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看著被冰封的狐狸,有一點點幸災樂禍:“沒有,總不能放任這些魔氣入體。”
好吧,祝白羿也不是矯情的人,暫時認命了。最重要的是她也沒有時間在這事上多做糾纏,當下動了動僅剩還能動的腦袋,用下巴一指東方:“先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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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清樾的冰焰對付起魔紋來,簡直無往不利。兩人救下祝宗主沒廢什麼力氣,所以理所當然聽從了祝宗主的話,繼續趕去救人。
救人的過程和之前一樣順利,差彆不過是放一把火還是放幾把火。
江陌再見縫插針收拾下漏網之魚,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也不過用了一個時辰不到。
被救的人已經鏖戰了一日一夜,終於得救之後,幾乎全都脫力。情況好些的自己落下地麵去調息,順便處理傷口,情況不好的在戰鬥結束的那一刻,便直接往下掉。還是江陌連忙出手,才在半空中把這些人接住,否則好不容易救下的人被摔死了才真是得不償失。
少傾,情況稍穩,有人主動迎了上來,衝幾人道:“多謝幾位相救。”
江陌和雲清樾看著那人狼狽中仍不損分毫的美貌,再看看她身上破損的宮裝,隻覺得不可思議——這人她們認識,正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飛鳶。
隻是兩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能讓祝宗主逃命途中不管不顧趕來相救的,居然是她!
出麵與人打交道的事,多半是雲清樾,此時自然也是由她與飛鳶搭話,問問前因後果。而江陌則是偷偷瞧了飛鳶一眼,又偷偷瞧了祝宗主一眼,心中止不住腹誹:這兩人究竟什麼關係啊,居然能讓祝宗主這般奮不顧身,師尊頭上莫不是綠了?!
雲清樾正在與飛鳶說話,自然沒注意到江陌的小心思。倒是祝宗主,現在動也動不了,自然沒錯過她那微妙的眼神,瞬間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祝白羿暗自磨了磨牙,覺得這小家夥成天胡思亂想,真有點欠揍。奈何她現在被冰封得動也動不了,就隻好暗暗瞪了她一眼,壓低聲音說道:“我與飛鳶曾有數麵之緣,也算有些交情,收到她傳信求救,才趕來幫忙的。再說合歡宗主也在這兒,救下她們,她們也欠我一個人情。”
雖然祝白羿身體被冰封住了,但內裡靈力流轉受到的影響卻不大。她若是想私下與江陌解釋,自然可以傳音,可她沒有,偏偏說出來了,也讓在場幾人都聽得清楚明白。
飛鳶很識相,立刻開口道:“正是如此,此番我合歡宗遭遇大難,承蒙各位相救。今後但有差遣,我等必定全力以赴。”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沒有半分推脫。
祝白羿便揚了揚眉,露出兩分得意來——她救飛鳶當然不是為了什麼私交,而是看中了合歡宗。而合歡宗彆的本事不提,消息靈通堪稱修真界第一。如今修真界正是混亂的時候,能冒險結下這樣一個盟友,總是利大於弊的。
江陌有點悻悻,雲清樾卻立刻明白了祝白羿的目的,衝飛鳶邀請道:“飛鳶前輩之後有何打算?這裡距離合歡宗尚遠,前輩的同門似乎也受傷不輕。如今的修真界可不太平,前輩回宗門這一路恐怕不好走,不若暫時與我們一起,先往玄清宗避避風頭?”
赤血宗都能收留了,再多一個合歡宗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隻要低調些就好。
飛鳶聽出了雲清樾的招攬之意,也知道對方看出了自己等人的窘境。她不由苦笑一聲,還是坦白道:“宗內起了分歧,合歡宗我是回不去了。宗主她……她如今情況也不太好,我們需得尋個安全之處落腳,恐怕還真要勞煩玄清宗了。”
玄清宗在修真界的風評一向不錯,實力也在上遊。雖然正魔不兩立,可要在如今的修真界勢力中尋找一方投靠,飛鳶心裡還真是比較偏向玄清宗。
雲清樾本隻是試探一句,沒料到飛鳶居然真就這樣答應了,不由詫異。
飛鳶識人頗多,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雲清樾的詫異,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隱瞞:“你們正道出了變故,我們魔道亦然。合歡宗分裂之後,另一半的人馬全都投靠九幽宗了。可他們……”她說著,看了眼傷口處附著的魔氣:“可他們是與魔族勾連,要顛覆我修真界啊!”
終於,這個已經擺在眼前的陰謀被人揭破了,而飛鳶的話在場也沒有任何人質疑。
雲清樾深吸口氣,揮手間將飛鳶傷口處的魔氣冰封,順帶著也將其他人的傷口全都凍住。做完這一切,她才沉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飛鳶前輩可能仔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