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和雲清樾自然是歡喜的,兩人年紀雖輕,但這些年經曆的波折可是足夠多了,可不想在結契這樣重要的日子裡再生什麼波瀾。
因此當一切順利結束,江陌甚至都沒在婚宴上多做逗留,直接就拉著師姐離開了。
以二人如今的修為身份,這樣做雖有小小失禮,倒也無傷大雅。
雲清樾自是端方守禮之人,不過今日特殊,倒也隨了江陌胡鬨。兩人剛離開眾人視線,她便被江陌拉著一下子閃入了空間,然後還沒來得及反應,唇上便覆上了一片溫熱。
這是個纏綿又熱情的吻,呼吸被吞噬,唇齒被掠奪。饒是兩人早就更進一步,但此刻江陌的熱情,仍舊是雲清樾僅見……她從這個吻中感受到了對方的激動與欣喜,而今日又是這樣特殊的日子,向來清冷的人也被勾動了情緒,漸漸沉浸且回應起來。
待到一吻結束,雲清樾唇上的妝容已經沒了,但素來顏色微淡的唇,此刻卻紅潤得厲害。兩人額頭相抵,呼吸相聞,劇烈的心跳仿佛都達成了一致。
半晌過後,江陌才平複了心緒。她將師姐抱入懷裡,目光癡癡盯著她,嘴裡卻冒著酸氣:“阿樾今天真美,美得我都想把你藏起來,不讓彆人看到。”
雲清樾順勢環著江陌的腰,聞言失笑,在她腰間軟肉上輕輕捏了下:“那方才在人前得意洋洋的人又是誰?還有,現在你拉著我躲進空間,就不算將我藏起來了嗎?”
得意洋洋的是江陌,把人叼回窩的也是她,小老虎占有欲爆棚還愛撒嬌裝可憐。
江陌被揭穿了也不羞,反而理直氣壯撒嬌,順便親親蹭蹭占足了便宜。若非顧慮著時間還早,一會兒說不定還得出去露個麵,她現在就想把人吃了。
雲清樾看出來了,屈指在她額上輕敲了一記:“彆鬨,今日我便搬回紫雲峰了,還沒看過你這些天避著我,神神秘秘到底布置了些什麼?”
江陌聞言目光閃爍了一下,她自然用心布置了,還特地在係統商城裡買了最舒服的床……
腦子裡一下子就多了點顏色,不過剛被師姐敲額頭警告過,小老虎還是老老實實壓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摸了摸師姐無名指上新戴的戒指,心裡滿足的同時,也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話題轉移:“先不說這些了。對了阿樾,之前師尊送來的玉簡,裡麵到底寫了什麼?”
若隻是尋常祝賀內容的話,江陌也不會特地開口詢問,實在是雲清樾看過玉簡後的情緒太過激動。她甚至有種感覺,師姐當時的激動,不比與自己結契弱多少。
那時江陌便把這事惦記上了……好吧,她就是有點吃醋了,丈母娘的醋也吃。
雲清樾聞言表情嚴肅了幾分,倒也沒瞞著她,當下便將那枚玉簡拿了出來。然後想了想,先直接開口解釋了一句:“師尊傳信回來,說我母親還沒死。”
她說著,便將玉簡遞給了江陌,江陌聞言滿臉詫異的接過讀取——果然,玉簡中簡明扼要的寫著,當初祝白羿獻祭了妖魂,卻並沒有死。她失去魂魄,一身修為散儘,但最後卻被青鈺設法保下了肉身。隨後青鈺帶著失去了魂魄的祝白羿離開玄清宗,就是想要複活她。
江陌看完很是詫異。按照凡人的觀念來說,肉身活著就是沒死。可對於修士來說,神魂消散隻剩肉身,又還能算是活著嗎?再說她隻聽說過修士奪舍,或是重塑肉身,還真沒聽說過單憑肉身複活的!
於是江陌捏著玉簡,斟酌許久才開口:“這……是不是有些難?師尊她能成功嗎?”
雲清樾比江陌見多識廣得多,但有關於死而複生這樣的秘法,她其實也並不太了解,畢竟那可以算是逆天之舉。不過她對於自己的師尊足夠了解,因此幾乎是篤定的說道:“會的。師尊要做的事,一定會設法做到。而且她離開時沒與我們說,現在卻傳回了消息,一定是她找到了辦法!”
江陌聞言覺得有道理,也很是高興:“那可真是太好。今次過後,祝宗主不再是魔宗宗主,師尊也不再是明霞峰主引人矚目,她們倆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
雲清樾也不知道。畢竟先輩的事,那些恩怨糾葛她不清楚,也輪不到她這個後輩來管。而那兩人最終是否走在一起,對她而言其實也並不重要,知道她們安好便已足夠了。
此時此刻,所擁有的一切對她而言,就是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