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的替身情人(1 / 2)

臨淵對霽月的感情很複雜,從理智上來說,他隻要在彆人不察覺到他外來者的身份上完成任務,這些人於他不過是不起眼的過客罷了。

彆人的痛苦和仇恨糾纏都與他無關。所以他可以冷眼旁觀,看那些人泥足深陷,向著既定的軌跡走去。像個執棋人,操控著代表他身份的棋子,參與其中。可他忘了,再如何置身事外,隻要參與棋局,不管是執棋人,還是棋子,都無法乾淨的脫身事外。

單一個霽月,從一開始他隻是想著霽月做完劇情中的事情,救完主角之後,就可以殺了他,以絕後患,掐掉以後這個會導致瘟疫的導~火索。

因以後霽月會死在他手裡,所以平時霽月的任何行為,他都以一種憐憫的心情包容一切,算是死前的恩賜。

可漸漸的,不知不覺中他竟然入戲了,等他驀然發現他對霽月產生了異樣心思之後,對這種改變很是慌亂。

他不該被彆人影響心思和判斷,他豈會存在如此可笑的弱點。所以在知道霽月失蹤的瞬間,他猶豫了。與其放任自己越陷越深,不如狠下心借彆人的手處理掉這個會影響到他的人。

可終究是遲了一步,他做不到對此事聽之任之,看到霽月受傷的那瞬間,心裡驀然產生的暴戾令他吃驚。

臨淵看著霽月沉思,他該不是真的把霽月當成他的小媳婦了?

多想無益,他目前該做的就是去看看魏淩風府上是個什麼情況。安置好霽月之後,臨淵就去打聽這件事。

有太醫出入魏淩風府上,之後禦林軍就包圍了二皇子府,把府上的人遷到了郊區的彆院,隻一晚,二皇子府就被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連帶他周圍的幾家府邸也受到了牽連。

官府下令禁止議論此事,但這諱莫如深,三緘其口的態度更引起了底下的慌亂,各種猜測都有,連二皇子叛國弑君惹得帝怒的言論都出現了。

臨淵趕至彆院,院子外有士兵把守,隻準進不準出。臨淵繞過士兵潛了進去,裡麵的氣氛壓抑沉重,每個人都與旁人保持著距離,警惕著周圍,神情絕望又麻木。院子裡彌漫著藥草味,爐子裡不斷的熬著湯藥。

臨淵暗中查看了幾人的症狀,和霽月給影一下的那個毒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霽月的那個毒他很清楚,會讓人受儘折磨死去,可卻沒有什麼傳染性,正常來說,隻會影一一人中毒死亡,可眼下是什麼情況?

臨淵又想起劇情中的事情,瘟疫的源頭是來自於霽月給魏淩風下的毒。莫非和影一身上的毒有關?他千防萬防,禁止霽月給魏淩風下毒,事情卻還是走到這一地步。

臨淵有一瞬間產生了想毀去眼前所有東西的暴虐情緒,隻一下,眼中醞釀的黑色散去,又重新變成了那個溫潤端方的醫聖大弟子。

臨淵來到院子最深處,有一處地方那些下人們都退避三尺,看著那個方向麵上恐懼又厭惡。臨淵走了進去,屋子裡一股腐朽的味道,和那種行將就木的老人身上產生的怪味道撲鼻而來。

影一躺在床上,身上都是潰爛的傷痕,眉頭緊鎖,一臉的痛苦,嘴唇上咬的血跡斑斑。能讓從小就接受暗衛訓練的影一都呈現這幅樣貌,可見那種如千蟲啃噬的痛苦真的能讓人生不如死,但又因為逐漸癱瘓,身體無法動彈,連自殺都做不到。

魏淩躍就在影一不遠處,以往那件纖塵不染的白衣上滿是穢物,散發著一種酸臭味,麵上已呈現死態,臨淵隻看了一眼,視線就重新回到了影一身上,魏淩躍沒多久能活了,不值得他浪費時間。

臨淵對眼前的臟亂眼都不眨,上前仔細的看了看影一的情況。依正常情況,影一的毒發不該如此之快,不然他也不用擔心影一死前孤注一擲,魚死網破,特意帶霽月低調的隱藏行蹤。

魏淩躍一看到臨淵,眼裡燃起光亮,朝臨淵努力的伸出手,發出的聲音輕微又低啞,“救、救我。”

臨淵斜晲了魏淩躍一眼,“抱歉,我無能無力。”

影一瞪大了眼睛看著臨淵,目呲欲裂,卻無法動彈。

臨淵在來之前服過解毒丸,洗完澡換了衣服,去見了霽月。霽月這幾天精神不濟,白天也是昏昏欲睡的。霽月披散著頭發,顯然剛從床上起來,甕聲甕氣道:“師兄,你回來了。”

臨淵把吃的和藥準備好,一邊和霽月吃飯一邊思索著其中的關聯。無意中瞥到霽月手腕上的紗布,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

吃完飯臨淵給霽月換了藥,傷口已經結痂,一道細長的傷痕突兀的橫亙在白皙的手腕上,分外顯眼。臨淵看著紗布上沾染上的一點血跡垂目沉思。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是你的血!”

霽月迷糊道:“師兄?”

“霽月,這個傷口是誰劃的?”

“影一。”

“他碰到過你的血,又因為你下的毒產生了反應,所以他毒發的才如此快速和嚴重,還產生了變異,有了傳染性。”

霽月有些似懂非懂,“是因為我?”

臨淵摸著霽月的頭發,溫聲道:“怎麼會?是他咎由自取。若不是他心術不正碰了你的血,也不會出此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