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chapter278(1 / 2)

超級影後. slinnani 14329 字 3個月前

黑幕漸出,露出一個肅穆的紀念碑,一雙雙手交疊放上鮮花、蠟燭、信件和包裝過的禮物,鏡頭拉遠,人們虔誠地簇擁排隊。

“那是他們的說法。”

“戰爭結束了,人們慶祝、紀念、完成儀式……為了歌頌英雄,他們就隻叫他‘美國隊長’,好像這就是全部的意義了。我還是更喜歡他的名字——史蒂夫·羅傑斯。

我相信史蒂夫隻是暫時離開,畢竟我們什麼也沒有找到,沒有屍體,沒有蹤跡……很多人把這定義為‘死亡’,但有更多重要的東西通過他存活下來了,這又讓我覺得他其實也沒有離開。”

人□□彙又分開,一道靜立的利落身影站在最後麵,在流動來往的背景中顯得疏離而格格不入。

焦距從模糊變到清晰,緩慢地定格在女人的臉上。

人們還是會下意識地倒抽一口氣,但那副熟悉而又精致的五官給人的第一印象卻並不是美麗。

棕色的中短卷發,描畫的劍眉,都讓那雙迷人的眼睛變得明銳而沉穩。

她又變得很不一樣。

像極了真正年輕時候的佩吉,又比那時候的佩吉精致得多,她不是真正從戰火裡走出來的特工。

於是淩厲和冷颯裡仍有一絲和平歲月的靡麗,這少了一點殘酷,卻又融合成了新的堅強自若。

觀影廳裡響起的輕呼,既是新奇的驚異,也是佩服的讚歎。

造型設計掩蓋了好萊塢第一女星身上絢麗的金、奪目的藍,也像是把人物身上屬於瑞亞·諾倫的部分全都抹除了。

繃緊的下頜線、抿住的嘴唇,挺直的背脊——她站在最遠的地方,隨時待命。

直到鏡頭拉近,將女人眼底的波動放大,才泄露一絲悲傷。

心理獨白的聲音放輕變得緩慢:“但我還是不喜歡這種場合,我從來不喜歡紀念‘失去’的儀式。”

背景裡的場地順著聲音轉換,在流暢而自然的技術手法下,無縫進入了一場葬禮,畫麵裡的女主角卻縮小重返到更年少的時候,稚嫩、青春。

所有人都能直觀理解,這顯然是她的過去——

這並不是好萊塢第一次用這種表現手法,可是精湛的構圖、沉著的配色、巧妙的運鏡在新的技術裡煥發出了令人驚訝的吸引力。

尤其是在半全息的沉浸觀影體驗下,這種置換就好像是使用了時間魔法,連同觀眾都真的一起回到了從前!

看看那張臉,分明是一個莊嚴、乖巧的少女版瑞亞!

可是那纖細消瘦的身軀,還未長開的青澀五官——

“這是怎麼做到的?”

“我記得他們沒有挑選兒童演員吧……”影評人區域裡有一些極輕微的討論,“那不會真的是她吧?”

即便五官一模一樣,但在這一刻不會有任何人想起她另外兩個最知名的少女角色。她看上去就是瑞亞,卻完全不是瑞亞。

“佩吉!”

有人喊道:“彆太難過了,你得學會接受……”

“你的父親。”又有其他人的聲音穿雜其中,“很遺憾卡特先生……我們會找到人來照顧你的。”

交錯的聲音淡化,變成微弱的白噪音。而鏡頭隨著身穿黑裙皮鞋的少女的視線垂下,對準一具橫躺的成年男人屍體。

兩個沒有關聯的死亡,對應了在“佩吉·卡特”人生中影響重大的兩個男人。

一個是偉大的愛人,一個是偉大的父親。

但他們都已經離開了,現在“佩吉”要自己走下去。

“接受現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獨白緩緩地說,鏡頭從閉合的棺材縫隙中瞄準少女時的“佩吉”,女孩抿住的嘴唇是痛苦的,握起的拳頭又是倔強的。

鏡頭的語言已經表明,她不屬於會乖乖等候安排的類型。

棺材板應聲合上,也關上了“佩吉”過去的回憶,黑場再次亮起,鏡頭又從開啟的邊緣重新對焦,是經曆二戰後的“佩吉·卡特”打開了辦公箱。

關於戰後新聞的報紙、工作文件、申請調職的檔案資料都被一一拿出,放置在辦公桌上,鏡頭的拉伸在細節裡交代了很多故事背景。

“我也不想輕易接受。”

“佩吉·卡特”動作迅速地拿上文件、檔案穿過角落裡的桌位,一路經過按部上班的同事,然後毫不遲疑地敲開辦公室的門。

“進來。”看到來人,哈裡森·福特飾演的領導角色皺眉歎氣:“天呐!佩吉,你就不能讓我休息一個早上嗎……”

女人並沒有給他繼續抱怨的機會,飛快地說:

“早上好,杜裡局長,很抱歉打擾到你,但現在已經到工作的時間了,所以我想再次申請調任,我覺得我完全可以勝任接電話之外的任務。

聽說局裡正在計劃一項危險調查行動,我隻想向你推薦自己,以免你為人選發愁。”

第一句正式的台詞。

鏗鏘有力,語調加快頓挫,口音裡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英腔——佩吉·卡特是英籍,瑞亞帶著觀眾進入了角色。

開場短短兩分鐘的轉換,就將主線劇情從“美國隊長”拉扯進“佩吉·卡特”的個人故事。

機敏的影評人已經隱隱預感到,這部重演曆史的電影基調不僅一點也不複古,反而營造出了相當現代式的快節奏,甚至有些超前。

這種明快的電影敘事速度和悲劇內核對比,融合進史蒂芬·斯皮爾伯格的拍攝,將銀幕前的觀眾快速地拉進了敘事。

他們配合得太好了!

這才僅僅過去多久,卻已經完成了基本的交代,一點也不浪費鏡頭,所有的情緒流動都無比克製,卻也格外動人。

電影裡的人物繼續對話。

“嗯嗯。”戰略軍團的局長杜裡不耐煩地敷衍著,伸手示意:“你至少應該在進來的時候給我帶一杯咖啡吧?”

“佩吉”的臉色不變:“我建議少喝咖啡,你的心臟不太好,手腕都穩不住……”

這打斷了對方的耀武揚威,將指咖啡機的動作一改,粗魯地拿起那些不知道遞上來多少次的資料。

“行了,你要是真為我好,就少做這些傻事。”他匆匆翻開,“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能享受安全。”

“我是為了解決危險訓練出來的,先生。”“佩吉”說:“我在戰場上不會退縮,在戰場下更不會,我的槍殺過無數……”

“但戰爭已經結束了。”杜裡終止她的介紹。

“不用再向我吹噓你自己。我知道你的資料。

佩吉·卡特,出生倫敦,父親死後跟著寄養家庭移民美國,接受訓練,進入軍隊後短短三年時間就升到了樣軍校,各項成績第一,尤其擅□□擊,這也是為什麼你會被調到前線,並且加入重要作戰計劃。”

他的口吻重新變得高高在上,“你一度和‘美國隊長’一起合作,現在戰爭結束,英雄去世,一切都恢複平靜,你受不了這個落差,我理解,但是你得學會接受——”

“沒有!”

“什麼?”

“我的資料裡沒有寫後麵那段。”“佩吉”冷冷地說,表情細微地變化,那刺痛後的反擊堪稱一絕。

而她的沉默本身就是對主管八卦探究的無聲指責。對方尷尬地翻開申請文件,停留在請求外出調查那一頁。

“咳咳。”他站起來:“……好了,申請我收到了,我會考慮的。你下去吧。”

在他收起資料的時候,不小心打到一旁的咖啡杯,被“佩吉”眼疾手快地接住,她靈活、敏捷的身手讓電影裡和電影外的人都一驚。

“你應該收回注意力,放在當下,先生。”“佩吉”的回擊十分爽快,而對方的惱怒表情又讓人發笑。

又有人敲門,中斷了他們的談話。

一個年輕瘦弱的男人正在外麵等候,手裡拿著“佩吉”申請不得的調任通知:“額,要不我等會兒再來?”

觀眾徹底入戲,幾乎和“佩吉”一樣不敢置信地挑起眉,女人的手微微握起。

但即便是這樣一個對比的角色,也是找來了表演口碑極佳、深受影評人喜愛的愛德華·諾頓。當鏡頭隨著“佩吉”的視線拉近,男人的臉色有些尷尬。

“不,威廉·納斯蘭德,你不需要走,很明顯,需要走的人是我。”她露齒一笑,英氣地轉頭離開。

臨走前,她沒有忘記搶回自己的申請文件,“我想也不需要這個了!”

“佩吉”轉身關門,她的獨白台詞接上之前被主管打斷的話,“我的槍殺了無數個個納.粹,我是認證過的頂級特工。”

“我經曆戰爭,經曆死亡,才和所有人一起迎接勝利。

我已經失去了很多,現在他們還想把我踢開,並且說服我接受,這沒那麼容易。”

門後麵傳來一些輕微的聲音,一個“北冰洋”的詞語躍入耳中。

“佩吉”的神情微變,她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門,隨後放下文件扭臉從辦公室走掉,把自己關進了女士廁所。

她把手撐在隔間的門上,低下臉。就在觀眾以為她要整理情緒、表露悲傷的時候,背景音樂卻陡然一轉調,同時她的手臂曲起,用力一撐。

下一刻她的鞋底已經踩在另一邊的門上,將自己往上送到打開的通風管道入口。這個動作拍得極其乾脆輕盈,連外行的觀眾都能感受到銜接流暢的舒適和明快。

電影沒有給出那麼多的煽情時間。既然得到不正當的對待,那麼她就用自己的方式來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

鏡頭沒有在通風管道停留拖遝時間,在兩三個迅速的切鏡後飛快地轉到領導辦公室的上方,人們也順著“佩吉”的視線向下探去。

“我知道他們在密謀一些事情,但我還是為他們的異想天開感到震驚。”

“原來不隻是我一個人接受不了失去。有些人甚至想要為已經失去的重新尋找替代品。而他們竟然覺得是我無理取鬨!”

在窺探視角下,杜裡局長和同事弗萊德·戴維斯特工的一段對話已經表明,因為“美國隊長”的死亡消息傳開,為了不讓象征消失使國內的士氣受挫,杜魯門政府在考慮打造新生代的“美國英雄”。

也就是新的“美國隊長”。

這是一段真實的曆史,但很少被提起。在戰後經濟複蘇的時期,不斷地推出二代、三代“美國隊長”,不過他們很快就停止了這麼做。

因為當中的一些錯誤引發了糟糕的負麵後果。這也是為什麼“美國隊長”既是一個絕對正確的政治寓意,又是一個不太好觸碰的敏.感話題。

這不是什麼機密。年輕一輩不知道,那個年代過來的美國人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佩吉·卡特的書裡也提到這段往事。在電影裡,這被稱為“科學戰略軍團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