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約記得,這人好像是赤血宗的長老,姓戚。
想到赤血宗,青鈺峰主心中便不免生出幾分複雜來,也不願意欠下更多人情。
她再次避開了對方的幫助,說道:“之前多謝你相救,不過這些我自己來便是,不必再勞煩你了。”說完下意識接過對方手中布條,待意識到這布條是從對方衣裙上撕下來的,又覺尷尬,忙找了個話題問道:“對了,這裡是哪裡,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戚長老被奪取布條的手頓了頓,也沒強求,開口時聲音也有兩分耳熟:“我不知道。當時我帶著你逃出圍攻,遠遁之後在附近發現了這處島嶼,便帶著你落下了。”
隻是落地之後她也沒想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會以瘋狂的速度流失,再想離開已經來不及。這還不止,因為靈力流失的速度太快,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些傷藥。以至於現在不得不用這種笨辦法,臨時采藥,碾碎外敷。
青鈺峰主本想問她體內靈力的事,聽到戚長老的聲音後卻頓了頓,接著忽然抬手一把拽下了對方臉上的麵巾——黑色的麵巾之下,是一張傾國傾城的美麗容顏,眉眼嫵媚,自帶風流。
兩人麵麵相覷,青鈺峰主忽然輕“嗬”了一聲,將手中麵巾扔回了對方懷裡。
戚長老……不,應該是偽裝成戚長老的祝白羿接住了麵巾,歎口氣說道:“這島上有古怪,落下之後連我的靈力也吸乾了。你身上還有傷,先養好傷勢要緊。”
青鈺峰主想回一句“不用你管”,又覺得此情此景說出這話像是賭氣,所以最後她也隻冷冷道:“你出去,我自己處理傷勢。”
祝白羿看著她背過身去,欲言又止,最後到底還是將話都忍下了。
她離開了山洞,站在洞口遠眺——因為是自行飛到鮫島落下的,她此時的位置自然距離海岸頗遠,而是在一處高山半腰。站在洞口遠遠倒能眺望到海岸,而後憑著大乘期過人的視力,她隱約還能瞧見海邊似有人影晃動,人數多得有些出乎意料。
祝白羿看了半晌,目露沉思,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麵色略有凝重。直到估摸著青鈺已經將傷勢處理得差不多了,她才放重腳步走了回去。
青鈺身上的傷勢不算輕,她也不過堪堪邁過合體中期進入後期,這次卻被一群合體期妖獸圍攻,結果自然不敵。更糟糕的是這島上靈力封禁,她既沒有辦法調息靈力療傷,也沒辦法取出丹藥服用,隻好從祝白羿采來的靈藥中選了幾株服下,再用碾碎的外敷。
也不知是不是失去靈力之後的錯覺,她總覺得那些靈藥中蘊含的靈力有點少,服下之後迅速流失就算了,療傷的效果也遠不如預期。
青鈺不自覺皺緊了眉頭,剛將最後一處外傷傷口敷上藥,就聽到了刻意放重的腳步聲。
有這段時間獨處,她也徹底冷靜了下來。迅速將衣衫攏好,麵對歸來的祝白羿,她也不再像之前一般不假辭色。她看著她,如麵對尋求合作的陌生人一般,客氣的抬手示意對方在對麵落座,語調清冷卻誠懇:“我們談談吧。”
祝白羿看她一眼,從善如流在對麵坐下了。明知對方說的談談是指什麼,她坐定之後依然點點頭,意有所指道:“我也覺得,我們是該談談了。”
青鈺一抬眸便與祝白羿目光對上,對方眼中洶湧的情愫幾乎將她淹沒。她不自覺晃了下神,眸中似乎也現出許多複雜,隻不過很快又被壓下。她收回目光微微垂落,隻盯著對方衣角上的繡紋,開口時語氣不見波瀾:“自來正魔不兩立,我原不想與你合作的。但這地方確實古怪,若不與你聯手,恐怕難以脫身……”
她一本正經說著這番話,還沒說完就被祝白羿打斷了:“你放心,我總會護你周全的。”
青鈺聞言臉色變了幾變,隨後彆開臉,和徒弟一樣嘴硬:“不必。”說完頓了頓,語氣卻是越發冷了:“如今的我,也不必你護。”
祝白羿似乎也料到了她這般回答:“你可以拒絕,但如何做卻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