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學的粉絲發現她們的愛豆怎麼總喜歡扔外套, 有人覺得他是錢多, 也有人懷疑他是不是在裝逼。
——演唱會穿的服裝一般都是某個品牌讚助的吧,陶學這身仿佛是天虹這一季度的服裝來著,就這麼扔下去還能找回來嗎?
——樓上多慮了,難道就不能是我愛豆他自己買的嗎。
——你們吵什麼?難道隻有我想知道是哪個幸運兒得到了桃子的外套嗎?!
——不隻是你,還有我啊!我也想知道!聽說是個男的,男粉絲應該不會喜歡收藏這個吧,誰能聯係到這位開個價嗎嗚嗚嗚。
——諸位, 我是坐在那位神秘男子旁邊的人, 不小心拍了張照,發給你們瞅瞅。
照片發出來以後。
——這個男粉絲長得還挺帥呀!
——等等,沒人覺得他很眼熟嗎?!
——華生, 你發現了盲點。
——這尼瑪不就是秦冶嗎!
粉絲們捂著胸口各種不敢置信,她們雖然知道很多都已經在磕勤學的糖了,但是麵臨這一刻的時候,還是覺得心痛不已。
——冷冷的狗糧在我臉上胡亂的拍。
陶學和粉絲們交流幾句後, 隨著他的退場,第一場演唱會順利結束, 秦冶早就在後台等著了。
周圍都是自己人,秦冶攬住陶學往牆上一壓, 壓低聲音道:“這麼喜歡讓我接你的外套?”
陶學:“怎麼,你不喜歡?”
秦冶低下頭, “不, 你隻能把外套扔給我。”
陶學輕笑一聲, 吻住他。
兩個人待在一起膩歪一會兒,陶學就準備轉戰下一個地方了,秦冶自然是跟著一起。
一個多月的行程,最後一場的時候,賀安和閻宇都趕過來,和陶學同台演唱。
薛成舟也被邀請來了,他坐在台下,偶爾和秦冶低語幾句,兩人也算是有點共同語言,更何況薛成舟是陶學的老師,秦冶和對方的談話非常順利。
薛成舟看著台上的幾個人,感歎道:“陶學是個好孩子啊,唱的真好。”
眼看時間就要結束了,陶學和賀安他們的同台演唱一結束,有工作人員把角落的鋼琴上的布掀下來,一直在後台等著的薛王也上台,坐在鋼琴麵前。
閻宇抱著大提琴坐在旁邊。
陶學則站在正中央。
薛成舟有些意外道:“薛王怎麼也上去了,他鋼琴彈得一般。”
秦冶知道他們要乾什麼,不動聲色的解釋道:“陶學的歌單都是師兄寫的,他也想回報一下,所以專門安排了這場同台演出。”
薛成舟沒再說什麼,眉頭不經意間皺了皺。
陶學站在台上,一眼把台下眾人收入眼底,在音樂響起之前介紹了一句。
“最後這首歌,是我的師兄薛王,送給我們的老師的,謝謝大家。”
薛王緊張的朝台下看了看,但是他什麼都沒看清,自然也看不清薛成舟臉上的表情。
這是一首節奏比較緩慢的歌,和陶學列表裡的歌風格都不一樣,台下聽歌的人原本精神挺緊繃的,現在一聽這個節奏,反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陶學的桑音還帶著嘶吼過的沙啞,現在低聲唱這首歌,聽得人耳朵一麻,接著心裡也仿佛淌過一條長長的河流,裡麵流淌的,都是充沛的感情。
有些人不自覺眼眶發紅。
讓人感觸的歌詞不需要多深奧,就能讓人生出共鳴。
要說誰最有感觸,一定是非薛成舟莫屬了。
他年輕的時候性格暴躁,又自認在唱歌一行天賦異稟,逐漸養成剛愎自用的性格,唯一的孩子竟然沒有繼承他的天賦,讓他好一陣都自我懷疑。
然後做下了許多逼迫孩子的事情,直到後來他因病退至幕後,他才想通,一個人可以沒有喜歡做的事情,但還可以做他擅長的事情。
他蹉跎了薛王大部分的青春,讓他去學不擅長的唱歌,這是薛成舟最後悔的事情。
可是薛王從來沒有怪過他,埋怨過他。
薛成舟唱了這麼多年的歌,沒有哪一首能比這首好聽。
陶學看薛王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輕輕推了推他,“師兄,去吧。”
薛王抿著嘴看了他一眼,在原地躊躇不決,不過他也就是猶豫一會兒,就走到父親身邊去了。
兩個人肯定會有很多話要講,其他人自然不會去打擾他們。
陶學去後台卸完妝,秦冶遞了瓶礦泉水給他,道:“喝點水,你先回車上,我去衛生間。”
陶學擰開喝了一口,“你去吧,我躺車上睡一會兒。”
他在台上跳了一兩個小時,現在終於結束了,心裡繃緊的弦一鬆,陶學臉上有些疲憊。
他看著秦冶的背影,又覺得口渴,喝了大半瓶水以後,跑到車後座去靠著,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越來越困,陶學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已經睜不開眼睛了。
等秦冶出來,原本停在遠處的車已經不見了,他以為是陶學有什麼急事,但又覺得不對勁。
這種直覺讓他趕緊打了個電話問錢邦。
錢邦在公司等他們回來,聽見他的話也覺得奇怪,“陶學沒回來,你們不是要坐飛機嗎,我還想著明天去機場接你們。”
秦冶沉聲道:“陶學不見了。”
“什麼?!”錢邦驚得從座椅上蹦了起來。
秦冶:“你先不要聲張,我讓我的人去找。”
他掛掉電話,臉上露出一抹肅殺之氣。
這事他不用想都知道幕後策劃人是誰,秦毅竟然敢狗急跳牆綁架陶學,簡直是找死。
秦冶開車出去,打了個電話給李梁峰,讓他把秦武中那個老東西製住。
李梁峰:“我們要報警嗎。”
秦冶的手指握緊方向盤,麵無表情的說:“找到他們先說,如果陶學出了什麼差錯,我們就不用報警了。”
李梁峰心裡一驚,趕緊讓人去找人。
陶學這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坐在椅子上。
手被綁住了,身上還沒有力氣。
陶學冷靜下來,觀察周圍的環境,發現應該是一個廢舊的倉庫。
真的是殺人拋屍必備之地。
有腳步聲從外麵傳來,來人推開門,發出嘎吱一聲,露出一張陶學再熟悉不過的臉。
陸淼:“好久不見,陶學。”
陶學:“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陸淼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他快步走到陶學身邊,一隻手緊緊的抓住椅子,彎下腰,道:“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麼,陶學,我就問你怕不怕。”
陶學看著他沒吭聲。
陸淼緊緊的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企圖看出一點恐懼來。
“你就不怕我對你做點什麼。”
“我怕你就不會對我做什麼了?”陶學靠在椅子上,看起來有些無所謂,他動了動被綁在身後的手,一股麻意從指尖蔓延。
陸淼不甘的看著他。
他這段時間很不好過,陸源和他決裂,他和陸英卓一起住在外麵的公寓,本來兩兄弟感情好住在一起也沒什麼,結果陸英卓半路冒出來一個什麼男朋友。
陸淼想到那個人就咬牙切齒。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能裝的人,偏偏陸英卓一點也看不出來,還為了那個男的和他吵架。
再後來就是父親和大哥的公司被查,兩人前後腳就被帶走了,母親整日在家以淚洗麵,家裡竟然隻剩下他和三哥,這個時候,秦毅找到了走投無路的他們。
他們密謀這件事有一段時間了,還因為秦冶那家夥經常跟個牛皮糖一樣粘著陶學,計劃還推遲了好些天,才終於讓他們找到了機會。
經曆這麼多,再次見到陶學,陸淼心態爆炸得很嚴重,周圍也沒有彆的人,陸淼看見陶學這波瀾不驚的樣子,心裡的嫉妒猶如野草一般瘋長。
他平生第一次有了動手打人的願望。
但陸淼才剛抬起手,就被陶學一腳踹倒在地上,他不由發出一聲痛呼,捂著小腿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