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自在病床上,回想著自己這一番奇遇。
他還清晰的記得,上一世本以為走到了生命的儘頭,卻在再次恢複意識之後,發現換了一個時間,換了一個空間,甚至是換了另一個身份,他已經完完全全成了另外一個人。
甚至為了確認這裡是否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他還在戰爭前特意用旅行的名義去了一次歐洲。
尤其是去了一次英國。
隻是可惜,這個世界的德比郡並沒有一個達西家族,更沒有彭伯利莊園。
他還去了麥裡屯,可是那裡也沒有一個叫姓盧卡斯的爵士,更沒有什麼珍珠男爵。
當然也沒有他認識的任何一個人。
不過也是趁著這一次的歐洲之旅,他靠著手中不多的錢財,就根據上一世的經驗狠狠的賺上了一大筆。
不過也沒有耽擱他尋找著的愛人的腳步。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他的夏洛蒂曾經親口告訴過她曾經的奇遇。
現在輪到他自己也有著同樣的經曆,是不是就意味著他的愛人也來到了這裡,隻是兩個人還沒有碰麵而已。
抱著這種心思,他一直沒有停止尋找的腳步。
隻是可惜,就在戰爭之前,他這具身體的父親病危,讓他不得不停止尋找,立即動身重返美國。
老先生見了兒子最後一麵,就離開了人世。身為人子的達西便繼承了這位父親的種植園,當然也同時繼承了這具身體的一切,也包括了姓氏。
現在的他應該叫尼爾森.愛德華。
曾經達西還想過,不知道自己改變了容貌,改變了姓氏,甚至完完全全成了另一個人的情況下,到底應該如何跟自己的愛人相認。
甚至他還猜想,他的夏洛蒂經曆過幾次奇遇,不知道會不會在這個全新的世界裡,又遇到另一位深愛的人。
畢竟在他看來,隻要了解她,接近她的人,就沒有哪個不會為她著迷。
可是隨著戰火的點燃,達西也隻能帶著心事跟著一起上了戰場。
之後就是負傷,被送來了亞特蘭大。
他知道自己的傷勢有多重,以為自己這副殘破的身軀,再也無緣跟心愛的人見麵。
可誰知道就在他絕望的時候,卻又遇到了同樣沒有忘記他的愛人。
他聽到那位大夫叫她‘梅蘭妮’,這是她這一世的名字嗎,果然還是那麼好聽。
而且上帝保佑,他的愛人並沒有忘記他們的曾經,從來沒有忘記過。
她甚至對外宣稱,自己是達西夫人,還有他們的彭伯利。
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現在的心中的激動,隻是傷口處傳來的痛楚,卻不斷提醒著他,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健全的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資格,再一次站在夏洛蒂的申報。他是多麼的害怕這樣的自己,不但不能給心愛的人幸福,甚至還會給她帶來災難。
被這種矛盾的心裡煎熬了整整一夜,他終於再一次等來了心愛的人。
他的達西夫人梳著整齊的發髻,身上穿著樸素的裙子,臉上也用口罩捂的嚴嚴實實,讓人看不清楚長相。
雖然完全是另外一種形象,但是他就知道,這個就是他的愛人。
隻有他的達西夫人,才會這麼的能乾,才能掌握那麼多的知識。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梅蘭妮給一個又一個兵檢查傷口,還親自動手給他們換藥。
這一幕幕看在達西的眼裡,卻覺得她比以往的錦衣華服更加迷人。
儘管她整張臉隻露出飽滿的額頭,還有一雙棕色的大眼睛,但也絕對是整個醫院最吸引人的存在。
聽說這裡的人們,都把她叫做‘慈善天使’。聽說這裡許多先進的醫療理念,都是由她提出來的。
隻要想一想愛人取得的成就,達西就覺得無比的自豪。
這是他心愛的姑娘啊。
很快達西就停下了腦子裡的種種想法,因為那個牽引了他全部心神的姑娘,正一步一步的向他走來。
“日安,愛德華先生,今天感覺怎麼樣?”
梅蘭妮從助手的手裡接過掛在床頭的病曆本,這也是她參照後世醫院提出來的想法,同樣也被米德大夫采納並大大讚揚了一番。
她一邊翻看著病曆,一邊如常的詢問著病患的狀況。
隻不過在看到米德大夫寫下的記錄,說如果感染的情況再有惡化,就必須要截肢節製。
看到‘截肢’這個詞之後,梅蘭妮沒由來的就是心頭一緊。
這很是有些不同尋常,不過鑒於最近被送來的傷兵實在太多,她以為是見的多了所以心裡難受,便有些忽略了那一點點異常。
“我很好,小姐!”一個略微沙啞中卻帶著莫名的緊張和激動的聲音響起,梅蘭妮又是心頭一跳,但也並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一直以來找她搭訕的病人,可從來就沒有少過。
於是她馬上一臉嚴肅的對這位躺在床上的這位先生強調,“請您叫我達西夫人。”
這句話脫口而出,梅蘭妮馬上又想到對方有傷在身,而且還麵臨被截肢的可能,所以在強調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倒是儘量放緩了語氣說:
“我已經看過你的病例,是因為負傷之後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所以在來亞特蘭大的途中傷口出現了感染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