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小白虎醒來時看到的囚室不同,雲清樾醒來時是在一間裝飾奢華的房間內。
她睜開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頭頂華麗的床帳,身上蓋著的也是一張做工精良的錦被,坐起身後入目所見,更是無一處不精美。若非此時體內靈力空空,手腳乏力,幾乎以為自己是被人請來做客的……但這顯然不可能,也沒聽說過誰請人做客是用虜的。
雲清樾沉默片刻掀被下床,起身時身子踉蹌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索性及時抓住了身側的床柱,這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不過就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而言,想要不驚動人離開此處,顯然不太可能。
於是她重又坐回了床上,也不去探究自己身在何處,之前又發生了什麼,盤膝坐下打算調息——她比小白虎情況好些的是,體內的冰魄凝珠釋放冰靈力源源不絕,即便靈力被封印,這濃鬱的冰靈力也無時無刻不在泄露。哪怕隻是一絲一毫,也足夠她捕捉利用。
當然,沒有係統那樣的外掛,雲清樾想要在短時間內解毒是不可能的。而且從她醒來時便發現了,她的儲物裝備全都沒了,就算想找解毒的丹藥也沒辦法。
所幸她心態穩耐性足,當下不急不緩,自顧做她能做的事。
時間緩緩流逝著,暗處觀察的人比不過雲清樾的耐心,終於漸漸不耐起來。也不知過去多久,隻聽“吱呀”一聲輕響,緊閉的房門打開了。
雲清樾或許聽見了,也或許沒有,但她始終不曾睜眼——或者說睜不睜眼都一樣,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而言,基本就是任人宰割的命。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計較來人是誰,又要對她做些什麼了。
直到耳邊傳來一道柔柔女聲:“姑娘,你醒了?”
雲清樾這才睜開眼睛,入目卻是一個身穿紫衣的美人,她手上端著個放了茶水點心的托盤,麵上帶著溫柔的笑……換個人見了,隻怕就要感覺眼前一亮了。
不過雲清樾顯然對美人沒什麼看法,她一言不發靜靜盯著對方,隻盯得那紫衣女子幾乎笑不出來。她這才開口,聲音清冷,如冰似雪:“這裡是哪裡?”
紫衣女子聽她開口,竟莫名鬆了口氣,忙放下托盤答道:“這裡是我家公子的地方。”
說完這話,紫衣女子還等著雲清樾繼續追問,哪知對方聽完之後竟不再開口,好像對於她那模棱兩可的答案已經滿意。這讓紫衣女子接下來的話全噎在了嘴裡,一時間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隻覺難受極了,眼前這人也難纏極了。
臉上原就有些勉強的笑容愈發勉強了,紫衣女子又等了等,見雲清樾始終不曾開口,終於還是自己尷尬的繼續說了下去:“姑娘就不好奇我家公子是誰?”
雲清樾又抬眸看她,看了半晌搖頭:“不好奇。”
紫衣女子:“……”
這回答就很絕,這讓她接下來的話可怎麼說?紫衣女子險些憋得內傷,正要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卻聽房門處傳來一陣爽朗笑聲:“雲師姐許久不見,還是這般難以接近啊。”
紫衣女子一聽這聲音,立刻地垂下頭退至一旁。
雲清樾聞言也抬眸向著房門方向看去,卻見一個錦衣公子正好舉步踏入房門。他神情略有倨傲,麵容幾分熟悉,不是當年混進她玄清宗的楚陽又是誰?
雙方倒真是許久未見了,雖然楚陽也入了滄瀾秘境,還與玄清宗眾人多有針對。但彼時雲清樾早已受傷昏迷,後來與楚陽在峽穀遭遇時,她也被小白虎送進了天賦空間,雙方全程沒有照麵。隻是如今再見,這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不喜啊。
當然,在楚陽眼裡,此時的雲清樾大抵也是一樣的不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