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父親席戰還在的時候兒,他就聽席戰說過,有一個代號叫“花蝴蝶”的女軍官,精通針灸術,曾經用這個方法,不費一槍一彈,殺敵無數!
當年,“花蝴蝶”曾是軍中傳說,據說她曾經專門對人體的穴位做了各種研究,無比精準,一針下去,絕無偏差!
席慕白一直很想見見這位代號為“花蝴蝶”的女軍官,可是自從席戰死後,他也就再沒聽說任何關於她的故事。
安心疑惑地看著席慕白:“席哥,怎麼了?”
席慕白從悠遠的記憶中回過神來,故作輕鬆地說道:“這本書很好!”話鋒一轉,席慕白問道,“丫頭,這本書是咱媽給你的?她交給你的時候兒,有沒有說什麼彆的話?”
安心想了想,搖了搖頭:“她說她以前做過中醫,所以保留了這個!”
席慕白點了點頭:“丫頭,回去可要好好兒練習!”
安心立刻說道:“那是必須滴!”
席慕白一邊若無其事地跟安心說話,一邊將手從車窗外伸出來,不動聲色地做了個“撤退”的手勢。
看來今天,要麼是安然有所察覺了,沒有赴約;要麼就是,雷欲的人知道了消息,提前下手了。
隱蔽在暗處的幾個狙擊手,收到首長手勢後,立即通過通訊器相互轉告:“撤退!”
送走了安心和席慕白,安向遠和周澤芳坐在房間裡,相對兩無言。
終於,周澤芳歎了口氣,率先打破了沉默:“然這孩子已經好久沒有消息了,心兒也參軍了。你說,咱倆辛辛苦苦這大半輩子,這到底是塗個什麼呀,到頭兒來,孩子們不還是要離開我們?”
安向遠若有所思,歎氣道:“孩子們大了,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不是有句話說嘛,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終究會來的!”
周澤芳知道安向遠心裡也不暢快,便安慰他道:“老頭子,我看你也彆想那麼多!咱們替她們操了大半輩子的心了,現在該安享晚年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們樂意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安向遠也說道:“是啊,咱不管她們了,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也隻能當個安慰,雖然嘴上彼此安慰著,心裡說到底還是不舒展。
兩個女兒,一個從了軍;另一個沒有音訊……
正在安向遠和周澤芳相互安慰之際,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原本情緒低落的周澤芳和安向遠相互看了一眼,兩個人的眼睛裡都不約而同地綻放出光彩來。
“會不會是小然回來了?”周澤芳驚喜地說道。
安向遠立刻麵露喜色,嗔怪周澤芳道:“那你還愣著乾什麼?趕快起身去開門呀!”
周澤芳應了一聲,忙起身去開門。安向遠也立刻隨後跟了過去。
然而打開門,卻並未見有敲門的人。周澤芳疑惑地四處張望了一下,低頭一看,卻在門口發現一個木匣子。
安向遠也趕了過來,看到那個木匣子後,也皺了一下眉頭。
“這是什麼東西?”周澤芳說著,彎腰把那個木匣子捧在了手中,安向遠也好奇地湊了過去。
懷著好奇和不安,周澤芳緩緩地打開那個木匣子,然而剛看到裡麵的東西,她臉色一白,“啊”地一聲尖叫起來,將那個木匣子扔在了地上。
隻見地上,安然的頭顱從木匣子裡滾了出來,脖子上還帶著沒有完全乾透的血跡。
安向遠一驚,雙腳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一不小心猛地跌坐在地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起來。
“安然,我的女兒,你這是怎麼了?”周澤芳雙腳一軟,跪在地上,看著那個頭顱,渾身顫抖,放聲大哭。
安向遠看著那個帶血的透露,臉上紫青得可怕,他的瞳孔忽然放大,瘦削的手緊緊地捂住了胸口,一口氣沒有喘過來,“撲通”一聲直直地栽倒在了地上。
周澤芳看到安向遠暈倒了,慌了起來,一邊哭著一邊扶著安向遠回了房間。
良久,安向遠才虛弱地睜開了眼睛,隻不過是一瞬之間,安向遠仿佛蒼老了許多。
兩行蒼老的淚水,順著安向遠臉上的溝壑逐漸滑落。
周澤芳眼睛又紅又腫,嗓音已經嘶啞了,看到安向遠落淚,她彆過臉去,不讓他看到自己哭得紅腫的眼睛。
“為什麼,小然這麼單純的孩子,竟然會落到這種地步?”周澤芳哭著說道。
安向遠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手臂上,蒼老的青筋如山脈般暴起,他的聲音中帶著憤怒:“是他乾的,隻有他能這麼殘忍!”
隻有雷欲!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會用如此血腥的方式殺人!
“老頭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周澤芳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報仇!”安向遠的雙眼猩紅得可怕,“就算是死,我也要找到他,手刃那個魔鬼,替我們的女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