兒落在江水中。

這裡是玄陽宗山腳下。

薑夫人正同薑家主臨水惜彆,藏藍色的衣料倒映在水裡, 同昏黃的月兒、青綠的水草交織在一塊兒。薑夫人眼含微光:“夫君,你回去一定勸動母親同天南薑家的人交涉。 ”她目含擔憂地望了眼玄陽宗的山頂,那裡同天光相接,光暈未明, 正是薑扶光所在的方向。

“一切當以扶光為重。”薑夫人親密地執住薑家主的手, 薑家主拍拍她的手, 以示安慰:“我儘力而為。”

他名義上是上陵薑家的家主, 但上陵薑家實際掌權人是他的父親虛夜道君,虛夜道君常年遊曆在外, 又成了他的母親淩火道君說了算。

薑家主憂心忡忡,怕自己的母親太倔, 不想在此地停留太久,對薑夫人道:“你在此地照顧好扶光,等我的消息。”

他帶上一半的能人護衛,浩浩蕩蕩渡江而去,隱沒飄飛於雲層裡。

薑如遇此刻也在玄陽宗山腳下, 玄陽宗是修真界第一大宗, 玄陽宗附近的城鎮也自然更安全、更繁華。因此,玄陽宗山腳下有一個靈市,無論是散修還是玄陽宗弟子,都能在此買賣東西、交換有無。

這是薑如遇第一次支攤賣東西。

來往修士如織,薑如遇不可能毫不緊張, 無論在上陵還是天南,這都是她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但很快, 她那一絲緊張就隨著她的觀察而消失――在靈市裡穿行往來的人都為了能淘到不錯的法寶、丹藥、符篆。以薑如遇的眼力來看,這個靈市上的買家眼光毒辣的居多,好一些的法寶無論賣相價格如何,攤位麵前總聚集更多人。

薑如遇複又從容起來,她相信自己煉製出的針。

薑如遇的攤位支在一棵玉蘭花樹下,白色的玉蘭緊緊咬在樹上,盛開到極致的花瓣更容易被風吹落,帶著清新溫柔的香氛飄落而下,落在薑如遇的肩頭。

她孤冷地站在那裡,玉蘭花的萬千溫柔在她周圍,也像被料峭雪山的風雪掩映,不再餘下溫柔,隻有冷漠疏遠。

靈市上不少人都朝薑如遇的方向看過去――她看起來並不像需要法寶換取自身所需的窮苦修士,更何況,那張臉也確然能使人心動。

不少人明裡暗裡的打量她,有人保持禮貌和警惕,有人則無禮放肆得多。畢竟一方水土養千百樣人,人的性格品行哪能一樣。

一名身穿黃衣、模樣尚可的男修堆出一個笑,帶著幾個護衛走到薑如遇的攤位麵前:“這位仙子。”

薑如遇冰冷地抬眸看他一眼,那男修更是三魂七魄去了一半兒,仿佛溺死在那雙冰雪一樣的眼睛中。他不怒,反而諂媚地笑:“這位仙子,不知你這法器如何售賣?”

“不賣給你,讓開。”

“你這人怎麼說話?我們少爺看得上你的東西,是給你麵子。”那男修身後的嘍率先為那男修抱不平,大聲道:“你出來賣東西,我們少爺問你怎麼賣,你卻說不賣,有這樣的道理?”

他故意大聲說話,引來彆人的窺探。

那黃衣男修冷臉製止住那嘍:“怎麼和仙子說話的?我需要你為我裝腔做勢了?”他叱責完這人,又朝薑如遇作揖:“仙子不必驚慌,驚擾了仙子是我們的不對。隻是,在下的確誠心買仙子的法器,望仙子不要推辭才是。”

薑如遇冷眼看著這兩人一個□□臉,一個唱白臉,不過是些用爛了的把戲。

她之前修為沒有到凝丹期之前,碰上的這種世家子弟不算少。現在她明麵上的修為隻有靈心巔峰,這樣的狂蜂浪蝶便覺得有機可乘。

她再度冷漠道:“我最後說一次,不賣給你。如果再不離開,休怪我不客氣。”

薑如遇半點不假以辭色,那黃衣男修雖喜美色,但也忍不住快發作――這女子不過區區靈心期,仗著這張臉,便這麼豪橫嗎?黃衣男修剛想發作,見到薑如遇那張臉,又活活咽下此氣。

他在花叢中流連多年,哪裡看不出來薑如遇神情冰冷,氣質孤高,但是那五官明明旖旎絕色,極具風情,如果能夠得到她,讓她為自己而軟化……

黃衣男修色/欲熏心,道:“仙子,我可是你們玄陽宗昊海長老的外外孫,和你們玄陽宗也勉強能算一家人,你何必這麼防備我?我也頗有資產,仙子你的法器頗合我胃口,隻要仙子長期供應給我法器,我可以出仙子想要價錢的十倍、百倍!”

用昊海長老的名頭,是想來威脅她?昊海長老在玄陽宗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難怪這個男子敢在玄陽宗山腳下調戲玄陽宗的弟子。

不過,薑如遇能夠確信,這個男子同昊海長老的關係並不密切。如果密切的話,他應該知道,整個玄陽宗是靈心期修為的內門弟子,隻有薑如遇一個。

薑如遇當即拔出蘭若劍,蘭若劍雖未重鑄,卻有大地之力滋養劍靈,劍身如泠泠霜雪,清寒動人。在□□的那一瞬,周遭的空氣都仿佛涼了幾分。

黃衣男修見薑如遇如此不識趣,居然想動手,也冷下臉來,故意道:“好啊,我不過是要買你的東西,你就要與我動手?今日你若不私下裡朝我道歉,此事絕對過不了!”

他咬準私下兩個字。

薑如遇隻道:“你是法修,我的法器隻對醫修有用,你來找我根本不是為了買法器。”

那黃衣男修狡辯道:“我買來送人不成?”

“天底下竟有你這樣的人!”此話並不出於薑如遇之口,而是在不遠處站著的薑夫人。

薑夫人沒有想過,她居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薑如遇。到底做過二十年的母女,薑夫人憐憫而痛惜地看著薑如遇,她記得薑如遇之前在上陵,就是最耀眼的那顆星辰。她那時和現在一樣美,卻沒有這種狂狼之人敢公開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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