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是個權臣(十)(1 / 2)

亭台內的氛圍不若女眷那樣熱鬨, 也沒有什麼活動, 世子邀請而來的公子哥兒們, 大都在喝茶聊天、聽亭台中央從畫舫內請來的清伶唱曲兒。

趙析遠坐在越湫旁邊,有幾分心不在焉。

“想著你那小娘子?”越湫聽著曲兒, 以手為拍, 輕輕拍打著扶椅, 目光落在亭台中央,“看樣子,世子是瞧上這位清伶了,上回出遊請的也是她。”

趙析遠這才將注意力定在他口中的清伶,一身竹青色的衣裳, 麵容冷霜,恍若這些聽曲兒的少爺公子都與她無關,不取悅也不討好, 隻專注唱著曲兒。

是世子喜歡的類型。

趙析遠淡淡道:“世子有分寸。”

越湫看了會兒, 輕笑了聲, 語氣像是在諷刺:“這是必然, 世子與世子夫人情誼深厚, 必然不會給她難堪。”隻要沒有帶進王府, 縱然世子在外麵喜歡的再多, 世子夫人也不會說什麼。

趙析遠轉頭看他:“你今日似乎感慨頗多。”

“飲茶三刻鐘, 已有六人向世子示好,那邊靖國公府的二少爺,茶也喝了不少。倒是那位年輕的侯爺, 今日與他相談的人少,六皇子犯錯,德妃失勢,張家的日子不好過了。風水輪流轉,過一陣子到誰家也說不準。”

“老師請你入朝,你幾度推拒。”

“我不入朝都這麼看不慣了,你覺得我入了朝廷,這腦袋能留幾日?”

趙析遠認真看了他片刻:“大約不會超過三年,聖上的忍耐有限度。”

越湫笑了:“你與你那小娘子,說話也這麼直接?今日把她留在那兒,就不怕彆人欺負了她。”

趙析遠的嘴角露出不經意的笑:“我父親過世的早,母親一個人照顧我,又要供我念書,家中時常短缺吃食,所以我小的時候很瘦弱。她父親是獵戶,家中最不缺的就是肉,她時常會拿吃食來我家,那時她才四五歲,垮了個小籃,邁門檻都需要些力氣,總是催我多吃點。”

趙析遠剛進學堂的那幾年,最為艱苦,母親身體不好,他自己又還沒有能力去賺錢,日子過的很拮據。

連去學堂的束脩都是借的,又怎麼敢在吃上麵有什麼要求,填飽肚子就滿足了。

那時休息回家時,她會來家裡給他送吃的。

他給她找了凳子,她就乖乖坐在桌旁看著他讀書,有時轉頭看去,她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我可沒問你這些!”越湫打斷了他,委實不願聽這些東西來讓自己糟心,“我說趙析遠,在書院時你可不這樣。”

以往問及他家事,他都極少提,現在說一句他那夫人,他就開始滔滔不絕。

“以前我沒成親。”

趙析遠看了他一眼,沒有繼續往下說,越湫卻看明白了,哭笑不得:“你可真記仇啊。”就那日隨口調侃了他夫人兩句,他就記到了現在。

偏生他也是個不安生的,故意道:“今日劉夫人與劉小姐都在,還有林家小姐。”

話音剛落趙析遠的眼神忽的暗下,他起身,朝著世子方向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亭台。

留下越湫一頭霧水。

直到一刻鐘後有侍從來稟報,說梅園下小姐們在采節,出了點事。

……

宋喬喬這一摔,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在場人那麼多,都看到了林曉月先上前的,楊夫人與錢小姐她們看得更清楚,就是林曉月擠了趙夫人,趙夫人才摔倒的。

錢小姐直接喊了聲:“看就看,你推人作甚?”說著把宋喬喬從地上扶起來。

林曉月手還沒沾著花簇,忽然出了這樣的意外,第一反應便是否認:“我沒推她。”

“你沒推難道是自己摔倒的?”錢小姐反問她,“你要不這麼衝上來,好好的怎麼會摔著。”

“我沒有!”林曉月不可置信的看著宋喬喬,她就隻碰了下她的胳膊,怎麼可能摔倒!

“算了。”宋喬喬搖頭,勸阻錢小姐繼續說,“我去那邊休息會兒就可以了,沒摔疼。”

楊夫人過來扶了她一把,她們不遠處就是休憩的亭子。

可被這樣當眾冤枉了一遭的林曉月不肯罷休,她直接攔住了宋喬喬:“說清楚,不是我推的你。”

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林曉月紅著臉怒瞪著她,自己想讓她丟人不假,可卻沒推她,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在這裡裝什麼柔弱。

宋喬喬微歎了聲:“林姑娘,你是想讓我承認,我是故意摔倒的?”

“難道不是?”

“我也沒有那樣的神通,能算得準你會在這裡時候出現,又會到我麵前來啊。”宋喬喬無奈,“你興許不是故意的,所以我也沒說什麼。”

說完後宋喬喬要從她身邊經過,但事情到了這地步,若是不能讓宋喬喬承認自己是故意摔的,這麼多人看著,傳出去就真成了她林曉月推人,她顏麵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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