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磊點點頭，如果於柏戴著帽子，再換上一身和平時的風格不一樣的衣服，確實很難認出來。
“我能看出來。”徐影的眼睛有些紅，神色卻篤定，“如果他真來過，我一定能認出來。”
說完這一句，她就起身去了另一間屋子，顯然是在給物業打電話。寫字樓裡建立著雲網絡，不用去監控室也能實現視頻共享。
玻璃門上映出徐影單薄的身影，這個向來雷厲風行的經紀人，在緊要關頭並沒有被感情左右。
唐宋有些心疼她，悄悄地對沈磊說：“不然讓影姐回避一下吧，讓大江過來幫忙。”
“不用。”沈磊搖搖頭，他了解徐影，這件事她一定會選擇親自解決。
他轉頭看向薑榆，把郵件攤在他麵前，“這是我上午收到的，發件人匿名。”
薑榆原本安靜地坐著，看到郵件後站了起來，眼中顯出震驚，還有憤怒，“我知道是誰，他——無恥！”
沈磊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拉著唐宋，目光淡淡地觀察著他的神色。
薑榆迫不及待地解釋：“廖呈的經紀人確實找過我，想要幾張沈哥的照片。”
不用說，他想要的一定不是普通的照片。
“他還說讓我跳槽去跟廖呈，我沒同意，我一點那樣的想法都沒有——是我疏忽了，早知道應該跟沈哥說一聲。”
薑榆漸漸冷靜下來，“我現在暫時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沈哥可以去查，我會配合……或者把我調到彆的崗位，我都認。”
“我會查。”沈磊說，“這是哪個咖啡館？”
“興南路33號，一米春光。”薑榆回答得毫不猶豫，“如果沒記錯的話，見麵那天應該是9月25號，我跟沈哥的第二周。”
沈磊點點頭。
薑榆頓了一下，有些遲疑地說：“沈哥，那天……我以為是去見影姐。”
唐宋原本在摳沈磊的袖扣，聽到這話驚訝地抬起頭。
薑榆朝著玻璃門看了一眼，“我收到了影姐的微信，說是交待十月份的通告。咖啡館的座位是提前訂好的，沒想到對麵坐的會是廖呈的經紀人。”
這也是為什麼他沒第一時間告訴沈磊，當時他就隱隱地猜到可能有人設局坑他，徐影八成不知情。
唐宋皺著眉看向徐影，她還在打電話，這次似乎換了通話對象，看樣子有些激動。
沈磊拍拍他的手，輕蔑地勾了勾唇，不用問他就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利用女人，算什麼東西？
徐影從外麵回來，眼睛濕紅一片，聲音隱隱發顫：“他承認來過公司，文件的事沒認。”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沈磊並不驚訝。
徐影其實早就猜到了，隻是不親口問一下不死心。
她問薑榆：“那份文件他有沒有拍照？”
薑榆沒有任何輕慢，誠懇地說：“我不確定，我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於哥離開的時候我掃描了，他身上沒有U盤，也沒有紙質文件。”
“針孔攝像頭呢，檢查沒有？”
薑榆愣住，“沒，我沒注意。”
徐影閉了閉眼，“磊子，報警吧！”
沈磊搖了搖頭，“影姐，不至於。”
“我知道你是顧忌我——他不配。”徐影麵上露出幾分慘淡，“那份文件不能流出去，報警，查天眼，這是最好的選擇。”
沈磊麵色凝重，“如果文件在他手裡，已經晚了。”
其實，早在來的路上他就已經叫人查了。
舉報薑榆的文件確實是於柏發的，他很謹慎，特意找了一家老式網吧。給沈磊發完郵件之後，他沒有立即離開，具體做了什麼，機子上沒有記錄。
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和那份文件有關。
唐宋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文件？會對你不利嗎？”
沈磊握著他的手，在考慮怎麼開口。
就在這時，徐影的手機響了起來。
陌生號碼，徐影不由地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她看了眼沈磊，還是接了起來。
對麵傳出連珠炮似的聲音：“請問網上的爆料是真的嗎？沈磊先生為什麼要簽代孕協議？他是同性戀嗎？那份文件是真是假？”
代孕協議？
唐宋一怔，下意識地看向沈磊。
沈磊再也容不得考慮，脫口而出：“寶寶相信我，沒有代孕，從始至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