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四宗的名號都不是白叫的,九幽宗是借幽冥之力修煉,赤血宗就是用鮮血染紅的名號。那一宗都是瘋子,一個比一個好戰,地位也全靠實力來定。便比如如今的赤血宗主,那宗主之位就是殺出來的,死在她手中的人不知凡幾,她可從不管對方身份。
楚陽顯然也知道赤血宗主的事跡,聞言心中不免瑟縮了一下。但心中再如何忌憚,以他的自傲自然也不會放在臉上,正要強裝鎮定說些什麼,卻聽大長老又道:“少主,之前在秘境出口,你盯著赤血宗主的眼神不太對,現如今又提起赤血宗,可是有什麼內情?”
大長老問得直接,其餘幾個長老都不由將目光投了過來。
楚陽目光又閃了閃,卻是笑了:“也沒什麼,不過是發現了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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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弟子們多在療傷修煉,也或許是微妙的平衡尚未尋到時機打破,接下來的幾日明淙山上頗為平靜——正魔雙方依舊對峙,誰都沒有率先撤走,但也沒有人主動挑起事端。
雲清樾煉化藥力醒來已是兩日後,小白虎立刻獻寶似得送上了換來的丹藥。
對於小白虎的好意,雲清樾自然感受得清楚,琉璃眸中染上暖意。不過她摸了摸虎頭,還是拒絕了小白虎讓她再吃一顆的提議:“多謝,丹藥我收下了,但短時間內接連服用同樣的丹藥,藥效會打折扣。這丹藥我先留著,等過些時日再服用也不遲。”
小白虎聞言也沒失望,擔心師姐傷勢不敢輕舉妄動,她便隻將腦袋枕在了師姐腿上:“那師姐傷勢好些了嗎?我聽青源峰主說,你傷得很重。”頓了頓又道:“不過我感覺你快進階了。”
雲清樾受傷昏迷了大半年,醒來時是在冰原上,且不提很快就有魔修追來,當著蘇昊等人的麵雙方也不便交流。很多話她們都沒找到機會說,現如今好不容易離開秘境回到靈舟,將房門一關,再不必擔心彼此對話讓外人知曉。
聽了小白虎的話,雲清樾並沒有否認什麼。她一手覆在丹田上,那裡如今除了元嬰之外,還多了一顆晶瑩剔透的冰珠:“是,我的修為不減反增,全賴那顆冰係寶珠。”
小白虎下巴蹭了蹭,也沒瞞她:“那是冰魄凝珠。”
雲清樾聞言仔細回想了一圈,然而她遍讀宗門藏書樓對天材地寶的記載,卻並沒有從中尋出隻言片語。這還不止,更讓人起疑的是這東西到底是從何而來?
雖然進入秘境前她曾與小白虎分開一年,但那一年小白虎未曾離開宗門,哪裡去尋這樣的天材地寶?更何況不是她自作多情,若小白虎真的早早就得了這樣的冰係寶物,恐怕早就與她說了,又怎麼可能瞞的嚴嚴實實。而進入秘境之後就更彆提了,她們形影不離,她也無從收獲。
滿腹的疑慮,雲清樾無法再向從前一樣無視,思量再三還是問道:“哪兒來的?”
沒等小白虎開口,在意識海裡鹹魚躺的係統一下子跳了起來,發出“滴滴”的警告聲:“宿主,警告,切記不能暴露係統的存在,否則你可能再次遭到天道的清算!”
小白虎本來也有幾分猶豫,怕暴露係統之後,就暴露了自己借屍還魂的真相——修真界管這叫奪舍,正道之人尤為抵觸——可某些異常她掩蓋不了,比如這顆冰魄凝珠,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她不可能不用,也不可能不露出痕跡。
然而聽了係統的警告,小白虎便徹底打消了坦白的念頭。她糾結了一陣,索性直言:“這我不能說,不過師姐你放心,這東西的來曆沒有問題。”
雲清樾沉默,清透的琉璃眸望著她,似乎沒有尋根究底逼問的意思。
小白虎卻為隱瞞心虛,在她目光注視下歪頭想了想,補了句:“也算是我勞動所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