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拖拖拉拉,一條衣帶拉扯了半天,實在不好意思脫衣裳。
雖然她是被師姐一手養大的,被師姐摸過抱過甚至按頭洗澡過,身上每一處都被師姐看到過。但那到底還是不同的,原型時她隻是一隻老虎,被按頭洗澡也是一隻落湯老虎。可現在若脫了衣裳,那便是真正的坦誠相待,饒是麵對心上人,她也害羞得不行。
好在雲清樾並沒有催促,她隻是靜靜的等待,甚至在看出江陌害羞不已時,自己也微微彆開了目光。若江陌此時能抬頭看一看,大抵便能發現雲清樾耳根也微微燒紅了。
不過兩人誰都沒好意思看對方,雲清樾也不知等了多久,才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脫衣聲。
江陌的動作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雲清樾思緒不知不覺有點飄,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等她回神時,那窸窣的脫衣聲已經停下了。而後又稍等了片刻,才聽到江陌的聲音低低傳來:“那個,我脫好了。不過我這傷也不嚴重,阿樾你……”
話還沒說完,雲清樾已經回頭了,而原本與她正麵相對的江陌不知何時,已經背過身去。於是她這一回頭,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雪白的後背。
雲清樾不是沒見過女子裸背。從前她代理明霞峰,替師尊教導師弟師妹時,便有師妹仗著她好說話,去她的小院裡借靈泉泡。不管有意還是無意,她總看見過幾回,但同為女子,那時的她完全沒有多想,看師妹就跟看晚輩沒什麼差彆——雖然那師妹的年紀不一定比她小。
可今日卻不同,雲清樾的呼吸不知不覺就是一滯,旋即意識到自己的呼吸聲可能會被耳尖的小老虎聽到,羞澀和熱意頓時一齊襲來。
雲清樾的耳根不知不覺燙得嚇人,她飛快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然後才留意到那雪白的後背上零星分布著一些淤青和細小的傷口……說實話,這傷對於修士來說真算不得什麼,看得出來執明神君果然是留了手逗弄幼崽。但雲清樾看著那些傷,還是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她心疼極了,抬手便碰了碰江陌後背最大的一塊傷處,指尖剛剛觸及就感覺對方身體微微一縮。她還以為弄疼了對方,當即蜷縮起手指問道:“怎麼樣,很疼嗎?”
江陌抿著唇,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雖然她是背對著師姐沒錯,可白虎的耳力,修士的感知,都讓她對身後的情況了如指掌——無論是師姐略顯灼熱的目光,還是她微微凝滯的呼吸,都沒有逃過江陌的感知。於是本就滿心羞澀的小老虎,更是害羞得不行,同時心中隱隱還有兩分竊喜。
至於雲清樾的問題,疼是有一點疼的,不過她反應那般大卻不是因為疼……師姐微涼的指尖觸上肌膚的那一刻,小老虎何止是身體瑟縮,心跳更是劇烈得差點跳出胸腔!
過了好一會兒,江陌才平複好自己過快的心跳,開口道:“沒,我沒事,這些連傷都算不上。”
這話倒也沒錯,這點小傷,就連修士修煉時的磕磕碰碰都比不了。雲清樾自己也曾吃過修煉的苦,隻是這傷落在江陌身上,她就很心疼。
雲清樾因此抿了下唇,也沒反駁這話,隻道:“我還是幫你上些藥吧。”
其實江陌在挨打之後就服用過療傷的丹藥了,但奈何這些傷是執明神君出手,她隨便吃點丹藥是真沒用。師姐幫忙外敷傷藥大抵也沒用,不過江陌卻不想拒絕。
“那,那好吧。”江陌悶聲悶氣答應了,腦子裡卻有些亂糟糟的,自己都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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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心上人上藥這種事,大概算是一種甜蜜的折磨吧。
雲清樾一開始提出替江陌上藥時,並沒有想那麼多,或者也可以說生性正直的她壓根沒瞎想。然而真等到動起手來,卻是越到後來,越是心緒難平。
一開始雲清樾自然是替江陌後背上藥。那雪白肌膚上那星星點點的傷痕,就好像上好的羊脂白玉上添了瑕疵,讓人忍不住心疼,又想要將那些瑕疵除去。於是雲清樾一邊心疼,一邊上藥也算專注,動作小心翼翼隻怕弄疼了對方。
好在執明神君也隻意在給江陌一個小小的教訓,這些傷處都不算嚴重,雲清樾沒多會兒功夫便將傷藥塗抹好了——不提江陌在這過程中心緒如何複雜,總歸結果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