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全神貫注的盯一會兒還好,看久了便著實有些無聊。尤其小白虎也不是什麼有耐心的虎,終於還是將目光從那濃霧上挪開了,開始盯著擂台左看右看。
不期然,小白虎的目光掃過了擂台上對戰二人的名字,才恍惚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那小和尚的名字。於是她目光定住仔細一看,卻見溫瑾的名字對麵赫然是“曇心”二字……原來那小和尚是叫曇心啊,倒不難聽,就是有點奇怪。
她剛想到這裡,恍惚間瞥見擂台上多了一道身影,舉目一看不是曇心小和尚從濃霧中出來了又是什麼?而更出人意料的是,他衣衫齊整從容如舊,仿佛隻是進濃霧裡走了一圈,什麼危險都不曾遭遇。
但這怎麼可能?!
台上布陣的溫瑾看見他,臉色變了數變,眼中仿佛寫滿了不可置信。
曇心倒是一臉平常,麵對臉色難看的溫瑾時依舊麵不改色,態度甚至稱得上平和。仿佛他根本就不是身在擂台,而是在擂台下與舊友重逢,溫和而從容。
終於,溫瑾有了動作。隻見他深吸口氣,之後卻並非動手,而是拱手認輸:“曇心師兄修為高深,在下尚不能及,在此認輸了。”
此言一出,擂台下頓時一片嘩然,顯然圍觀眾人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而眾人驚詫嘩然也是正常的,因為這一場比試真是太過平靜了。沒有刀光劍影,沒有法術齊飛,隻是一人扔出陣盤,一人邁步於濃霧中走了一圈罷了。在場除了一些陣法師,絕大多數人都沒明白發生了什麼,更不明白好端端溫瑾怎麼就認輸了?!
事實上溫瑾認輸認得一點都不冤,哪怕他自己也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拿曇心沒有辦法。因為就在剛才,曇心走進了他的重疊陣法中,可除了迷陣什麼都沒發揮作用——幻陣沒能迷惑他,困陣沒能困住他,殺陣甚至從始至終沒被觸發。
外人不得而知,但操縱陣法的溫瑾卻明白,曇心真就是在他的陣法裡走了一遭。頂多就是自己的針對調整起了些許作用,讓他走的這條路長了些,耗費的時間多了些,其餘毫無損傷。
這代表什麼?這代表小和尚看透了他的陣法,亦或者他根本不被陣法影響!
溫瑾不可置信,但最終也不得不承認,身為陣法師的自己失去陣法助力之後,想要贏得這場勝利可能性已是微乎及微。而且小和尚這不動聲色的手段他卻也是得佩服,索性便給自己留兩分顏麵不再糾纏,認輸之後果斷就跳下了擂台。
曇心小和尚見狀依舊寵辱不驚,他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便也從容自擂台上走了下來。直到麵對師兄弟們的道賀,這才咧嘴一笑,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來。
小白虎沉默良久,抬頭看向雲清樾和仲衡,問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你們看明白了嗎?”
仲衡一臉的深沉,點頭道:“看出來了,這小和尚陣法造詣頗深。”
小白虎聽罷覺得他說了句廢話,但仔細想想似乎又總結得相當到位。她眨眨眼睛,總覺得這場擂台看了個寂寞,曇心小和尚的底細根本一點都沒暴露——精通陣法這點不算,他自己不是陣法師,師姐也不是陣法師,兩人將來又不會以陣法對決,知道這些根本沒用。
雲清樾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揉揉小白虎的腦袋說道:“也不是毫無用處。至少知道曇心精通陣法,今後對戰時,我便不好再暗布劍陣作為後手了。”
是了,和遊逸對決時,師姐是有用劍陣炸過對方一回來著。
小白虎於是點點頭,滿意了,又窩在師姐懷中觀看下一場擂台。偶爾覺得嘴裡閒了就吃顆冰蓮子或者奶香果,總歸看擂台也看得津津有味。
倒是一旁的仲衡,之前認真觀戰態度嚴謹,結果身邊小白虎吃吃喝喝,生生將早已辟穀的他看饞了。於是他看了眼師姐,然後悄悄伸手戳了戳小白虎,等後者看過來時便理直氣壯的衝她攤開了手——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之前也請監兵吃過糖葫蘆不是嗎?
小白虎顯然也還記得這茬,看了眼仲衡,默默給他抓了一把冰蓮子。然後觀擂吃零嘴的就變成了兩個人,冰蓮子入口後仲衡才發現,原來這零嘴居然還是三階靈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