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 109 章(2 / 2)

吾家豔妾 田園泡 13005 字 6個月前

蘇芩心知肚明,她自顧自的起身,將手裡的五彩小蓋鐘置在項城郡王妃身旁的茶案上,然後伸手接過那支翡翠簪子,笑顏如花道:“妾很是歡喜,多謝母妃。”

見蘇芩真是一副純稚歡喜模樣,項城郡王妃不自禁暗抽了抽唇角,忍住到嘴的“蠢貨”二字,看向斐濟。

斐濟垂著眉眼,站在那裡,身量頎長,已長大成人。

多年的兒子不在身邊,自然生分些,項城郡王妃也沒多寒暄,隻道:“你姨母千裡迢迢趕來,替你操持婚事,昨日裡就說今日定要來見見姀姀。”

聽項城郡王妃喚自己的小名,蘇芩還有些不適應,她下意識伸手撥了撥鬢角處的碎發。

項城郡王妃抬眸,看到蘇芩露在外頭的那對葉形耳墜,靈動嫵媚,做工精巧至極。經脈絡葉,皆能瞧的一清二楚不說,竟還薄如蟬翼。

項城郡王妃盯著蘇芩不放,饒的蘇芩自小臉皮厚,也有些受不住。

這項城郡王妃,怎麼有些奇怪?她哪裡不好了?

蘇芩下意識又撥了撥鬢角處的碎發,項城郡王妃的視線更熱烈。

“王妃,金姨母來了。”

項城郡王妃的本家姓花,共生兩朵金花,不過這金姨母卻是項城郡王妃同父異母的妹妹,嫁的是項城有名的富庶之族,金家。

項城之所以能如此兵強馬壯,皆是因著金家的錢,和項城郡王的兵。金家的錢養著項城郡王的兵,項城郡王的兵護著金家的錢,兩相扶持,缺一不可。

蘇芩尋聲看去,隻見這金姨母的長相與項城郡王妃有三分相似,但卻是天差地彆的簡樸。穿一件深綠色的衣裙,低眉順目模樣,身後跟著一位正值妙齡的姑娘。

那位姑娘穿豆綠色長裙,也是一派清素簡樸模樣,瓷鬆的水滴耳環,小髻上是一支簡單的小珍珠鳳釵。

相比於項城郡王妃和蘇芩的華麗裝扮,這金姨母和其身後的姑娘,真真是被襯得寡淡失色。

“這是金姨母,你喚一聲姨母即可。”斐濟突然開口。

蘇芩回神,行禮道:“姨母。”

金姨母上下打量蘇芩一番,笑盈盈的上前去握她的手,讚道:“早就聽聞世子妃美名,今日一見,果真是神仙妃子一般的人物。”

蘇芩笑著抽開手。她聽出來了,昨日裡鬨洞房的時候,就是這婦人在嚼舌頭。

金姨母也不尷尬,自顧自道:“這是我那女兒。錦屏,來給世子妃見禮。”

那姑娘上前,給蘇芩見禮,小家碧玉模樣。

蘇芩略一點頭,並不顯十分熱絡,卻也不失禮數。

金姨母身後的丫鬟捧了盒子來,裡頭是一支紅珊瑚寶石的簪子。顏色純正豔麗,貓眼大小,光滑細膩,一眼就可看出非凡品。

“也不知世子妃歡喜什麼樣的東西,就隨意準備了,還望世子妃莫嫌棄。”

“多謝姨母。”蘇芩收了禮,又被這健談的金姨母拉著說了一會子話,才被放出來。

出了正屋,蘇芩看一眼身旁始終繃著一張臉的男人,終於相信昨日裡紅拂打探出來的消息。

這斐濟與項城郡王妃不合。

“我要與你說一件事。”把玩著手裡的翡翠簪子,蘇芩覺得這事有些難以啟齒。

男人微偏頭,垂眸看向人。

小姑娘垂著粉頸,看不清麵色,隻能看到那雙白嫩小手握著手裡的翡翠簪子,糾結的磨蹭著。

“嗯。”斐濟從喉嚨裡哼出來一個音。

蘇芩道:“這個,那個,其實……其實我之前去銀飾鋪子取頭麵的時候,曾經碰到過母妃。然後,然後就……發生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

蘇芩伸手,撚著手指,比出一點點不愉快,力在強調,真的不是什麼大事。

看著小姑娘露出的滿臉討好神色,斐濟不自禁勾了勾唇,他俯身,湊到蘇芩耳畔處道:“世子妃可知道,我那母妃最是個心思狹窄,瑕疵必報的小心眼婦人。”而且那心眼,小的比針眼都小。

會這樣說自己生母的,這世上怕是隻有她麵前的這個男人了。

蘇芩低頭,看著手裡的翡翠簪子,當然知道這廝說的話都是真的。

“哎,你那個錦屏妹妹,是怎麼回事?”蘇芩往斐濟身後看一眼,恰好看到方才的金錦屏立在房廊拐角處,正癡癡的往這邊看。

“什麼怎麼回事?”男人直起身子,麵色又恢複成一派淡漠模樣,清清冷冷的,十分能唬人。

蘇芩一撇嘴,大大方方的指了指金錦屏,“喏,像是要將你給吃了。”

斐濟沒有回頭,隻道:“金家與我項城郡王府交往極密,曾有意聯姻。”

“哦……”蘇芩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不瞞姀姀說,那十裡紅妝,和這宅子,都是金家出的錢。”

蘇芩也道:“不瞞少恭說,我那些嫁妝,也都是我大姐夫家出的力。”

話罷,兩人對視一眼,臉上隱顯出笑意。

蘇芩道:“你們項城郡王府,原來也是紙老虎。”

斐濟道:“我們項城郡王府是不是紙老虎,我不知道,但我是不是紙老虎,難道姀姀還不清楚嗎?”

男人的話中有深意,蘇芩寧可聽不明白,也不想每日裡都被這廝臊的麵紅耳赤。

畢竟這廝是不是紙老虎,她可是生生感受了一晚上。

“我聽說你們要在中秋前回項城?”蘇芩轉移話題。

斐濟點頭,道:“父王會在中秋日前回項城。”

蘇芩神色有些蔫蔫的低下小腦袋,想著今年的中秋不能與母親他們一道過了。

看出小姑娘的失落,斐濟道:“姀姀,藩王不能長呆皇城,容易引起禍事。”所以項城郡王連自家兒子的婚事都沒來。

“我明白。”蘇芩點頭,拉住斐濟的寬袖,道:“沈宓那邊怎麼樣了?”

“不必操心。過會子進宮,你這位新婦便安安分分的去拜見太後等人吧。”

蘇芩神色疑狐的看斐濟一眼,她道:“你已經有安排了?”

男人沒有說話,隻是略一點頭。

那頭,綠水挎刀,急匆匆的過來,半跪地報告道:“爺,夏首輔正在府門外。”

斐濟原本漾著笑意的臉瞬時收斂,整個人浸出一股子沁寒冷意。

“轟走。”蘇芩突然開口道:“不見。”

斐濟低頭,看一眼蘇芩。

小姑娘的神色沒什麼變化,但眉間卻微微蹙了起來。

“是。”綠水應聲,轉身去了。

斐濟勾著蘇芩的小手指,說話時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姀姀的桃花,真是怎麼砍都砍不乾淨呢?”

蘇芩也學著斐濟的模樣,朝其身後努了努嘴,“少恭哥哥你的桃花,也真是怎麼摘都摘不乾淨呢。”

小姑娘刻意捏著嗓子時的說話聲軟綿綿的甜如蜜。

斐濟暗自咽了咽喉結,整個人瞬時繃緊。

哥哥……這個稱呼,真是十分讓人舒心了。

隻是若是能換個地方叫,他想必會更開心。

“少恭是陸霽斐的字,不是斐濟的字。”

蘇芩抬眸,看向人。

斐濟道:“我的字,是嵩嶠。”

蘇芩蹙眉想了想,她提裙,坐到房廊一側的美人靠上,吟道:“嵩嶠雲高,洛川波暖。這麼有意境的字,是誰給你取的。”

“父王。”

“哦。”蘇芩點頭,覺得這項城郡王應當也是個極有才華學識的人物,又會打仗,不知是怎生一個人物。可惜上次狩獵時未曾見到人。

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那項城郡王妃,她壓著聲音道:“那你母妃的字,是什麼?”

斐濟看人一眼,沉思良久,吐出二字。

“女王。”

蘇芩:……這字,怎麼好像哪裡怪怪的?

“行了,進宮去吧。”斐濟伸手捏了捏蘇芩的小臉,指尖滑膩,帶著甜香。

蘇芩回神,拍開男人的手,一臉嬌嗔道:“我的妝都給你捏花了。”

斐濟俯身,細盯著蘇芩的臉看,一臉探究。眉宇微微皺起,似是十分困惑。這表情,很難在男人臉上看到。

“做,做什麼?”蘇芩下意識往後靠,背抵到身後的美人靠上。

男人搖頭,站起身,清清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折騰。”

與他在榻上多呆些時間多好,偏要花上大半個時辰塗塗抹抹的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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