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大兒子的婚禮, 豆子嬸是憋了勁兒的要彆人看看,這些年都是老徐家在拖累她,離了老徐家,她能把日子過得更好。
雖說離了心裡痛快, 但心底裡還是在意的。
有種這些年的付出都被否定了一樣的感覺,自己要真是拿前頭的繼子不當人看,她能活生生把嫁妝貼出去?
所以啊, 她也叫他們老徐家的人瞧瞧, 離了我是你們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 我沒錯!錯的是你們!
徐工看了看她,“您要是覺得成, 我就先跟聞奶奶說一聲了?”
豆子嬸就瞪他:“什麼聞奶奶!就叫奶!”那邊那個就算了, 不被氣吐奶就算有本事了。
徐工點頭, 然後帶著兄弟出門找了石頭媽一起去周家。
周意看著麵前的一百塊錢,還有正在往桌上放東西的徐廠,然後對著徐工笑的牙花子都露了出來。
老太太拍了她一巴掌,“你回屋去!”
一邊往裡麵走,還一邊回頭聽他們說什麼:“……奶, 這是我們家如今能拿出來的東西。我也不瞞您說,這些東西大半兒都是我自個兒掙的,聘禮有一半是我媽拿的。不是說我媽不樂意,而是我家如今這個情況您也曉得,二郎以後還得批宅基地成家,我媽那統共也就剩下二十塊錢。我這麼說並不是說叫您諒解聘禮少的原因, 而是想告訴您,我自己能掙出這麼些東西,往後也能叫周周過好日子。更不會扒著老人手裡的東西盯著瞧,能憑自個兒本事吃上飯。”
老太太笑彎了眼,“那奶就收下了,回頭給周周帶走。”地裡刨食的農家漢子能自己掙出這麼些東西,可見是腦子活絡,往後路子也是不差的。
其實老太太在看到一百塊錢還有旁的東西時,心裡就已經樂意了。
當下人家娶媳婦真就是四五十塊已經夠上麵了,也就是說人家男方拿出50塊來,那算是高的那一波了。
又有孩子自己爭氣,往裡頭再添了相同的數目還買了不少東西,這可就沒必要再端著了。
大差不差的跟周圍人差不多也不打眼,要是扯著脖子喊高了價,叫婆家再去四處借錢湊聘禮,往後嫁過去不還得孩子們還?
再說了,有了前幾天的的事兒,那婆婆對兒媳婦的印象鐵定拔高,又有自己在隔壁住著,往後不說有多親近,能客客氣氣的安生過日子已經算是不錯了。
然後老太太就跟石頭媽坐在一邊商量著席麵的事兒,哪些該減的,哪些該添的,也都說一說。
她一向不是個在乎明麵上吃虧的,更何況這種事情在她眼裡自家也沒吃虧。
男方有了足夠的誠意,孩子進門就當家,婆婆又因為帶著小兒子跟大哥大嫂過,那也不會胡亂攪事。
“這樣也就成……”這年頭嫁到誰家不是一大家子在一個鍋碗裡攪和飯?那矛盾比現在這樣更多!
晚上周意就拿了三十塊錢出來,“奶,嫁妝用這個置辦,我提前支了一個月的。”
老太太當然是不要啊,“咱們家是什麼樣的你不曉得啊?我要你錢做什麼,這錢你自己拿著當零花,往後彆大手大腳的露出來,有啥困難就過來找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