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出發之前,江陌為了保險起見,還在心裡悄悄吩咐了係統一句:“係統,你再掃描一下,看看這島上到底有什麼古怪。”
係統依言做了,最後告訴她:“宿主,係統什麼也沒發現。”
江陌聞言眉頭稍稍皺了下,倒也沒強求——她也知道係統不是萬能的,再說這鮫島和係統發布的主線任務有關,外掛暫時下線也是正常的。
三人隨後達成了默契,也沒等天亮,隻將岩洞中的火堆滅了之後,便避開之前幾人和蒼背銀狼離去的方向,徑自往島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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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鮫島之上並不平靜。
當日鬼船在海中破碎,除了飛遁的十幾個大能之外,其餘人全部落海了。四百來人當然不是被一條魚全叼走了,十幾條魚分彆含著落水的修士來到鮫島。
它們有的遊到了鮫島東麵,有的遊到了西麵,有的遊到了北麵,除了正好與沉船方向相反的南麵之外,其餘三個方向都有修士被拋上岸。而這些人有的很快醒來,有的稍晚一些,但等眾人恢複精神時,時間卻都不早了,於是絕大多數人都暫時留在了海岸旁。
之後短短半日不到,他們還沒來得及弄清眼下局勢,甚至還沒適應失去靈力後驟然空虛的身體,半夜就遇到了妖獸襲擊。
一時間,整座鮫島可謂雞飛狗跳,四處都鬨了起來。
若是能從上方俯視,便能瞧見三方海岸上的修士,正像螞蟻一樣不約而同的往島內湧去。而那些追逐驅趕他們的妖獸似乎也無意取他們性命,儘管看著凶狠,但追過了某個特地的界限,它們便會假裝追丟了人,讓那些疲於奔命的修士們得以“逃出生天”。
夜色下,整座鮫島幾乎都不曾安寧,隻是身處其中的人不知道罷了。
不過有人站在高處俯視半島,倒也能將事情看個大概——好巧不巧,當日祝白羿帶著青鈺落在島上,一眼看中的就是偏中心位置的一座山峰。而後她選中的山洞也在山腰偏上的位置,出了山洞就能眺望海邊,也能俯視小半座島嶼。
本來半夜也不會有人出來閒看,但今夜與祝白羿一番對話,談及了曾經愛徒的身世,青鈺非但沒能釋懷,心中反而更添了幾分沉鬱。
隨後她便拋下祝白羿離開了山洞,打算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想想。
青鈺身上有傷,走得並不快,離開山洞不遠便有些體力不支。她原是個要強的人,再加上知道祝白羿就在後麵跟著,愈發不肯示弱,於是扶著沿路的樹乾一路緩緩前行。
她走得慢,偶爾也會分心往下瞧上兩眼,再加上聽見遠處傳來的獸吼,心知自己眼下狀態不佳,怕遇上妖獸偷襲更是萬分警惕。於是走上幾步,她就會抬頭張望一番,月色下倒也能將遠處光景看個隱約。
一開始她還沒覺得哪裡不對,可看多了之後,便隱約瞧出了端倪。
青鈺站著不動了,蹙眉看著遠方。過了會兒覺得體力不支覺得累了,便索性尋了塊巨石坐著,繼續看島上局勢。
身旁不知何時投下道影子,看那體態婀娜,衣裙翩翩,不用猜也知道來的是什麼人。
青鈺眼角餘光瞥見了,也假裝沒有看到,她目光落在島上偶爾亮起的那些靈光上,心裡不自覺生出了許多擔憂來——雖然她所處風平浪靜,但這島上分明發生了異動。而如今流落在這島上的可不止她一人,還有她帶來的門下弟子,還有……清樾。
想到自己曾經一手養大的愛徒,青鈺心情再度變得複雜起來,矛盾又擔憂。
一方麵是多年的師徒情誼不可忽視,即便在她誤會對方是祝白羿與旁人的女兒時,師徒之情也難以割舍。另一方麵,祝白羿今夜一席話,生生將徒弟變成了女兒。說來血脈相連,似乎更加親近了,但一時要她接受仍舊是強人所難。
青鈺望著島上不時爆發的打鬥以及獸吼,眼底的憂色愈濃——她尚未理清這一段複雜關係,不過無論如何,她總不希望對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