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1 / 2)

吾家豔妾 田園泡 9096 字 3個月前

翌日, 蘇芩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大亮, 客棧外頭吵吵嚷嚷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裹在被褥裡翻了個身, 蘇芩迷迷糊糊的蹬腳,卻突然聽到一陣清脆的銀鈴聲, “叮鈴鈴”的近在咫尺。

蘇芩趴在軟枕上, 身上隻著一件小衣, 兩根係帶繞在粉頸後,露出一片白皙脊背,纖瘦白膩, 遍布紅痕。尤其是那細腰處,掐著兩隻修長手掌, 不知何時才會消去。

她蹙眉聽了聽,沒再聽到那聲, 滿以為是自個兒聽錯了。

“唔……”伸出藕臂將自己埋在裡頭,蘇芩想起昨日的事就羞得慌。她根本就不敢看那房門口。這廝到底是怎麼想的, 竟,竟在那處就……

蘇芩雖性子驕縱,但畢竟是大家養出來的貴女,哪裡經曆過這樣的事。昨晚上, 她被那廝顛的都快要散架了, 渾身軟綿綿的就跟癱爛泥似得。若不是那廝抱著, 哪裡還回的了榻。

閉著眼又休息了一會子, 蘇芩終於又蹬了蹬腿兒, 想舒展下僵直的身子。卻不想竟又聽到了那陣銀鈴聲。

這個時候,她的觸感更清晰了,而那銀鈴聲也近在咫尺。

蘇芩霍然瞪大一雙眼,猛地一下揭開被褥。

穿著緞麵綢褲兒的小細腿搭在一處,露出一截纖細腳踝。腳踝又白又嫩,掛著一條鏈子。這鏈子是用金子打的,以蒹葭花紋串聯起來,又用玉石珍珠鑲嵌,周邊綴著六個小鈴鐺,隻要輕輕一動,那六個小鈴鐺便會發出清靈悅耳的聲音。

這是什麼鬼!

蘇芩受到了驚嚇。

她伸手,使勁的拽了拽。沒拽開,反而扯到了自個兒的腳踝,磕疼的厲害。

拽不開,蘇芩又去尋這腳鏈子的開關扣,卻發現這鏈子根本就沒有連接的地方,卻又不能脫下來,所以難不成這廝是在她腳上打的?

蘇芩一陣氣悶,她從榻上起身,趿拉著繡鞋在屋內翻找工具。

腳上的鏈子不安分,跟著蘇芩一道“走”,屋裡頭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聽得蘇芩越發煩惱。

尋到一把剪子,蘇芩正欲下手的時候,房門被推開,陸霽斐端著漆盤進來,手裡是一碗梗米粥。

“彆白費力氣了,這個拿不掉。”男人抬手拿過蘇芩手裡的剪子扔到木桌上,將漆盤放到她麵前。

蘇芩瞪著一雙眼,眼尾紅通通的還殘留著昨日的痕跡。尤其是此刻,小姑娘身上隻著一件小衣和一條綢褲,趿拉著繡鞋站在陸霽斐麵前。男人的身量極高,他仗著優勢,能看到昨日裡嘗過的地方微微紅腫泛著粉。

滾了滾喉結,陸霽斐側眸,撩袍坐下。

蘇芩氣悶的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使勁指了指腳下的鏈子。“這是怎麼回事?”昨晚悶著聲哭,蘇芩的小嗓子都哭啞了。

男人叩了叩桌麵,慢條斯理的道:“因為,姀姀不乖。”聲音低沉,喚蘇芩的小名時,帶了股細膩的寵溺。

蘇芩不自禁麵色一紅,她突覺自個兒已許久沒蹦的心這會子又蹦躂開了,就跟揣著隻小鹿似得跳。

下意識往後退一步,蘇芩聽到那陣“叮叮當當”的聲,立時回神,漲紅了一張瓷白小臉道:“你給我帶這個,那我怎麼出去見人呀?跟阿狗似得……”

聽到蘇芩喚“阿狗”,陸霽斐一愣,繼而道:“什麼阿狗?”

蘇芩癟嘴,“就是阿狗啊。陸府裡頭不是還養著隻小奶狗嘛。”蘇芩是這樣想的,她將“阿狗”這個名字給了小奶狗,那這廝就不能再叫她“阿狗”這個難聽的名字了。

男人的臉一瞬黑沉黑沉,就跟六月風雨欲來,黑雲壓城城欲摧那般的恐怖。

蘇芩哆嗦了一下身子,腳脖子上的鏈子跟著一抖,那六個小鈴鐺“叮叮當當”的就跟她的心一樣顫巍巍的。

“嗬。”突然,男人低笑一聲,雙眸眯起,戾氣橫生。

蘇芩咽著喉嚨,顫巍巍道:“你,你幫我把這鏈子解開吧?”

這時候的男人哪裡還會遂了蘇芩的意,隻冷笑著起身,細薄唇瓣輕掀,冷冰冰的砸下來“休想”二字,就拂袖去了。

……

男人走了半日,蘇芩躲在屋子裡頭用了各式法子,也不能將這腳鏈子去了,反而將自個兒累的氣喘籲籲,連腳脖子都摳紅了。

坐在榻上,蘇芩不免一陣長籲短歎。她捏著手指,用尋來的棉花將這六個鈴鐺兒的眼都給堵了,這才勉強製止它發出聲來擾亂自個兒。

客棧外頭依舊吵鬨的厲害,蘇芩將自個兒收拾齊整,推開槅扇瞧了一眼。

隻見外頭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也不知一瞬從哪裡湧過來這般多的人。

蘇芩定睛一看,竟看到了數輛囚車,這被囚在最前頭的赫然是姚定科。周邊圍觀的百姓們手捧泥沙石子,正不停的往囚車上扔砸。

瞬時,大街上滿是塵土飛揚。

姚定科身後囚著的是被石子砸的頭破血流的姚光,他眸色呆滯的低著腦袋,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分明那時候他正歡天喜地的準備去迎娶珍珠,怎麼如今就被囚在這處了呢?

想到這裡,姚光突然一抬頭,看到了那從槅扇處探出來的人。

芙蓉麵,冰雪肌,嬌滴滴花朵身兒,玉纖纖蔥枝手兒。青絲垂落,掩住半臉,如梅花半含蕊,媚眼惑人。

蘇芩一蹙眉,喚了一聲,“阿鳳。”

房門被推開,阿鳳啃著包子進來,跟蘇芩一道趴在槅扇處看。

“這是怎麼回事?”

阿鳳吃的臉鼓鼓的,聲音含糊道:“昨晚上,大黑臉帶著人將姚府抄了。”

阿鳳嘴裡的大黑臉是縐良。

“抄了姚府?那些臟銀找到了?”蘇芩被這猝不及防的消息打懵了腦袋。

怪不得這幾日沒瞧見縐良,原是去調兵了。

阿鳳點頭,“我聽青山說,那些臟銀被藏在什麼女妖洞。前幾日姚府的人在晚上帶著人進女妖洞搬銀子,青山跟著發現了,這才將臟銀追回來。”頓了頓,阿鳳又道:“姚府去女妖洞搬銀子,是為了給你湊十裡紅妝。”

所以那時候陸霽斐提十裡紅妝,就是為了要將姚定科的臟銀騙出來?

蘇芩一瞬明了,然後突然反應過來,用力瞪向阿鳳,“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而且看樣子,怕是早就已經知道他們並非普通商客,而是前來廣西調查姚定科的皇城人了。

“我看到大黑臉的牌子了,就知道你們不是一般人。”阿鳳嚼著包子道。

蘇芩的眉蹙的更深。

縐良雖缺心眼,但也不會將牌子隨意放置吧?

阿鳳看出蘇芩的疑惑,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子道:“這是迷魂香,隻要聞一點,就會神誌不清。”

“迷魂香?”蘇芩好奇的接過來,正想要拔開上頭的軟木塞,卻突然想起方才阿鳳說的話,立時便將這東西還給了她。

阿鳳喜滋滋的炫耀道:“這東西最神奇的地方,就是你醒過來之後,根本就不會記得自個兒被迷過。”

蘇芩眼盯著那小瓷瓶看半響,突然眼前一亮。

如果,如果她拿這個迷魂香去迷陸霽斐的話……

“你彆想了,我試過了。”阿鳳斜睨蘇芩一眼,歎息的往嘴裡塞了最後一口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