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白再次向鐘山離道了謝,他記得,自己當年年少時,鐘山離還是一個教武術的師父,德高望重,一直都有隱居的傾向,若想拜在他的門下,需要克服一關又一關的考驗,而他和雷欲,當年正是從幾千人當中脫穎而出,成為了鐘山離的弟子。
他們兩個也是鐘山離的關門弟子。
當君慕白和雷欲學成之後,鐘山離便關了武館的門,後來徹底銷聲匿跡,以至於君慕白多次想要拜訪他,卻都尋不到蹤跡。
哪想到,鐘山離後來已經徹底地隱居山中,完完全全地過上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君慕白想起這些日自己一直在做的夢,便忍不住疑惑地問鐘山離道:“鐘師父,我最近每天晚上夢中都會夢到一個女子,感覺很熟悉有很陌生。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我都看不清楚她的容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鐘山離審視了君慕白的眼睛片刻,他那雙通徹明亮的眼睛似乎有著洞察一切的力量,片刻之後,鐘山離便大笑起來。
君慕白不解地問鐘山離:“您笑什麼?難道您知道她是誰?”
鐘山離笑道:“你夢中的人,我怎麼會知道是誰?不過,你可以出去走走,也許就會有答案了。這世間的緣分,雖則巧妙,然卻說不清,道不明。該來的時候兒一切終究會來的,該結束的時候兒一切也終究會結束這其中的玄機,豈是我一介武夫能夠用語言來表達清楚的?”
君慕白被鐘山離的話弄得一頭霧水,隻好說道:“既然鐘師父不肯告訴我,恐怕也隻有我自己才能去探索答案了!”
鐘山離爽朗地一笑。
君慕白跟鐘山離告辭之後,自己便走出了山洞,到外麵走走看看。其實與其說這裡是山洞,他倒更願意稱呼這裡為世外桃源,裡麵的裝置,除了稍微簡陋一些之外,看起來倒也讓人感到十分舒服。
君戰也走了過來,望著君慕白離開的身影,有些疑惑地問鐘山離道:“鐘師父,我看這些天,慕白的傷勢已經恢複了很多。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為什麼我卻總是看到他一臉的不開心?他最近總是看起來悶悶不樂的。”
鐘山離笑道:“他有心事,自然不會開心。等到心事解開的時候兒,一切也便解決了。”
“心事?”君戰不解地問道,“什麼心事?”
鐘山離笑道:“這可就要問他自己了!”
君戰似乎明白了什麼,向鐘山離拜了一拜:“我出去看看他要做什麼!”
言畢,君戰便急忙跟上,一路跟在君慕白身後。
自從身體一日日痊愈之後,君慕白自是覺得精神恢複了很多,隻覺得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一直在山洞裡閒著,反倒是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
出了山洞,沿著山路一直向前走,隻見陡峭的山路儘頭,竟然是一片茂盛的桃花林!
如今雖然已經是深秋,但是山上的時節竟然不同於山下,隻見桃林一片片粉嫩的桃花,偏偏朵朵,如同白雪,卻又淡香迷人。
君慕白不由得停下腳步,望著麵前這片桃林,興致忽發,不由得練起了拳腳功夫。他折桃枝為劍,在桃林中忽上忽下,如同一隻剛被放出來的猛虎,大顯身手。
君戰躲在暗處,將這一幕看得分明,眼底不由得流露出讚許的神情,不住地暗自點頭。
這小子,看來從小的功夫沒有白練,縱然是失憶了,卻還能將一招一式打得如此標致!
君戰躲在暗處觀察了一會兒,想試探一下君慕白的身手,於是便也徑自折下一根桃枝,閃將出來,大喝一聲:“慕白,接招!”
君慕白正獨自練得起勁兒,如今看到君戰半路殺了出來,正好尋得一個對手,便縱身一躍,跟君戰對打起來。
兩個伸手不凡的男人,時上時下,拳腳生風,所到之處,桃花紛紛落地。一時之間,竟然下起了桃花雨,漂漂亮亮的桃花花瓣鋪了滿滿一地,踩在腳下如樂符般沙沙作響。
最終,在幾個回合的彼時之後,君戰手中的桃枝被君慕白一折為二,整個人也被君慕白困在了身後的石壁上,動彈不得。
君慕白手中的桃枝橫在了君戰的脖子前:“爸,你輸了!”
君戰先是愣了幾秒,終於接受了自己敗給君慕白的事實。隨後他推開君慕白橫在他麵前的桃枝,哈哈大笑起來。
“俗話說得好,長江後浪推前浪啊,真沒想到,我君戰今天還是敗在了你小子手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