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第 123 章(2 / 2)

吾家豔妾 田園泡 11349 字 3個月前

“是。”見斐濟並未責怪,蘇浦澤吐出一口氣,趕緊隨著小皇帝的步子走遠。

中庭內,落雪越積越厚。垂花門處,綠水身穿盔甲戰服,腰配長刀,疾步而來,麵容冷硬,身上帶著乾涸血跡。

“爺,一切已經辦妥。”

此次清剿晉王,斐濟並未親自出馬,隻派了綠水前去。作為斐濟的得力戰將,綠水不辱使命,將晉王一派儘數絞殺。活捉鄭貴妃和大皇子,壓至地牢,待斐濟發落。

斐濟雙手負於後,仰頭看一眼天色。

北方的雪總是下的太早,連讓人反應的時間都不曾有。

“皇上已經長大了,也該學些帝王權術了。”斐濟的眸色平靜無波,仿佛不過是在說今日天色不錯。“先跟著你去殺人吧。”俊美無儔的麵容,清冷如神袛,說出的話卻令人發寒。

“是。”綠水領命而去。

垂花門處,蒹葭捧著手裡的漆盤,看到迎麵走來的綠水,那副渾身殺意,如同惡鬼羅刹的模樣,讓她不自禁膽寒,下意識側身躲了躲。

綠水路過蒹葭,緊了緊手裡握著的長劍,道:“晚上我會回房。”

蒹葭攥著漆盤,白著臉,聲如蚊蠅的應一聲。

綠水麵色更冷,欲走,卻突然發現自己的鎧甲一角被拽住了。

他轉身回頭,麵前是一方素帕,帶著淡香。

“你的臉臟了。”

……

戶牖處,斐濟靜站片刻,抬手撥開身旁厚氈,邁步進去。

屋內暖融融的燒著安胎的熏香,白煙嫋嫋如霧。

男人褪下身上鶴氅,隨手拋到木施上,繞過碧紗櫥。

暖炕上,噗噗已經睡了。

蘇芩歪著小腦袋,正在打哈欠,那依舊撐著一雙惺忪睡眼,不肯歇息。

“怎麼還不睡?”斐濟上前,撩袍坐到暖炕邊沿。

看到男人進來,蘇芩雙眸一亮,瞌睡蟲一掃而光。她將懷裡的銅製小手爐塞給他,興致勃勃的貼著男人的耳朵,語出驚人道:“你怎麼不乾脆舉兵,自個兒當皇帝算了?”

看來是聽到了些許方才他跟綠水的話。

男人挑了挑眉,對上蘇芩那雙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麵上顯出一抹笑來。“舉兵稱帝,後宮佳麗三千?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小姑娘瞬時鼓起臉,氣呼呼的瞪向男人,然後一翻身,掀起被褥就將自己裹了進去。

斐濟低笑,抬手扯開那被褥,強硬的把蘇芩抱進懷裡。

“你去後宮佳麗三千,抱我做什麼。”小姑娘一頓掙紮。

“這話你也信?那是在哄你呢。方才可是你說要我去當皇帝的。”男人耐著性子哄。

“哦,”蘇芩繃著一張白膩小臉,嬌哼道:“那我方才也是哄你呢。”

“嗬。”兩根手指帶著些許微涼,掐住蘇芩的下顎,將小姑娘的臉掰回來,然後俯身貼上去,細細的親一口,“傻姀姀。”

“你才傻呢……唔……”粉嫩唇舌被堵住,男人不同於麵上那副冷淡模樣,急切而熱烈的攻城略地,直將蘇芩親的差點喘不上氣。

“我愛你。”貼著小姑娘的玉耳,斐濟低低喘息,雙眸之中暗流湧動,胸腔急速呼吸,似要崩裂。

蘇芩身子一顫,抓著斐濟寬袖的手暗暗收緊。

屋內很靜,隻有蘇蒲清淺的呼吸聲。

男人玄色衣襟處浸出一股熱意,順著縫隙,往中衣裡鑽。

小姑娘埋在斐濟懷裡的嬌軟身子抖的愈發厲害。她以為,她到死都聽不到這三個字了。

斐濟抬手,掐住蘇芩的下顎,微微抬起,露出一張梨花帶雨的嬌媚麵容。

蘇芩不好意思的低頭,掩住發紅的眼尾。

“哭什麼?”男人一陣歎息。

“誰哭了,我這是,眼睛裡頭進沙子了……”

“小騙子。”

剩下的話,消融在那相貼的雙唇內。

……

年歲之終,臘月,正值寒冬。

蘇芩裹著一件猩紅大氅,戴著雪帽,牽著斐濟的手走在寬闊街道之上。

大街兩側皆是賣年貨的,熙熙攘攘,熱鬨非凡。

蘇芩咬著嘴裡的冰糖葫蘆,吃的不亦樂乎。

她身上穿的多,再加上身子纖瘦,並未看的出來身懷有孕,反而是那張嬌美如花的臉,格外引人注目。

“咦,你們項城還有叫花子呢?”蘇芩看到前頭角落處那衣衫襤褸的女叫花子,小碎步上前,將手裡的碎銀子扔到那破碗裡。

女叫花子蹲在地上,含含糊糊的磕頭道謝,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蘇芩笑眯眯的擺手,牽著斐濟轉身去了。

女叫花子看著碗裡的碎銀,喉嚨裡發出詭異的輕嗬聲,破爛窄袖內顯出利刃刀光。

女叫花子霍然起身,急追過去。

“唔……”橫衝出一個人來,撞向女叫花子。

蘇芩似聽到身後動靜,正欲轉頭,被斐濟手裡白兔子模樣的糕點吸引了視線。

雪越來越大,蘇芩意猶未儘的被帶上馬車。馬車內鋪著狐裘毛毯,蘇芩舒舒服服的窩上去,徑直就睡了。

斐濟伸手撫了撫那張帶著睡暈的酣睡小臉,攏袖下馬車。

空無一人的巷口處,綠水抓著手裡的女叫花子,挾製到斐濟麵前。“爺,是金錦屏。”

晉王已敗,金家自然也是誅九族的罪,隻是這金錦屏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逃過了一劫。

金錦屏瞪著一雙眼,看著麵前的斐濟,呲目欲裂。

“殺了吧。”男人麵無表情道。

本來就是個死人。

“是。”綠水應聲,手下一使勁,金錦屏的脖子呈現一個詭異角度,沒了聲息。綠水提著人轉身離去。

斐濟看一眼不遠處的華貴馬車,慢吞吞的轉身,順著雪地上的血跡往巷內走去。

“咳咳咳……”夏達捂著腹部血流不止的傷口,麵色慘白的看向擋住了微亮晴光的男人。

冬天的日頭,即便再好,入眼時也是冷的。

“陸霽斐,你輸了。我能為姀姀去死……咳咳咳……”夏達使勁的想撐起身子,但因為失血過多,所以掙紮片刻,還是癱軟著靠在了牆上。

斐濟嘲諷一笑。

隻是可惜,他的姀姀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相比於夏達那副略顯癲狂的模樣,斐濟很是平靜。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的男人,輕啟薄唇,道:“那你就去死吧。”

斐濟跟夏達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夏達願意為蘇芩去死,而斐濟則會拉著她一起下地獄。

雪越發的大,夏達失血過多,渾身冰寒,吐出的氣幾乎要凝結成塊,他哆嗦著抱住自己,臉上露出笑來。

他的姀姀,在喚他:惟仲哥哥。

“對了,本世子,不喜歡被人威脅。”斐濟已經轉過去的腳步又轉了回來,他的嗓音如落在夏達身上的寒雪一般,刺骨冰寒。

“夏首輔與本世子的賬,還沒算清呢。希望夏首輔,彆死的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