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們還想要離開,或是做些什麼,必然會在近期內出手!
果不其然,就在當天夜裡,便又有人潛入了峽穀。隻是有了前車之鑒,這一回峽穀內布防嚴密許多,除了人手防禦之外,暗處還布置了不少陣法和機關。這一次來人剛潛入峽穀,便觸動了機關,也驚動了夜間值守的魔修:“有人潛入……不好,人跑了,快去追!”
夜色籠罩下的冰原其實並不算太暗,分毫的光亮經過冰雪的折射,也綻放出了更多的光芒。值守的魔修傾巢而出,遠遠便瞧見雪地上兩道人影飛快往遠處躍去。
前次折損了二人,魔修們卻連對手的影子都沒瞧見,不說被楚陽斥責,他們心裡也是憋著股火氣的。這無關同伴情誼,魔修們也沒有這種東西,隻是一種由恐懼轉換而來的憤怒。因此這一次發現了敵人蹤影,都不必人吩咐,便紛紛拔腿追了上去。
堂主彼時並不在場,得到消息趕來時,見到的便是眾人追趕而去的場麵。至於那雪地上逃走的二人,卻是早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他隨手揪住身旁一個下屬,問道:“來了多少人?”
那下屬膽小,因此才沒第一時間追上去,聞言磕巴道:“隻,隻看到兩人身影。”
堂主一聽,立刻就將還沒追遠的屬下喊了回來。據他所知,那群正道弟子足有八九人之多,隻出現兩人要麼是調虎離山,要麼是打算將人引出去後逐個擊破。
無論是哪一種,他都不打算讓對方得逞!
大部分人收到命令都折返了,也有腿腳快跑遠了的,沒聽到堂主召喚徑自追了上去。結果不出意料,這些人的命牌當晚就碎了,連一個逃回來的都沒有。
事情還沒有傳開,那些正道弟子就又來了,故技重施打算引人出去。
可惜堂主已經識破了他們的計量,冷笑一聲沒有派人去追,除非所有的正道弟子都出現,否則他隻打算拖著——以不變應萬變,便是當下最好的應對。人數和局麵占優的分明是他們,那些正道修士不過是秋後的螞蚱,隻等魔僧回來便可輕易收拾,又何必冒險?
當然,如果那些正道弟子沉不住氣,齊齊露麵以身犯險,他也是樂意成全的——當下他所顧慮的無非是被對方偷家罷了,若沒了這個風險,區區幾個正道弟子又如何會被他放在眼裡。
隻是堂主完全沒想到,先沉不住去的反而會是自家少主。
楚陽平日不怎麼露麵,此地雖隻是冰原入口,但冰原上的極寒卻也侵襲了整片峽穀。沒人會在修煉有成之後還樂意體驗嚴寒,因此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待在自己的隨身庭院中。不過不出門不代表他不知道外間發生的事,當正道弟子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挑釁,消息自然也就傳到了他耳中。
身為九幽宗的少主,楚陽的驕傲是旁人難以想象的,當他得知這個消息時,隻覺得對方那些挑釁是在打他的臉。即便理智上明白堂主的選擇才是對的,可心理上依舊難以忍受。
當又一次聽說有正道弟子出現時,他第一時間出現在了峽穀內。
堂主見到他出現一怔,心裡莫名就生出了幾分忐忑來,迎上前道:“見過少主。”頓了頓又替自己解釋道:“少主,那些正道弟子幾次三番出現挑釁,是欲調虎離山。無相大人很快就能趕回來,咱們實在不必與這些人爭一時長短……”
楚陽豎起手掌,麵無表情打斷了他的解釋:“我知道。”
哪知他剛說完這三個字,對麵的北洛看見他一揚眉,反手就丟出了一套爆裂符。十二張符籙組成了一個小小的符陣,飛快向著楚陽襲來,即便半路就被魔修們出手攔截了,但炸起的冰屑也撲了眾人一頭一臉。可謂傷害性不大,挑釁力十足。
楚陽本就不是個好性子的人,揮袖拂開麵前的冰屑時,臉色沉的能滴出水來。一旁的堂主見狀還沒來得及勸,就聽楚陽隨手點了十幾人:“你,你,你……你們跟我一起去追!”
“少主不可。”堂主急忙喊了一聲,試圖阻止。
可惜楚陽壓根沒有理會他,帶著剛點出的十幾人,便向著扔完符籙就跑的北洛追了上去。堂主見狀一咬牙,剛打算跟上去,就聽楚陽傳音而來:“你留下,看家。”
堂主聞言腳步一頓,眼見著楚陽帶人飛快遠去。隨後他扭頭一看周圍,忽然發現被楚陽點名帶走的全是在場修為最高的,明顯不是氣急之下隨手點的。這讓他稍稍安心了些,不過還是覺得少主人帶得少了,畢竟那群正道弟子在冰原殺了他們那麼多人,也不是浪得虛名。
“堂主,咱們現在怎麼辦?”身旁下屬看了全程,這時小心翼翼開口問道。
堂主皺眉望著楚陽等人離開的方向,過了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麼,皺起的眉頭稍稍舒展開:“少主自有打算,我等留下看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