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折騰翠竹拎的費勁：“小姐，就，就隻在大廚房找到了這個，廚娘還沒來得及殺。”
宋喬喬喊了聲紅曉：“把它嘴弄開。”
紅曉一上手，直接把整隻雞從籃子裡拎了出來，一手抓住翅膀，一手掐住腦袋，用力一捏，“咕”的一聲，宋喬喬對上黑豆兒眼，將燕窩羹喂了下去。
隻是一炷香的時辰，紅曉手中的母雞不再折騰，放到地上解開腳上的繩子也不逃，踉蹌的在地上轉來晃去的，最後歪倒在地，嘴角流出吐物，身體抽搐著，奄奄一息。
翠竹驚呆了：“小姐，這怎麼了？”
宋喬喬看碗裡還剩下大半的燕窩羹：喝下去的症狀是什麼？
係統：斷腸草，葫蔓藤科植物，其主要的毒性物質是葫蔓藤堿，含有極強神經性毒性，服用過量會導致身體各係統出現強烈反應，出現嘔吐，發熱，頭暈目眩，喉嚨會有灼痛感，言語不清等症狀，主要侵害神經體統，會直接導致死亡。
這裡的劑量呢？
係統：致殘。
宋喬喬臉色沉凝：“紅曉，你把這處理了，翠竹你跟我進來。”
唐府各房的吃食，都是從大廚房這兒統一送過去的，至於額外的部分，就由各房自己出錢。
宋喬喬的燕窩羹每晚都會喝的，翠竹親自燉煮照看的火候，有時身邊會帶個小丫鬟，有時自己看著，從不會有離身的情況出現，今晚這碗也是如此，從泡發到煮完，翠竹都在那屋裡沒離開過。
“屋裡就你一個人？”
翠竹搖頭：“幾位夫人小姐夜裡都有吃小盅的習慣，當時屋裡加上我有四個人，大小姐身邊的彩蝶，二夫人身邊的月蘭姐姐，還有二房院裡給姨娘煮吃食的丫鬟小環。”
“她們有接近過你看火的爐子？”
“走來走去的，都有經過。”
“這麼多人。”唐莞莞的記憶裡，不管是大小姐還是二房那邊的人，對她都很客氣，並沒有什麼矛盾，非要找出些問題，就是大小姐唐怡如看不大上她，因為她太頑皮，唐怡如作為標準的大家閨秀，對她的言行頗多微詞。
除此之外就沒再有什麼更大的矛盾。
而二夫人就更不用說了，唐莞莞對楊氏何其重要，除非二夫人不想讓楊氏好過，但她們之間宋喬喬所知，沒有問題。
在這府裡，最想讓我閉嘴的人，我隻能想到她了。宋喬喬看著桌上的碗，腦海中浮現張氏的臉，失憶這東西，保不齊忽然想起來了，最能保守秘密的就隻有死人，她那天試探過後肯定不放心。
係統：張氏下手的可能性高達75%。
宋喬喬的視線轉到翠竹身上，有了主意：“翠竹，明兒開始你裝病。”
“小姐，這麼大的事應該告訴夫人的。”翠竹自責的很，誰要害小姐，竟然在燕窩羹裡下毒。
“沒證據怎麼說，你也沒瞧見是誰動的手。”宋喬喬拍了拍她肩膀，“不能讓我娘擔心，你聽我的，明天裝病，我會讓紅曉傳話出去。”
翠竹點點頭，原本是她守夜，換成了紅曉，第二天一早，紅曉去大廚房取食盒時，就有意說出翠竹病了的事，不知道吃壞了什麼，吐的人都虛脫了，床都下不來。
等到去南屋請安過後，宋喬喬帶著紅曉去了西廂園。
西廂園荒廢許久，大門口的牌匾都有些鬆動，宋喬喬走進去，園子內雜草叢生，小徑的石頭縫隙間也長滿了青草，過了膝蓋。
門口進去右邊就是唐莞莞落水的池塘，已經過去了十來日，池塘周圍還有踩踏的痕跡，翠竹當時是從假山邊上下去救她的，四周的草被踩平，池塘邊上還有蹭過的痕跡，另一處則是在距離假山三米遠的地方，一小塊踩踏的痕跡，但這痕跡並沒有延伸到岸邊，而是在距離岸邊還有半米的距離消失。
唐莞莞就是在這個地方，被用力推了一把，掉在了池塘裡。
從這踩踏痕跡往前看，便有些分不清的，唐莞莞落水後唐老夫人派人來查看過，走的人多不好區分。
走上台階，屋簷下還有碎瓦，敞開的屋內，裡麵床榻櫃子都有，就是許久不曾住人的模樣。
繞過去走到屋後，這裡因為鋪滿了石板反而看起來乾淨些，牆角還能看到當時唐莞莞用來踮腳疊起來的罐子，那日唐莞莞翻牆進來，就是在這屋後看到屋內張氏與人私通。
宋喬喬站在那個位置看著屋內，沒證據不能冤枉人這個道理她懂，下毒這事兒看起來和張氏半點關係都沒有，她要是就這樣去查，還會打草驚蛇。
但這也不妨礙她引蛇出洞，張氏不是忌憚她想起來麼，那她現在就在西廂園這兒，等出去後她就去四房找唐赭，看她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