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是個假太監(二十一)(1 / 2)

殿外敞亮的天卻顯出一種荒寂,宋喬喬眼底,所有一切聲音靜止下來後,看到的是一張張緊張又惶恐的臉。

太醫跪在地上不敢說什麼,說皇上瘋了?那是砍頭的罪;說宮中鬨鬼?他們是太醫不是道長。皇上的脈象紊亂,身體虛弱,這陣子一直這樣,今天的情況是最嚴重的,再這樣下去,肯定是撐不住的。

但這樣的話,他們也沒人敢說。

突然,坐在龍椅上頹然的人站了起來,太後和皇後跟著緊張的喊道:“皇上!”周圍侍奉的人紛紛起身擔心皇上再衝出去。

宋喬喬聽到那邊傳來聲響:“傳,傳靜安寺的方丈!傳道士,來人,傳朕旨意。”

皇上瘋了?

無人敢說出口。

出了這麼大的事,平陽郡主擔心太後的身體,就留在了宮中,宋喬喬跟著留下。

天色暗下來時,被請入宮的不僅是靜安寺的方丈,還有狄城外兩個有名道觀的道長,夜幕降臨,清明殿外燈火通明。

偏殿內皇上被數名和尚圍著念經,殿外四周還有道長留下的各種符籙,就連清明殿外的路上都有道長灑下的糯米朱砂。

不僅如此,所有宮妃身上都佩戴了驅邪的符咒,跟著沐浴齋戒,不能吃葷腥。

接連持續了整整七天,靜安寺請來的僧人在宮中誦經七日,那些道士做了整整七天的法事,凡是能想出來的辦法都試了,第八日清明殿恢複了平靜,皇上精神看起來比七天前似乎是好一些了,還接連上了兩天的早朝,宮中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但太後娘娘的身子骨因著這件事被折騰的不輕,病情加重,也不敢再去叨嘮現在的皇上,平陽郡主不放心,便在宮中住了下來,自己和女兒陪著太後,能讓老人家舒心些。

這倒如了宋喬喬的意,法事那七天,皇上瘋魔了一樣,她也沒見到蕭北祁,現在宮裡清淨下來,她正好去瞧瞧。

是夜,宋喬喬借著去給皇後娘娘送東西,輾轉來到了蕭北祁住的地方,但沒見到人,問了小太監隻說可能在清明宮,這時係統提醒:蕭北祁在上宗殿。

宋喬喬便往上宗殿那條路走去。

奇的事,路上還有值守的太監,到了上宗殿後,卻沒見幾個人。

679,這裡未免也太安靜了。宋喬喬打量四周,貼著符紙的走廊裡,燈一晃一晃的,周圍又沒人,夜幕下感覺有些恐怖,宋喬喬也不怕,隻覺得周遭環境有些奇怪。

係統:他在殿內。

在係統指點下,宋喬喬從上宗殿的後殿,撬開了窗戶爬了進來,才剛進殿就聽到了一陣哭聲。

宋喬喬的第一反應就是鬨鬼,但她不信這個。

摸黑往前,很快見了燈火,那是在上宗殿的內殿,偌大的殿內幾盞燭火隻點亮了床榻附近,躺在床上的人看起來睡得很不踏實,一直在喃喃夢囈。

679,是皇上!

本該在清明殿內休息的人出現在了這裡,再想到上宗殿外本該有卻不在崗位值守的人,宋喬喬瞬間想到,這是蕭北祁所為。

那些道士和尚才離開幾天,清明殿周圍又滿是守衛,他是怎麼把皇上弄到這裡來的?

內殿驟然暗了下來,原本斷斷續續的哭聲變得越來越大聲,就像是在宋喬喬耳邊一樣,躺在床上的皇上被驚醒。

他猛地坐起來,渾身汗淋淋的瞪著前方,他的麵前,是床榻垂下來的一張孩童臉,臉色青白,嘴角咧著一抹笑意,一直歪到了耳根那兒,露出血色的牙來,咯咯咯的笑著。

這笑聲實在是瘮得慌,皇上被嚇的猛然往後靠去,無比尖銳的叫聲響起,床外左側牆邊,出現一抹長發白衣,頭發並沒有遮住臉頰,反而露的很清楚,眼底兩行血淚掛在霜色的臉頰上,嘴角也淌著血,眼中滿是怨毒。

周遭的空氣都跟著凝結。

見到孩子都沒驚叫的皇上,在看到這女鬼時,整個人竟開始發抖,嘴巴抖動著似有聲音發出來,但宋喬喬聽不見。

679,他說什麼?

係統:他在喊,茗月。

茗月?蕭茗月?那不是蕭北祁的姑姑嗎?宋喬喬看向那女鬼,這是蕭茗月,那個鬼娃難道是她的?

“茗月,茗月。”聲音從喉嚨中發出來,帶著顫音和恐懼,要靠的很近才聽得見,皇上的臉已經驚恐到扭曲。

“你為什麼要害我,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拿命來。”一晃神床邊又多了個人,披頭散發,胸口全是血,一家三口,爬上了床。

嗚嗚的哭聲中,血腥味與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混雜在一起,不斷的向床榻上的那個人靠攏。

“來,來人!”皇上已經發不出聲音,孩子咯咯咯笑著,一口咬住了他的腿,“吃”“吃”這樣的字眼。

手觸碰過的地方是一個個血印,越來越近的是蕭茗月的臉,那個他熟悉到看一眼都不會忘記的臉,此刻怨毒的盯著他,盯著要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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