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喬喬看著他沒做聲,捂嘴打了個噴嚏,被紅曉扶上馬車。
唐赭目送了她離開,直到馬車看不見,兩個隨從上岸到他身後:“老爺,馬車內已經妥當了。”
唐赭轉身,看著遠處馬車落水的位置:“東西放了。”
“放好了。”
……
唐家四夫人意外出事的消息,很快在渝州城內傳開,四夫人外出路上馬車出事,連人帶車墜下了河,撈上來時早已死去多時。
車夫的運氣比較好,隻摔斷了腿暈過去了,等他醒來後問說原因,也說不清究竟怎麼一回事,忽然馬車就失靈了。
照理說,出了這麼大的事,四夫人還懷有身孕的,張家怎麼都得上門要個說法,可張家那兒半分動靜都沒有,隻來了幾位兄弟奔喪,仿佛是接受了張氏出意外這個事實。
彆人不知道原因,宋喬喬能猜出些張家沒有討說法的原因,那天在瓦舍,當著唐赭的麵,張家二老爺可是親眼見了自己妹妹和彆人廝混。
他當時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因為這件事要傳出去,唐家丟臉是沒錯,張家才是最丟人的那個,將來家中那些個姑娘的婚事都會受影響。
所以現在,唐赭“厚道”的隱瞞下那些事,還讓張氏入了唐家祖墳,張家感謝都來不及,自然不會就張氏出意外再追究什麼,明麵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大家就把這事兒給抹平過去。
五日後,張氏下葬。
唐府中的氣氛,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變得沉悶,唯有唐老夫人有些遺憾,於是在七七過後,她向唐赭提出了再娶的事。
屋內,新點的熏香燒起來,唐老夫人的臉色看起來不佳,說話也懶懶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坐在右側的唐赭淡淡拒絕:“我沒有再娶的打算。”
“不成,你總是要成家的,有個孩子將來才好照顧你,就算是沒有孩子,夫妻之間相互扶持也是需要的,你與小宛沒有緣分,等過了百日,我再給你瞧瞧。”
“母親不必辛苦,我沒有這意願。”
“沒有這意願難道你就一輩子不娶妻了?”唐老夫人的語氣強硬了起來,她看著唐赭,不怒自威,“這事由不得你。”
唐赭起身,拘禮:“我明日就去江淮,成婚一事,我不會答應。”
唐老夫人厲色:“江淮那邊的事有你二哥操持就行了,你哪裡也不用去。”
屋內忽然安靜下來,唐赭垂眸:“既然是母親的意思,江淮那邊的事,就交給二哥。”
說完後唐赭走了出去。
屋內的氣氛越發凝沉,唐老夫人看著屏風,眼底厲色未退,語氣裡充滿了戾氣:“真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一日都沒在那邊養,也改不了性子,什麼人生的就是什麼樣。”
一旁的老媽媽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唐老夫人轉頭看她:“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薄待了他。”
老媽媽微歎:“老夫人,四夫人才剛過世,現在與四爺提,他肯定是不願的。”
唐老夫人半個字沒聽進去,隻揚了揚手:“去把二爺請來。”
唐老夫人不肯讓唐赭去江淮,是擔心將來江淮的生意離不開他,掌控不住,可沒等唐二老爺出發前去,江淮那邊就先出事了,唐家的兩條船讓水賊給劫了,兩條船上二十多個人,隻逃出來兩個,這兩個逃出來的人身上還帶了水賊的信,讓唐家拿錢去贖人贖貨,否則就直接撕票。
水賊要了五萬兩。
消息傳回來後,唐老夫人就讓唐二老爺帶人去一趟江淮。
可事越辦越糟,去了江淮的唐二老爺直接報官了,想聯合官府去清繳那群水賊,結果水賊沒清繳成,激怒了他們,一把火把兩條船上的貨都給燒了,贖金沒變,還要五萬兩。
渝州這邊唐老夫人得知此事,直接氣暈過去,貨都燒沒了,二十幾個被綁的人,要五萬兩的贖金,唐家自然不肯,那些船工大部分都是外招,隻有幾個管事是唐家這邊派過去的,一個船工哪裡值兩千兩。
僵持幾天後,唐家門口來了數百人,老老少少都有,堵在了唐家大門外討要說法,這些人都是那些被綁船工的家屬。
街角,宋喬喬看向被圍堵的水泄不通的唐府大門,輕嘖了聲。
五萬兩啊,現在唐府能拿出多少錢呢,雪上加霜,彆直接壓垮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宋喬喬:我走的是感情線。
某隻:事業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