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陸上陵因靈天秘境一事, 整個修真界的宗門、世家全派出人過來,中陸上陵因此人滿為患,客棧酒樓也因此緊俏得很。
薑如遇率領天南山險關的人進入一間名為“月牙樓”的客棧, 客棧內的小兒也是一名靈心初期的修士,見他們一行人乾乾淨淨進來,眼睛一亮迎上去,看到最先走進來的薑如遇模樣冷光四射、如明珠般無瑕, 更是心中暗喜――他一看薑如遇就知道“他”出身不錯的世家, 想來出手也闊綽, 會給不菲的賞銀。
“幾位要住店嗎?”小兒笑成一朵花兒, “幾位道兄真是鴻運當頭,最近上陵的客棧緊俏得很, 現在還隻剩下最後幾間,恰恰夠幾位道兄住!”
中陸上陵要舉辦爭奪靈天秘境名額的事早被中陸商家知道, 他們也提前做了準備,把原本簡陋狹窄的下人房都全部打通裝潢,裝得美輪美奐,就等著二十人為一組的修士們來住店。
薑如遇頷首:“好。”
她遞過靈石給那位店小二,店小二正要抓過去靈石, 門口傳來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娘的, 怎麼到處都住滿了?”
“這兒還有房間!”
隨著此人話音落下,他當即以手運靈力,將靈石激射於空中,朝店小二直飛而來,同時道:“小二, 這房間我們要了!”
店小二還沒反應過來,被這飛來的靈石嚇得麵如土色。關鍵時刻, 薑如遇袖內的手指一動,朝前一送,一道透明的劍牆從她麵前推過去,正碰在那飛來的靈石前,來勢洶洶的靈石被一阻,被彈飛回去,卻不是以強勁的力道,而是輕微慢送,穩穩飛回那大眼修士的手中。
大眼修士驚訝咦了一聲,能把他這靈石擋回來的人不少,可能夠以力卸力的可沒多少。
他心裡本對薑如遇刮目相看一番,一見薑如遇等人的裝束,剛升起的欣賞就淡了下去――這不是天南山險關的人?
大眼修士心想,天南地處偏僻,道傳稀少,如同蠻夷之人,和他們中陸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天南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一些修士會煉體修力,的確有些擅長的東西。但他們的道傳、靈氣都太少,論整體實力,完全比不過中陸。
至於煉體修力,這些偏門,始終上不了正道。
修真界有十五位道君,中陸占據大半,天南卻隻有一位。
大眼修士再看薑如遇,隻見“他”也不過是靜元期,在那二十人中,儼然以“他”為首。大眼修士更加深心中的鄙夷印象,靈天秘境這樣天大的機緣,最高能容納歸元中期以下、骨齡五百以下的修士,在這種條件下,中陸的宗門世家再落魄也有能力派出一個歸元期以上的修士保護全隊,還會再派一個更高修為的人負責保護他們在上陵時的安全。
可天南來的人呢?最高修為才靜元巔峰。
這不是他們整體水平太弱,拿不出手,還能是什麼?
大眼修士倨傲抱手,下巴昂得高高的:“天南的人嗎?這客棧裡的房間我們要了,你們另尋彆處去。”
柳溪清雙目一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道兄你剛才進來時還說找遍了外邊都沒找到能住的店。這客棧是我們先來的,道兄一句話,就想要我們讓出房間?中陸的人都這麼沒臉沒皮?”
薑如遇則直接不理會大眼修士的屁話,把靈石遞給店小二,和店小二去登記名單。
柳溪清言語譏諷,薑如遇我行我素,這樣的態度徹底惹惱了大眼修士,大眼修士怒而將手中鐵錘砸到地上:“我再說一遍,這房我們要了!”
他道:“你們要這麼多房間有必要嗎?哼,實話告訴你們,你們的實力在天南或許不錯,在中陸完全不足一提。”他一一掃過天南山險關的人,除開這個領頭的靜元期和旁邊那個說話的凝丹期巔峰之外,這支隊伍的實力實在太弱,他的目光定格在宋與光身上,“連明道期都敢來參賽,當我中陸無人?你們中除了兩個人有希望外,其餘人全都沒希望,既然如此,花這個靈石賴在上陵有什麼用?不如把房間讓給我們,你們回天南去,怎麼樣?”
“哈哈哈。”大眼修士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修士們就嘲笑起來。
這些修士,最低的修為是凝丹中期――他們的骨齡大都在四百多左右,比不上丹流薛歸寧這樣的天賦,但也的確是一個宗門內的佼佼者。所以,他們看不上天南山險關這隻隊伍。
山險關的人都氣怒無比,被眾人點名嘲笑的宋與光更是臉色漲紅,太陽穴上青筋畢露,當即想衝出去和這大眼修士打一場。
薑如遇一手按住他,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這次比賽,不是所有人都會堂堂正正在擂台上打敗對手,總有人想要在正式比賽前就讓彆人喪失比鬥能力。
薑如遇盯著那大眼修士:“境界不代表實力。”
她聲音、容貌全都冷淡,哪怕沒有譏諷的語氣,聽起來也讓人覺得被輕視:“用你們的腦子想想,天南山險關的人守衛關卡,抵禦魔族,不可能找不出明道期以上的人,山險關僅僅派出明道期的人來和你們這些凝丹期的人比試,該慚愧的不是山險關,而是你們。”
“對付你們,還需要境界更高的人?”
天南山險關的人聞言忍不住露出微笑,感覺扳回一城。
那大眼修士連帶著背後的修士一怒:“哼,大話誰不會說!”大眼修士朝前一走,“你拿什麼證明你們能以弱勝強?”
“拿我。”薑如遇微微抬眸,抽出腰間的蘭若劍。
蘭若劍光華如雪,照映天光,她道:“眾所周知,境界越往上,差距越大。你是歸元期,我是靜元期,現在,你想朝我們爭這客棧,就用修真界的方式來爭。”
她澄澈冰冷的瞳孔中倒映出大眼修士的臉:“我們之間,誰贏了誰住客棧,誰輸了就自願滾出去。”
“他”大言不慚,公然挑釁,大眼修士哪怕明知薑如遇不好對付,卻也不好意思拉下臉拒絕。更何況,他還真不認為歸元期的自己全力以赴會輸給這個小白臉。
大眼修士氣得一錘錘向薑如遇,薑如遇往後一彎腰,堪堪避過這一錘。
大眼修士的鐵錘使得生風,轉瞬間打爛客棧裡的一些擺設。
他也不是多麼富裕,當即道:“出去打!彆打壞了彆人的東西。”
“和你打,不用這麼大費周章。”薑如遇說完這話,蘭若劍以奇詭的角度朝前一刺,和鐵錘柄相撞,相撞的大力震得大眼修士虎口一麻,薑如遇的劍卻靈巧得多,向上一偏,正卡在鐵柄和鐵錘的交接處。
薑如遇是煉器師,更是通曉一切物件的“意”,她完全能看出鐵錘的弱點就在這裡。
長劍朝這裡連點兩下,大眼修士果然大驚,不顧一切回防。可是,他有歸元期以上的修為,薑如遇也學過了鳳凰劍法,她吸收了鳳凰劍法的一切長處,出劍華美狠辣,回防如流風回雪,大眼修士那大鐵錘比薑如遇的劍大得多,卻像是被她的劍包圍了一般。
最後,薑如遇的劍刺斷大眼修士的鐵錘,鐵錘當啷一聲掉落在地,隨之,薑如遇的劍尖抵在大眼修士的喉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