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喬喬特彆坦然:“您自己心裡清楚的,還問我。”明擺著白送的藥,他開的時候自己不清楚麼。
薛篙揚聲歎息:“養大的女兒沒用嘍。”
每每說不過時,他就這樣。
老爹比自己玻璃心能怎麼著,可不得哄著呢,宋喬喬推著他往家裡走:“有用有用,好歹能給你曬曬草藥拎拎箱子,沒我給您做下酒菜,喝酒多沒勁。”
回到家中,等坐下來吃飯天已經黑了,宋喬喬捧著一碗菜粥走出堂屋,打算倒給狗吃。院外響起了敲門聲。
宋喬喬把菜粥倒到角落的盆子內,前去開門,見到院外兩個人的打扮時愣了下。
大晚上有人來家裡求醫很尋常,但穿成這樣卻還是頭一回見,後邊那個戴帽子的,似乎是宮裡人。
問了下係統,它還在沉寂中,愣是沒給她回應。
宋喬喬問道:“你們找誰?”
為首的男子衝宋喬喬禮貌點了點頭:“薛大夫可在?”
宋喬喬側身讓他們進來:“在,還在吃飯,是要看病嗎?”
戴帽子的人跟著男子進入,看了宋喬喬一眼後很快收回神色,沒有吭聲,宋喬喬眼尖看到了他帽沿下的耳垂,上麵有耳釘。
是個女子。
堂屋內,喝著酒的薛篙看到女兒帶人進來,放下酒杯:“哪位是病人。”
話音剛落,帶著帽子的女子噗通一下直接跪下了。
宋喬喬都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那女子直接從懷裡拿出一塊玉佩,遞給了老爹:“薛大夫救命!”
隻見薛篙盯著那玉佩,神情忽然凝重。
他抬起頭對宋喬喬道:“筠兒你出去,把門關上。”
宋喬喬看了眼女子,合上門離開堂屋,很快她聽到了屋內有哭聲傳來。
兩個人在屋裡一呆就是一個多時辰,離開時已是深夜。
宋喬喬看著那女子哭的眼睛桃腫,手上既無藥又無方子,心生奇怪。
邁入了堂屋內,發現女子拿出來的玉佩還在桌上,走過去收拾了桌上的酒壺:“爹,他們是什麼人?”若非她喊的是救命,她都以為是私生女上門了。
薛篙悶悶喝了一口酒:“那是你娘故人之女。”
故人?宋喬喬瞥了眼玉佩,玉佩看起來很普通,並不是值錢之物:“她剛剛說讓爹您救命,可是家中有人病了?”
“你明日隨我入宮一趟,去歇息罷。”說完後薛篙起身回了屋,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
宋喬喬愣住,入宮?老爹不是最煩與做官的有牽扯,怎麼忽然要入宮去了?
入睡前宋喬喬喊了係統幾遍,遭受重大打擊的67954仍舊沒有回應它。
宋喬喬好氣又好笑,感覺係統也鬨孩子脾氣了,它自己不就是一堆數據,每天喊著分析,也能有人類的情感?
不知道溫瑜遇到的係統是什麼樣的……
第二天清早,薛篙背著藥箱,帶了宋喬喬入宮。
他們不是從正門進的,而是由人在宮外等候,將他們從內務帶進了宮。
明明是有出入令牌,卻還遮遮掩掩,宋喬喬想了下,近日宮外傳的事,好似隻有楊昭儀早產這一件。
走了很長一段路,中途還換過帶路的人,終於來到一處隱僻的閣樓。
石階路過後是沿池塘的水榭,門口守著幾位宮女,瞧見他們過來,臉上一喜,往帶路人手裡塞了銀子,將宋喬喬他們領進屋。
宋喬喬很快在屋內看到了昨晚見過的女子,看起來與宋喬喬差不多大,她站在塌邊。
還有一個女子躺在榻上,貌美驚人,但神情看起來虛弱無比。
在宮中,這樣的姿態躺在這裡,必定是妃子。
“薛大夫,您來了。”女子揚手,身旁侍奉的宮女搬來座椅後,裡麵的人悄然退了出去,隻留下塌邊的女子和一個貼身宮女。
薛篙直接坐到塌邊,讓宋喬喬從藥箱裡取出紅繩,一端綁在女子手腕上,微凝著神色把脈。
“母親在世時,時常提起你們,說薛夫人是她見過,世間少有的女子,敢為愛放手一搏。”女子溫和的看著她們,視線落到宋喬喬身上,“當年母親很羨慕,也佩服薛夫人的膽識。病重的那幾年,還常說當年她若有你們一半的勇氣,也不至於有悔。但問及當年事,她又不肯多說,薛大夫,您可知道?”
薛篙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眉頭越發皺的深。
許久後他鬆手:“你這胎很難保住。”
女子伸手覆在小腹上,看起來並不顯懷:“您說的難保,是有多難。”
一旁少女急了,又要跪下來:“薛大夫,您幫幫姐姐!”
薛篙起身:“淑妃娘娘,草民恐無能為力。”
少女著急想說什麼,被淑妃按下,她看起來很平靜:“薛大夫,我入宮一來,有過三次身孕,前兩個都沒保住。倒不是我身體不好,而是有人不想我生下來。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如今景蘭宮那位也有身孕了,大約是報應,如今懷胎不穩,自顧不暇。”
“我這一胎,無論如何都要保下來,我還得靠著他翻身,才能給我母親求來她應得的名分。”
在聽到名分二字時,薛篙的神情猛地一變。
宋喬喬看著淑妃,看似溫和好相處,三言兩語就把老爹逼入了絕境:679,看來你是覺得我不需要完成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