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遇現在已經完全覺醒, 她的靈力之強,足夠匹配上她自己的劍意。
圍在姬清晝身邊的劍壓如欺風壓雪,卷動他的衣袂, 姬清晝以為薑如遇是實力進步後要拿自己試劍,不由遙遙看向她:“要練練劍?”
姬清晝黑發微揚, 靈力在他周身湧動, 他也很樂意和薑如遇試試劍。無關薑如遇是否是他心愛之人, 隻要是冰鳳,就會對姬清晝有一些克製,他也想試試這樣的克製到底能達到多少程度。
姬清晝和上古時最厲害的冰鳳交過手, 也是那隻冰鳳傳給了薑如遇極冰之焰。但是, 非常可惜, 那隻冰鳳是個法修,法修的靈力招式固然毀天滅地, 但姬清晝肉身過於強悍,待那隻冰鳳靈力耗儘,就無法奈何他。
如今的薑如遇卻是劍修……姬清晝真想試試。
姬清晝手中凝結冰刺,風影般朝薑如遇的方向刺去, 薑如遇提劍而來, 二人一個冰刺如波蘭詭譎,冰海生潮, 一個劍如破竹,毫無退意, 已經過上數十招。
兩人都各留手,薑如遇不用極冰之焰,姬清晝也不仗著修為高破壞這場比鬥。
他們打了好一兒,鏡內世界隱裂痕, 好似並不能承受這種鋪天蓋地的威壓,鳳鸞們早早瑟縮著看向天空,如果鏡內世界的天塌了,它們也沒了去處。
薑如遇率先察覺羽族心思,隨之停手。
姬清晝看她收劍,也隨之停下來,雖然他並未過癮,但再打下去就得不償失了。他雖然一直密謀著挑起修界的血戰,並且已經實施下這個計劃,但姬清晝並不是真愛殺人。
他又不是殺人狂魔,無端覆滅整個鏡內世界鳳鸞的事情,沒有必要的原由他自然不做。
姬清晝朝薑如遇走過去:“恭喜你,堅持了自己的想法,得證……”
姬清晝話音未落,薑如遇一直目光隱忍而灼灼地盯著他,哪怕智慧如他,也片刻不解。鳳凰一族對美色的欣賞姬清晝有所耳聞,隻是他沒想到,在上古時也不鳳凰會這樣堂而皇之地盯著他,現在薑如遇倒對他做了個全乎。
姬清晝倒也不氣,她喜歡看就看,他這張臉並非拿不出手。
然而,下一瞬,姬清晝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薑如遇得到傳承之後,心裡早將鳳凰族的秘術記得一清二楚。天空上的流雲被她抽下,往前一指,卷上姬清晝的身體。
姬清晝原本有許多機會可以躲開,但或許是他察覺到了什麼,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清風拂過,薑如遇的身形從幾米開外轉瞬來到他的身前。
“你想做什麼?”姬清晝冷靜問道。
薑如遇壓抑著翻湧而起的執念,她現在的情況很複雜,內心深處的明台其實保持了一定程度上的清明,她清晰地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不正常,大半是受了上古鳳鸞執念的影響。
上古鳳鸞最根本的執念是成為鳳凰,表露在外的欲/望則是需要鮮血,鮮血的味道……更糟糕的是,薑如遇曾經練過燃血之法,哪怕她燃燒的是自己的血,與彆人無礙,但是這種以損害自身精血為代價的修煉方法總歸不是大道承認的正道。
鳳凰屬於極正極陽,她之前用燃血之法的因和上古鳳鸞的執念必須得全部了結。
她現在的情況,就好似遭到了心魔侵襲,她早不用燃血之法,早不需要血,現在卻隻覺口舌生津,盯著姬清晝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脖子猛瞧。
薑如遇的視線越來越火熱。
她抬起手,想去觸碰姬清晝的脖子——薑如遇一麵希望姬清晝身手矯健,趕緊躲開,彆讓她犯下大錯,一麵她卻又以流雲作束縛,綁住姬清晝。
姬清晝沒躲,薑如遇儘量控製自己的手不要去碰到他的脖子,她清楚自己現在想做什麼,她想摸姬清晝的血管。
“嗤——”
薑如遇止住自己的手,沒把手放到姬清晝脖子上,改為抓住他的衣襟。
“你——快——走。”薑如遇從牙縫裡憋出幾個字,以姬清晝的能力,他掙脫流雲而行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如果他不掙開,薑如恐怕就要喪失智。
出乎薑如遇的意料,她表現得這麼不正常,姬清晝仍然沒走。
他此刻展露出來的脾氣,比過往不知要好多少。
實際,姬清晝已然看出來,這恐怕是上古鳳鸞的執念作祟,彆管薑如遇現在的力量有多大,她還不到避開、跳脫因果的地步,就得受因果製約。
因果,是一個玄妙的東西。
對於低修為者來說,根本達不到注重因果的門檻,他們無法摸透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