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來隻是好奇,就派人把這些相關的人帶到他麵前審問。得知霽月是在元曆十二年在小王村撿到的,底下的人表情各異。誰都知道,那段時間皇帝在行宮居住,都在猜測是不是那時皇帝臨幸了村姑。
皇帝當然也能想到這一茬,自然不想背這個鍋,他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用得著饑不擇食的臨幸村姑或者村婦?
不過一看霽月的樣貌,就覺得這還真有可能是皇家的血脈,否則一個偏僻村莊,怎麼會養出如此鐘靈毓秀的少年。
“和老二的血融了,是不是真的?”
一名太醫上前回話,“回陛下,當時太過雜亂,或許有誤會也說不準。”
“那就現在驗驗,和朕的血也試試。”
“陛下三思,陛下乃千金之軀,豈能損傷龍體?”
皇帝擺擺手,“皇家血脈乃是大事,若有端倪,朕倒要查清楚。若有人想故意混淆皇室血脈,此事朕絕不姑息。”最後一句話意有所指的看著臨淵師徒三人,顯然是在警告他們。
“陛下息怒。”周圍的人都齊刷刷的跪了下去,霽月被這忽然的陣勢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抱住了臨淵的胳膊。
皇帝對霽月的藥血也有所耳聞,也就沒計較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少年禦前失儀。吩咐太醫準備滴血驗親。
皇帝漫不經心的看著碗中的血,以為霽月等人臉上會驚慌失措,卻隻看見霽月同樣好奇的看著碗中血的變化。等皇帝看到融在一起的血,漸漸收斂了漫不經心的心思,他本以為這是場鬨劇,臨淵等人醫術高明,稍微使些手段就能做出假象,想以此活命。
但是這次全程都在他眼皮底下,太醫和準備經手用的器具的下人都是他的人,霽月等人再通天的手段也不可能做些小動作。結果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這個小少年當真和他有血親?
皇帝漸漸嚴肅了神情,吩咐他的心腹去查這件事。醫聖被詢問了好幾遍當年的細節,看是否有線索。
不管查出的結果如何,霽月現在的身份不再是一個鄉野少年,雖然身份沒有確定,但總歸是皇室血脈,地位水漲船高,周圍的太監宮女恭敬,連他們住的小院子都換了一個更豪華的宮殿。
事情鎖定在行宮的那段時間,很快就查出了眉目,隨皇帝去行宮的妃子就那麼幾個,一個個排除下來,很快就查到了皇貴妃身上。
皇帝看著心腹呈上來的情報,“朕準了。”
心腹得到口諭之後,才敢繼續往魏淩躍和皇貴妃身上查去,讓太醫暗中取了一些魏淩躍的血,滴血驗親。得到結果之後,皇帝封了眾人的口,擺駕去了皇貴妃宮殿。
皇貴妃看著眼前證據確鑿的情報,一臉的悲戚,哭訴道:“陛下,臣妾當時意外早產,神智不清,肯定是那時被歹毒之人換了麟兒,被蒙蔽一十七年,還請陛下為臣妾做主啊。”
“貴妃,謀害皇子,混淆皇室血脈,誰給你的膽子?虎毒不食子,好一副歹毒的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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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淩躍這裡也聽到了風聲,心裡惶恐不安,他怎麼可能不是皇子?霽月不過是他看不上的一個愚昧癡傻的少年罷了,怎麼可能是真正的皇子?這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魏淩躍掙紮著起來,就要去見皇貴妃,母妃一定能證明他才是皇子,這些謠言不過是霽月所使的計謀罷了。
影一陪著魏淩躍到了皇貴妃的宮殿前就被攔下了,太監一時不知如何稱呼他才好,殿下肯定是不能叫了,但是魏淩躍這個名字都不是他的,自然也不能稱呼魏公子,“這位公子,陛下有令,閒雜人等不能入碧玉宮。”
“大膽奴才,本殿要見母妃。”
小太監惱怒於魏淩躍的態度,不客氣的嗤笑一聲,“你的母妃,奴怎麼知道是哪位?你要是找皇貴妃的話,估計現在正在冷宮。”
魏淩躍身體晃了一下,“影一,去找皇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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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處都是兵荒馬亂的一片,最鎮定的當屬一手導致這件事發生的臨淵了。
霽月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師兄就在他身邊,他就一點也不恐慌。天塌下來,還有他師兄頂著,自己反倒是每天都過得舒適開心。
現在魏淩躍不虎視眈眈他的血了,他連小命都不用擔憂。其他的風潮暗湧他不感興趣也不在乎。
眼下霽月就正在做著他自己十分感興趣的事情。他一聲令下之後,院子裡的那些人就都聽話的離開了,這樣也不算違背師兄說的在外人麵前親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