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貓這些天嘚瑟得有些過了頭, 成天賴在雲清樾懷中不說,還總是招搖過市。 一開始靈舟上的眾人是不知她身份的,可看著一人一貓那熟悉的姿態, 再聯想當初監兵被雲清樾抱來抱去的場景,又哪裡還能猜不到這突然冒出的小白貓是什麼身份?
眾人咋舌,蘇昊身為天陽峰大弟子更是幾次欲言又止。好在青鈺峰主到底有分寸,趕在天道宗和佛宗的人到來之前, 終究是把鬨騰的監兵關了起來。
這挺好,免得監兵身份泄露, 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天道宗的人來得不慢, 傳信過後不過小半日, 豎著天道宗旗幟的靈舟便出現在了玄清宗的靈舟旁。兩艘靈舟就這樣大張旗鼓的停在了西河鎮上方, 引得鎮中一陣騷動自不必提。
靈舟停穩, 天道宗的人便主動過來打招呼,這一回帶隊的長老不再是季淩真君那樣的水貨。天道宗的大長老親自率隊前來,他生就一副鶴發童顏模樣,修為與青鈺峰主相當,地位也與她仿佛,見麵客氣的行過一禮便笑道:“早便聽聞青鈺峰主威名, 今日一見,果真風采斐然。”
青鈺峰主不愛與人交際, 但卻不代表她不會。當下回了一禮, 客客氣氣說道:“大長老客氣了,該是我早聞大長老威名才是。原以為大長老如今坐鎮天道宗, 不會輕易出來走動, 卻不想這次天道宗帶隊的竟是閣下。想來便是天道宗弟子在秘境中收獲滿滿, 也不必有後顧之憂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 乍一聽語氣和緩話語親近,但細細思忖之下卻又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兩人好似在打什麼機鋒,不過弟子們聽不出來,便也老老實實站在二人身後。
過了會兒,寒暄的話總算說完,青鈺峰主親自領著天道宗眾人前往待客的茶室。
白玉茶盞之中,一點青綠靈茶,隨著滾燙的靈泉衝泡,幽幽茶香便隨著霧氣緩緩飄散。不多時整間茶室便被茶香充盈,靈茶尚未入口,眾人聞著茶香便覺一陣心曠神怡……這能被青鈺峰主拿出來待客的靈茶,顯然不是凡品。
可惜,這靈茶弟子們沒份,他們聞著茶香乖乖站在長輩身後,充當著背景板。真正有資格端著茶盞品嘗的,除了青鈺峰主和大長老之外,也隻有其餘幾個隨行長老了。
弟子們眼觀鼻鼻觀心,麵上一派肅然,青鈺峰主和大長老卻已經談起了正事。
青鈺峰主開門見山,率先道:“如今咱們玄清宗和天道宗已經彙合,佛宗的人不日也將抵達。一年之期將至,不知那明淙山秘境到底何時開啟?大長老也看見了,如今這西河鎮上聚集的散修可是不少,小宗門的人也在陸續往這裡趕。”
明淙山秘境是天道宗的人發現的,也不知他們發現了多少年月。這一年間,玄清宗和佛宗自然也曾派人過來探查過,可不論探查到了多少消息,肯定也比不上天道宗對這秘境的了解。
天道宗費時費心探索的消息,自然不可能拿出來白送,不過事到臨頭有些消息也沒必要瞞著。大長老飲了口靈茶,答道:“這秘境尚未有人踏足,也不知其中規則。不過經過我宗長老測算,秘境開啟的日子約莫就在這一月前後,具體是哪一日倒不可知。”
回答完,他扭頭往茶室一側的窗口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靈舟下方的小鎮裡,散修來來往往的場景。他嘴角勾了下,勾出個似嘲非嘲的表情,輕嗤了一聲。
他一句沒提散修如何,但顯然是沒將這些散修放在眼裡。
青鈺峰主同樣不置可否,隻又問了句:“那這秘境進入,除了年齡之外,可有什麼彆的限製?”微頓,又舉例道:“比如秘境開啟後,有沒有限定人數進入?”
大長老知道她為何有此一問,目光似不經意掃過下方的散修們一眼,搖頭道:“無妨,多少人都能進,隻要是年齡在五十歲之下即可。”他說得漫不經心,但越是如此這話越顯得殘酷。因為他壓根沒將那些年輕散修的性命放在眼裡,仿佛對方不過螻蟻。
玄清宗弟子們聽了他的話,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青鈺峰主同樣如此,隻不過她麵上不曾露出分毫,隻平靜的端起靈茶輕飲一口,也沒有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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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天道宗的人趕到彙合,小白貓就被關了起來。
為防她逃跑,青鈺峰主特地在關著她的房間裡施下禁製。不僅讓她逃跑無門,而且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彆說偷聽偷看了,待在那陣法中久了,就連白天黑夜也分不清,更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好在時間混淆這一點對小白貓的影響不大,誰讓她還有個自帶時間的係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