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走彆人的路,讓彆人無路可走(1 / 2)

韓兌趕緊把那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理論分析給她聽,陳月香頻頻點頭:“你說得對,應該就是這麼個理兒。你大伯母出了口惡氣,才舍得給你饅頭。”

雖然上午婆婆來鬨過,可是沒怎麼影響陳月香的心情。她嫁人時,老娘教給她一個祖傳的道理:嫁人以後,哭歸哭,鬨歸鬨,哭鬨過後該吃吃該喝喝,無論多大的事也得吃得飽睡得香,這種女人才能活得時間長。聰明的女人能一邊跟婆婆妯娌對罵一邊吃飯,跟人對罵就得走嘴不走心。

陳月香得了老娘的真傳,完全做到了這一點。

婆婆來鬨算個啥,反而把她自個兒氣得夠嗆。她兒子爭氣聰明,到外麵溜一圈就能從糖公雞手裡拿個白饅頭回來。

陳月香越想心情越好,不由得哼起了小曲,她心情好,就決定改善改善生活,中午炒了個雞蛋炒韭菜,一個雞蛋炒了一大盤韭菜。

韓大華和韓剛都沒回來吃飯。韓兌隨口問了一句,陳月香說道:“不用管他們,兩個大活人還能餓著了。”

韓梅答道:“爸在大山叔家,大哥去劉家莊了。”

韓兌也就隨口一問,對他倆也沒多關心。他把白饅頭一分為四,一人一小塊,白麵饅頭就韭菜雞蛋,吃起來是真香。粗糧有益健康,可還是白麵吃著香。

吃完飯,在韓兌的帶領下,大家一起漱了口,坐下來商量事情。

韓兌說道:“媽,我想帶著大姐去公社找婦聯的楊主任,讓她出麵教育教育我奶。”

陳月香問道:“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人家楊主任樂意管咱家的事嗎?”

韓兌說:“應該會管的,我聽人說,她對工作挺負責任的。我奶這種做法是包辦婚姻,是違反國家政策的,在婦聯的管轄範圍內。”

陳月香不置可否。

她看向韓梅,韓梅緊張地說道:“我見了楊主任可咋說?我嘴笨,一見了生人就緊張。”

韓兌想了想說道:“沒關係,我教你。”

吃完午飯,韓兌還美美地睡了個午覺,醒會兒神,看了一會兒書。下午的時候,韓兌就和韓梅坐在院子裡一邊剝花生一邊說話,韓兌在教她怎麼向婦聯主任告狀:“你就實話實說,忘詞了你就哭。我會在旁邊幫你的。”

韓兌不厭其煩地教了韓梅幾遍,韓梅默默記下了,就是不知道明天能發揮成什麼樣。

韓梅感動地說道:“小銳,你對我真好。”

韓兌笑道:“你是我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韓梅想想自己的兩個哥哥,忍不住在心裡歎息一聲,同樣是兄弟,咋就差彆那麼大?

韓兌乾了點活,看了會兒書,又把自己的屋子給收拾一遍,扔了一些破爛,被陳月香看到,罵他是敗家子,那些破爛大部分又被撿回去了。

收拾一遍後,屋裡亮堂許多。

陳月香母女三人拿著針線活串門子去了。院子裡靜悄悄的,韓兌打開房門,吹著自然風看《雷鋒日記》,家裡的黃狗溜達累了臥在韓兌腳邊打瞌睡,韓兌把腳伸到黃狗的肚皮上,毛茸茸地挺舒服。

他正看得入神,韓剛和韓大華回來了。

韓剛像一頭發怒的藏獒似的,齜牙咧嘴的,一進來就衝著韓兌狂吠:“小六,你挺能耐啊,我一回來就聽說你乾的好事了。聽說你把咱奶都氣暈了?”

韓兌白了韓剛一眼:“你長腦子是為了顯個高嗎?咱奶是誰,罵遍三村無敵手,縱橫生產隊幾十年,內心堅不可催,就憑我能把她氣暈?”

韓剛恨不得一拳頭砸破韓兌那張白淨的臉,看著就來氣。

他壓著火氣,回過頭來對韓大華說道:“爸,你到底管不管小六?他把奶奶氣成這樣,你就不怕彆人說咱家不孝?”

韓兌飛快地說道:“大哥,咱倆今天就掰扯清楚到底是誰不孝順。我就問你,是誰要把自個兒的姐妹嫁給一個又傻又殘的男人?是誰讓爸媽為難爭吵?是誰讓村裡人戳咱老韓家的脊梁骨?又是誰害得親弟弟絕食臥床不起?是你是你還是你,你這種人還有臉罵我,你的臉皮是從大象身上借來的嗎?厚成這樣。”

韓剛氣得發狂,抄起扁擔就要打人,韓兌拿起凳子往韓大華身邊一站:“你打吧,打死我拉倒。”

韓剛:“……”

韓大華兩隻眼睛一瞪,怒喝一聲:“兔崽子,還不把扁擔放下,我看是你皮癢了。”

韓剛經常被父親揍,當著他的麵哪敢放肆,隻好乖乖地放下了扁擔。

韓兌在旁邊說道:“爸,你管一管大哥。咱家就三個兒子,大哥這樣子,你能指望他給你養老?二哥又自私又涼薄,天天往三叔家裡跑,恨不得當三叔的兒子,你能指望得上?你最能指望得也就是我。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媽也不能再跟你過,難不成你還能再娶個媳婦?”

韓大華一聽小兒子這話,似乎也挺有道理。大兒子指望不上,二兒子壓根不愛回來,他能指望的也就是小兒子。

韓剛恨得牙癢癢,可他說不過韓兌,又不敢動手。

最後氣得自己啪啪抽自己嘴巴子。

韓兌:“……”原來真的有人自己打自己。不過,他尊重韓剛的意見,絕不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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