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是個假太監(十二)(1 / 2)

偌大的寢殿中,氣氛很壓抑,蕭北祁牽著七皇子入內時,殿內已經收拾乾淨。

蕭北祁看了眼屏風後,那裡露了布塊的痕跡,布塊下是容妃的屍首。

孩子都是敏感的,在熟悉的寢殿中沒能感覺到熟悉的氛圍,也沒看到母妃的身影,下意識的就想要靠近平日裡寵愛他的父皇。

“父皇。”七皇子朝背對著他的皇上喊了聲。

皇上轉過身來,沾著血的臉與那陌生的神情,還有皇上麵前靠在柱子上麵色蒼白的三皇子,把七皇子嚇了一跳。

“孩子,來皇祖母這兒。”坐在那兒的太後對七皇子溫和招了招手。

不等皇上說什麼,太後示意嬤嬤過來,把七皇子牽了過去帶在了自己身邊,七皇子怯怯喊了聲:“皇祖母。”

太後輕輕撫了撫他,這邊皇上揚手,冷冷道:“元德。”

蕭北祁垂眸,端著盤子走過去,太醫取了刀恭敬請示:“太後娘娘。”

“你!”太後即刻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皇上懷疑七皇子不是自己的血脈,要是如此的話,那今日這事,就難了結了。

七皇子看到太醫手中的刀嚇的直往太後懷裡躲:“皇祖母。”

太後能護得住他不被皇上所傷,可護不住皇上要滴血驗親,深知皇上脾氣的太後,輕輕握住了七皇子的手朝太醫伸去。

太醫的速度很快。

“疼!”

一滴血滴到了碗裡,太後鬆手,七皇子飛快的縮了回去,疼的眼淚直流,可不敢哭出聲來。

蕭北祁端著盤子走向皇上,太醫恭恭敬敬:“皇上。”

托盤內,暗紅色的血滴在特殊的水液中輕晃,皇上伸手,太醫小心翼翼在他指尖取血。

血滴落下去的時候,太後的心被驟然提起。

咚一聲,蕭北祁托著的盤子內,碗裡的水微濺,血滴沉底。

手可托的碗裡,水清澈,兩滴血靠的極近,卻在沉底後再無反應,跟隨著水麵的平靜,靜靜躺在了碗底。

殿內死寂一樣的安靜。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太醫,身子抖的像個篩子,從碗到驗血用的水到刀子都是他親自準備的,自然是錯不了的,可七皇子的血,竟沒有與皇上的相融。

這意味著……七皇子不是皇上的血脈。

太醫沒有論證到事實的高興,整個人顫抖著,是在害怕,知道這些對他可不是什麼好事,皇上若是想讓人閉嘴,最好的辦法那就是入土了。

咣當一聲,蕭北祁手中的托盤被皇上手掃落地,蕭北祁往後退了步,低著頭,眼神微閃。

碗摔碎在地,兩滴血融在了水中早已經分不清,太後摟緊了七皇子,驀地看向皇上,卻聽見年過半百的皇上開始發笑。

分毫沒有笑意的臉上,是壓不住的盛怒,周身散發出來的威嚴使得無人敢近身,太醫跪倒在地,冷汗直下。

“你不是說是容妃迷惑的你,那朕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來人!”

很快有宮人進來,重新端上來碗和刺刀,太後此時再也說不出什麼來,太醫在七皇子手上取血後,靠在柱子上的三皇子猛地起身跪地,哭著求道:“父皇,兒臣糊塗啊,兒臣犯了錯,兒臣不該受容妃蠱惑,兒臣罪該萬死,求父皇,饒了兒臣一命。”

“元德!”

蕭北祁走近,遏住了趙乾禮的手腕,還欲掙紮的趙乾禮臉色一變:“你!”

“得罪了,三殿下。”蕭北祁漠然抓起他的手,趙乾禮還猛地往後縮,滴了七皇子血的碗就在他麵前,此時比皇上還要來的可怖,像是個魔鬼一樣,正準備要把他拉扯到地獄裡去。

“不,不,父皇,兒臣沒有,兒臣沒有這麼做。”趙乾禮用力推開蕭北祁,整個人趴倒在地,腹部的傷撕扯開去,疼得他快暈厥,可他不能停,他有顧慮的,他在怕,他怕自己的血,會和碗裡的那一滴融合。

蕭北祁的動作更快,捏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捏下,不著痕跡的抹了下,刀尖快速劃過,在趙乾禮幾近絕望的神情裡,血滴落在了碗裡。

殿外是七月暑熱,殿內是冰天寒窖。

四周靜到落一根針都能聽見,分秒的煎熬,快叫人發瘋。

“沒有融,沒有融,沒有融!”趙乾禮的神情已經瘋狂了,兩滴血相安無事落在碗底,與剛剛一樣並沒有相融。

趙乾禮終於看到了生的希望,父皇已經殺了容妃,太後在這兒,隻要他和七弟沒有任何關係,父皇會留他一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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