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2 / 2)

吾家豔妾 田園泡 10548 字 3個月前

蘇蒲已經不記得小皇帝了,她往蘇浦澤那邊縮,大眼睛忽眨忽眨的像孔雀尾。

蘇浦澤伸出小胖手,把蘇蒲攬到懷裡。

蘇蒲小小打了一個哈欠,窩在蘇浦澤懷裡不動,穿著襖裙的小胖身子像個年娃娃似得好看。

小皇帝一臉失望的看一眼跟蘇蒲靠在一處的蘇浦澤,眼裡顯出羨慕。若是他能抱抱,那就好了,肯定很軟和,比他榻上的軟枕還要香。

“噗噗不記得我了嗎?”小皇帝小小聲的委屈道。

蘇蒲歪了歪頭,沒有說話。

小皇帝摸了摸腰間,從荷包裡頭取出一顆糖果子,遞到蘇蒲麵前,“呐,叫哥哥,這個就給你吃。”

小皇帝在宮內那些皇族子嗣中年紀最小,偶看到蘇蒲,簡直就跟看到了寶貝似的稀罕

如果他有這樣一個好妹妹,一定要好好玩。

鑒於小皇帝的糖果子誘惑,蘇蒲終於肯正眼看看人,但依舊不說話。

為了聽到蘇蒲那軟綿綿的小聲音,小皇帝可謂用儘了法子。可惜的是,皆以失敗告終。

……

“皇上。”珍珠簾子處傳來一道低啞聲音。

小皇帝轉頭過去,看到站在那處的陸霽斐,趕緊站起來,道:“陸首輔。”

“馮公公已尋皇上多時。”男人不緊不慢道。

小皇帝麵色一變,“糟了,大伴。”話罷,小皇帝便趕緊急匆匆的出了帳篷。浦澤放開蘇蒲,戀戀不舍的跟上。

蘇芩看一眼男人,噘著小嘴,上去把蘇蒲抱在懷裡。

陸霽斐站在木施前,餘光看到那片溫香羅帳,再看一眼自己刻板板的床榻,頓生一股嫌棄之感。

青山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一旁。他可沒有隔簾那處小主子的巧手。

陸霽斐皺眉,將身上被濕雪浸濕的大氅褪下來,掛到木施上,然後挽起袖子,取下腕間袖箭,擱置在案幾上。

蘇芩雖在跟蘇蒲玩,但卻將陸霽斐的一舉一動看的一清二楚。

男人合衣躺上榻,閉目休憩。

蘇芩小小聲的哼一句,吩咐綠蕪和紅拂傳膳,用膳時故意用手裡的玉箸將碗敲得“劈啪”響。但那人卻像老僧入定似得,連眼睫都沒顫一下。

氣呼呼的用完一頓午膳,蘇芩為了保持精力,在下午的圍獵上大展風采,便讓紅拂將蘇蒲抱到了隔壁帳子,自個兒窩在榻上歇息。

案幾上的熏香爐內燃著安神香,嫋嫋白煙飄散,如臨仙境。桃色煙紗帳內,顛簸了近大半個月,難得休息,蘇芩睡得很熟,連珍珠簾子響了也沒聽到。

美人散著頭發,身上穿著騎裝,腰腹處的護甲已經解開,衣襟半敞,能看到裡頭煙粉色的小衣。

陸霽斐曾看到過這件小衣掛在木施上頭的模樣。是蘇芩彆出心裁製的,隻為了在狩獵時能更好的把控身子。此小衣有六條係帶,前圓後方、前短後長,過腰、胸、肩,完美的裹出流暢身形,更能勒住胸前的累贅。

拚接處繡上小幅圖案來遮蓋針線密腳,彙聚了繡、縫、綴、盤、滾等幾十種工藝,精湛之餘,更添精致。

陸霽斐那時隻看一眼,便能想象出這小衣穿在蘇芩身上,必能勾的人心火俱焚。

隻可惜,他尚沒看到。

因為小衣勒的緊,所以蘇芩的騎裝更顯身段窈窕。隻要褪了外頭的大氅,那股子呼之欲出之感,直讓人盯得舍不得放開眼。

陸霽斐撩袍,坐在榻上。

小姑娘腳上未著羅襪,露出粉珍珠似得小腳趾,微微蜷縮。身上蓋著的沉香色被褥早就被踢開了。腳鏈子上的六個小鈴鐺沒有塞滿,有細碎的聲音掉出來。

陸霽斐輕笑一聲,替蘇芩將被褥蓋好。

這腳鏈子原本是陸霽斐為了罰她才給她帶上的,卻沒曾想竟成了他的催醒符。隻要晚間這鈴鐺一響,陸霽斐便立時會睜眼看看身旁的小姑娘是不是又踢被了。

十次裡頭總歸是有九次踢了被,真是不讓人省心。

蘇芩翻了個身,衣襟落的更開。那小衣勒的緊,再加上蘇芩確實稍多了一點肉,便更讓人浮想聯翩。

陸霽斐有時也想,這小姑娘怎麼這麼會長,專往好地方長肉?

男人伸手,找準地方,往蘇芩額間一彈。

小姑娘猛地嬌哼出聲,腳上鈴鐺一陣亂顫。她慢吞吞睜開眼,隻見眼前桃色煙紗帳,空無一人。

撞鬼……了?

……

晌午時分,雪尚未停,圍獵正式開始。

蘇芩騎著她的小馬,跟少量敢上場的貴女們在一處。朱麗月溜著馬騎到蘇芩身邊,開口道:“蘇三,咱們來比試比試吧,這次我必不會輸。”

蘇芩看一眼朱麗月,想起上次端午日的事,有些不想搭理她。

朱麗月見狀,正欲再開口,卻遙遙看到前頭行來一行人。

踏雪飛濺,馬嘯風啼。穿梭在玉樹瓊花之間,滿是瀟灑豪氣。

那些人在賽馬,騎在最前頭的男人身穿玄色騎裝,風姿獵獵,破壁而來,氣勢如雷。惹得一眾貴女紅著臉驚呼。

蘇芩勒緊手裡韁繩,將馬往旁邊趕。

“籲……”陸霽斐的高頭黑馬堪堪停在蘇芩麵前,甩了甩鬃毛,揚起飛雪,跅弢不羈。

其身後是鎮國大將軍府的朱遠道,還有緊隨的郴王和夏達,以及其餘一些皇家子弟,陸陸續續的趕來。

蘇芩穿一身烈陽紅色騎裝,騎著一匹棕紅色小棗馬,微仰下顎,帶著雪帽,顯出豔媚側臉,未施粉黛,卻冰肌玉骨,妖麗如梅。眾人看的一癡,連眼珠子都轉不動了。

陸霽斐斂眉,看一眼隻著騎裝的蘇芩,眸色清冷的一瞥。這小姑娘膽子頗大,竟連大氅都沒穿。不過好在晌午時他在額上留了個紅腫印子,不然她定連雪帽都不肯戴。

蘇芩斜睨人一眼,跨著馬往前去。

美人行遠,眾人抻著脖子看。朱麗月看一眼夏達,驅馬上前,麵色微紅的搭訕道:“夏大人。”

夏達垂著眉眼,沒有應聲,勒著韁繩的手緊到指骨泛白。

郴王看一眼夏達,輕咳一聲。

夏達回神,轉頭看向朱麗月,臉上顯出一抹笑來,清俊儒雅,隻麵容似瘦削許多,使得那雙原本溫潤眼眸有些黯淡,眼底迸出深意。

於朱麗月來說,她受儘夏達漠視,如今陡然看到這副模樣的夏達,心中自然歡喜。

“我見夏次輔似乎瘦削許多,可是沒好好用膳?這樣可不行,身子會受損的。”朱麗月嘰嘰喳喳道:“今日我獵些好物,給夏次輔補補身子。這冬日最宜養肉,夏次輔多吃些,來年開春這身子就能壯實起來了。”

說到這裡,朱麗月麵色更紅,她扭捏道:“我並沒有嫌棄夏次輔的意思,隻是這身子是大事,萬不可因為過於操勞,而虧空了身子。”

相比其她貴女,朱麗月是大膽而直白的。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縱使朱麗月為夏達付出再多,男人那雙眼中,印出的也是另外一個女子的身影。

朱麗月惱過,恨過,甚至想放過。隻是情這字,若能自控,哪裡還能叫做情。隻因著不能自控,心隨所往,所以才被稱之為情。

夏達眼不錯的盯著前頭的蘇芩看了片刻,然後轉頭看向朱麗月道:“聽聞此次圍獵,乃是鎮國老將軍與項城郡王一道圍護的獵場?”

朱麗月一愣,臉上笑意漸斂,聲音有些澀。她明白夏達的意思了。

“嗯。”朱麗月垂下眼簾,握緊腰間偷拿出來的腰牌,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早知如此,何必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