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把她們叫醒,來到這連個鬼影兒都沒有的訓練場上,就是為了清點一下人數?!
每個人的心中都懷著一股憤恨,但是大家卻沒有一個人敢抱怨。於是,在這種充滿憤懣的情緒中,大家又偃旗息鼓,打道回府。
一回到宿舍,40號這才來得及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當她看到現在時鐘現實的時間不過才兩天三十五分時,立刻就罵了起來:“我,操!嚴冰這貨果斷是在玩兒我們!現在才兩點多,打擾老娘的休息!”
馬上就有好心的同事提醒40號:“40號,你悠著點兒,彆待會兒給嚴參謀長聽到了,小心到時候兒又吃不了兜著走!”
剛剛緊急集合完畢,大家的精神都振奮了一陣兒,就這麼小聲地罵了幾句,又脫了衣服重新躺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朦朦朧朧,好不容易才睡著覺了,沒想到緊急集合的哨子又響起來了!
40號都已經快被折磨瘋了,所有女兵們不得不告彆剛剛進入的夢鄉,再次緊急集合。這一次,大家的憤怒都已經達到了一個高潮。
同樣,嚴參謀長還是把她們叫到了訓練場上之後,清點完人數,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讓她們解散,回去。
這一次,時間是四點多。
脾氣一直都比較火爆的40號當場就要爆發了,要跟嚴參謀長開嗆,但是在關鍵時刻,卻被38號攔住了,避免了跟嚴參謀長的交火。
40號脾氣比較急躁,做事有時候不經過大腦,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所以在被40號害慘了幾次之後,38號就吃一塹長一智,每當40號要拖大家下水的時候兒,38號和其他女同誌就會一起攔著些。
點名結束後,大家氣鼓鼓地回去了。四點多,還能躺床上再睡一會兒,但睡前必修課仍然是罵嚴參謀長。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把嚴參謀長罵了一通之後,忍不住開始懷念起竇雪梅來。
39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也不知道咱們的竇指導去哪兒了,竇指導雖然對我們嚴厲,但都是明著的,人也爽快;最起碼不會像嚴參謀長這樣,用這種法兒來整咱們。”
38號沒好氣地瞪了40號一眼,說道:“還不都是因為一場火鍋惹出來的氣?現在我白天走出去都嫌丟人,咱們幾個這下子在整個基地都出名了!”
40號沒想到大家夥兒又把矛頭指向了她,原本想罵嚴參謀長的心思也沒有了,忍不住雙手枕在頭下麵開始自衛了:“出名不好麼?這世界上有多少人想出名?張愛玲在她的《悲慘世界》中說過,出名要趁早,否則啊,成功如果來得太晚,那種幸福的感覺也就不會那麼強烈了。你看看咱們七個,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40號這番為自己辯護的話很快就惹來了大家的輪番轟炸。
“你讀過書麼?《悲慘世界》那是人家法國作家雨果寫的,你硬扣到人家張愛玲的頭上,信不信雨果從棺材裡跳起來削你!”
“一鳴驚人?驚你妹的人!我看你是‘一鳴丟人’吧!”
……
40號有些無語,言語蒼白地解釋道:“誰寫什麼書……有那麼重要麼?你知道得再多又能怎麼樣?咱這是特種部隊,不是文藝晚會!你說你知道這些,上了戰場,敵人用槍指著你的時候兒,你給人背一段論語,人家就不開槍了是麼?你要是被敵人給抓到了,你跟人聊聊老莊,人家就大發慈悲把你給放了?”
40號的一番詭辯,竟然把大家都給駁斥得沿口無言了。跟40號在一起,她們總算見識到了40號胡攪蠻纏的特征黑的能說成白的,紅的能說成藍的,錯的能說成對的,而且你還找不出理由來反駁。
40號見大家都拿不出理由來反駁她,底氣就更足了,無不得意地說道:“所以,你麼瞧瞧,這些東西它就是錦上添花,可有可無的。真槍實彈的,那才是真本事。會耍嘴皮子,嘿,沒用!’
38號在床上躺下,說道:“我看你現在就是在耍嘴皮子!大家都睡吧,現在抓緊時間,還能再睡一會兒。”
這一次,大家又慢慢地躺下進入了夢鄉。
沒想到的是,五點多鐘,緊急集合的哨聲又一次響起。
40號一把拉過被子,蒙上頭,迷迷糊糊地罵道:“操,愛怎麼吹怎麼吹吧,姑奶奶今兒還就不起了,看她們能把我給怎麼樣!”
其他女兵的情緒也都忍到了極點,以前她們都是在解散後回到宿舍偷偷罵,現在是一邊從床上爬起來一邊罵。
一直在賴床的40號被38號連拖帶拽地從床上給托了起來,在幾分鐘的準備之後,大家夥一臉怒氣地站成一排,用仇恨的目光注視著一貫嚴肅的嚴參謀長。
這一次,嚴參謀長再度被她們叫到了訓練場上,集合,然後點名。
40號終於忍無可忍了,怒氣衝衝地大喊一聲:“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