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過去敲了敲房間的門,敲了很久,裡麵才響起一個懶洋洋的回答聲:“進來。”
安心推開門,隻見李飛燕正半歪著身子躺靠在床上,手裡正拿著手機哢擦哢擦摁得起勁兒。
安心頓時感到有些頭大,她撫了撫額,努力讓自己的情緒聽起來平靜一些:“飛燕,這次我們來到這裡是來執行任務的,不是過來享受的!剛才沈牧交代的都是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應該了解一下的……”
話還沒說完,李飛燕就不屑地“哼”了一聲,斜著眼睛敲著安心,諷刺地說道:“你不是挺能乾麼?我們兩個不過是表麵上在一起,實際上是各自單獨行動。你做什麼,不敢我的事;我做什麼,你也管不著!”
安心氣得不行,現在床上躺著的虧了是李飛燕,如果換做君寶,她一定立刻毫不猶豫地衝過去狠狠揍他一頓!
但是想了想,安心還是把這口氣咽下了。現在畢竟不是跟李飛燕鬨彆扭的時候兒,在這種關鍵時刻,團結一致才更重要!
安心目光無意間向李飛燕枕邊瞟了一眼,隻見她枕邊赫然躺著一疊厚厚的資料!
安心眉頭一皺,立刻大步走過去將那疊資料拿起,隻見那正是一份關於何守瓊和夜墨寒的資料!
一股無明業火在安心的心頭頃刻燃燒起來,秋水般的黑眸透著一股凜冽,她壓低聲音,嚴肅地對李飛燕說道:“李飛燕同誌,這個東西你怎麼可以帶過來?!你應該把這上麵所有的東西熟記於心!你知不知道帶著這個東西有多危險?你了解臥底工作的性質嗎?萬一這份資料落到我們的敵人手裡,你知道我們會是什麼下場嗎?!”
安心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些警察追蹤了一年都沒有查出個所以然來了!照著這樣的方式繼續查下去,彆說是一年,恐怕是死到臨頭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他們要對付的是一個有著心理疾病和軍人背景的男人,絕不可以犯這種低級錯誤!對於安心自己而言,她是在刀尖兒上舔血的殺手,她是經曆過戰火洗禮的戰士,早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可是現在有了君寶,就不一樣!
現在有了君寶,為了君寶,她必須要確保自己的安全,確保君寶的安全!而李飛燕的任何一個疏忽,都可能讓他們三個人都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安心的話深深地刺激了李飛燕的自尊心,正躺在床上玩手機的李飛燕忽然臉色一變,將手機“騰”地一聲摔在床上,一屁股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從安心手中把那份資料搶了過來,怒吼道:“你憑什麼動我的東西?!我早就說過,我做我的,你做你的,你管不著我!”
安心對李飛燕的這種態度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她再次地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努力用平靜的語氣對李飛燕說道:“李飛燕同誌,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我們兩個,現在一起來到澳門,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被發現了,另外一個人都逃不了乾係!這個道理很簡單,拜托你仔細想一想!”
她們兩個,怎麼可能各做各的,互不相關!
李飛燕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安心,冷笑道:“怕死你就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說著,眼尖的李飛燕朝安心手中一看,一眼就看到安心手裡攥著一張紙條,便不由分說地一把從安心手中將那個紙條搶了過來。
安心眉頭一皺:“把它還給我!”
李飛燕立刻避開安心伸過來的手,強行將那張紙條展開:“不讓我帶?那你為什麼自己就能帶?我看你分明就是看我不順眼!”
李飛燕說著,念出了紙條上麵的那一張字:“英才小學一年級三班,地址……”
不等李飛燕念完,安心便將那張紙條奪了過來:“這是君寶學校的地址,是沈牧給我的,並不是我攜帶的資料!”
李飛燕本來還以為自己找到了最強大的證據,還打算用這個證據來奚落安心一番,卻沒想到到頭來竟然反是一場空,不覺就有些失落。
安心沒好氣地看了李飛燕一眼,不打算繼續跟她耗著,於是便冷冰冰地說道:“這份資料,一刻也不能保留!”
言畢,便拿著那份厚厚的資料走了出去。
李飛燕雖然不服,但是卻苦於沒有找到證據來反駁安心,而且,她也懶得因為什麼一份狗屁資料生氣,才不值得呢。
所以,等到安心走後,她又繼續躺下玩手機。
客廳裡,安心麵無表情地拿著那份資料,用打火機點燃紙張的一角,然後目光冷漠地看著黃色夾雜著藍色的火舌,如同一條小龍般,將那份文件一點一點吞沒。
所過之處,隻留下一片漆黑的灰燼。
安心腦海中卻仍舊在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剛才,在李飛燕的房間裡,李飛燕將君寶在學校的地址搶了過去,她晚了一步,還是被李飛燕知道了那個地址。
她知道她不該多疑,但是畢竟事關君寶的安全,她不得不考慮周全雖然李飛燕剛剛隻是把那個地址隨口念了一遍,如果她不記得這個地址倒還好;可如果她記得,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會不會牽連到君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