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文郡難得有個大晴天,掛在天上的太陽就好像伊莉莎最近的心情一樣明朗。
雖然詹寧斯太太說的那位坎貝爾先生一直沒有露麵,但是伊莉莎就是有一種感覺,這人就是她一直等待的達西先生。
而且一個聲音告訴她,他們見麵的日子不遠了。
心情大好的伊莉莎終於不再埋頭寫作,她甚至還有了心情裝點有些沉悶的德拉福。
這一天早上,伊莉莎散步回來,手中拿著一捧在花園剪下的玫瑰。她嘴裡哼著不知道那一世聽來的小曲兒,把帽子脫下遞給仆人,就徑自來到擺在客廳的一張桌子上,拿出一個漂亮的花瓶擺弄著插花。
正在她左右端詳著修剪花枝時,布蘭登上校手裡拿著一份報紙從外麵走了進來。
上校先生欣賞了一下伊莉莎的作品,然後才調侃著說:“看來你今天的心情不錯,我親愛的小伊莉莎。”
話音一落,人已經做到了一張沙發上。
“當然,”伊莉莎剪掉了多餘的葉子,終於滿意了現在的效果,“今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不是嗎?”
“那麼我想,接下來我要說的消息肯定會讓你更加高興。”
伊莉莎終於把注意力從花瓶上移開,她扭頭看著上校好奇的問,“是什麼樣的好消息?”
“還記得詹姆斯.詹金斯先生吧?”
當然,那個渣男她又怎麼會忘記!她還沒有成功的虐渣呢。
“你知道,雖然我們查到那位牧師先生借著職務之便一直在貪墨善款。
而且我一直試圖通過教會,讓這位先生得到應有的懲罰。
隻可惜,在教會的高層應該有一些人從詹金斯那裡得到了不少利益,所以事情的進展一直緩慢。”
伊莉莎在一旁點頭認同,如果要沒有足夠的利益牽扯,以布蘭登的身份地位,又怎麼會拿一個牧師沒有辦法呢。
她甚至還曾起過寫幾封匿名信給那個教區的一些大金主,讓他們都知道詹金斯的真麵目。
可惜那時候距離那樁醜聞事件剛過去不久,她這邊並不適合再有什麼動作,不然很可能暴露自己。
所以對詹姆斯.詹金斯的計劃一直都屬於擱置狀態。
今天布蘭登上校忽然提起這件事,難道說終於有了進展?
想到這個可能,伊莉莎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布蘭登。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布蘭登點頭確認,“我一直沒有放棄通過各種關係在教會中使力,可惜不管是我本人還是我找的昔日朋友,對教會的影響力實在有限。本來我都覺得希望渺茫準備放棄了,結果事情忽然就有了轉機。”
“是教會終於肯處置那個男人了嗎?”
“是的,不知道是什麼人出了力,總之教會似乎一夜之間就改變了態度。
他們不但查證了詹姆斯.詹金斯貪墨善款的事實,甚至還找到了這位牧師先生包養情婦的證據,就是之前的那樁醜聞。
最後教會決定,把詹姆斯.詹金斯從神職人員隊伍中除名。”
“沒有更多的處罰嗎?比如罰款之類的。”伊莉莎不甘心的問。
“教會已經跟那個教區的幾位施主商議過,收回了詹金斯家的那幢牧師宅邸。
可惜他們家裡除了詹金斯太太的嫁妝,和一些少量的現金之外,並沒有多餘的財產。”
財產轉移!這是伊莉莎第一個反應。
布蘭登好像知道養女的想法似的,馬上給她解了疑惑,“他之所以手頭這麼拮據,這也跟你父親史密斯先生有關。”
哦,對了,渣爹不久前才從那人手裡敲詐了整整3000英鎊呢。
“而且,詹金斯先生恐怕今生今世再也不能擔任任何神職工作,教會已經公布了這項決定。”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隻不過在布蘭登上校兀自說著,要感激那位不知名的紳士時,伊莉莎心裡一動,想著那位不知名的對教會有著巨大影響力的先生會不會就是她的達西。
如果要是的話,都已經找到她的行蹤,怎麼還不露麵呢。
就在伊莉莎胡思亂想的時候,上校那邊已經換了話題,“一會兒早飯過後,恐怕我們需要拜訪一下巴頓鄉舍。”
伊莉莎的心思還不在這裡,隻是隨口問了一句,“是達什伍德太太家嗎?”
“是的,聽說瑪麗安小姐受傷了,我們需要去探望病人。”
這下伊莉莎也不走神了,一下子就來了精神。瑪麗安受傷,那是不是威洛比也出現了。
不知道已經不是艾倫漢唯一繼承人的威洛比,還會不會把全副心思放在跟瑪麗安談情說愛上頭。他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取得那位老太太歡心上麵吧。
雖然心思不知道飛到哪去了,但該做的事情卻不能耽誤。
既然要探望病人,那麼就需要準備禮物。
伊莉莎可記得很清楚,原著電影中布蘭登和威洛比先後上門探望受傷的瑪麗安的情節。
布蘭登帶著一束一看就很值錢的花房裡悉心培養的鮮花,而威洛比拿著一束外麵隨手采摘的野花。
結果瑪麗安小姐對野花喜愛不已,倒是對布蘭登的鮮花漫不經心。
現在換成伊莉莎負責準備禮物,為了不叫上校輸的太慘,她除了一束鮮花之外還帶上了一籃德拉福廚師精心製作的小點心和幾樣新鮮水果。
布蘭登看著裝得滿滿的提籃,一個勁的誇伊莉莎想的周全。
等到父女兩個到了巴頓鄉舍,發現約翰爵士已經先一步到了。
“嘿,布蘭登還有小伊莉莎,你們也來看望瑪麗安嗎?”
還不等父女兩個跟主人家互相行禮,約翰爵士就已經熱情的跟老朋友打起了招呼。
“瑪麗安小姐,你還好嗎?”一頓寒暄過後,伊莉莎把提籃放在了桌子上,又說了他們父女的心意。
當然這份心意得到了達什伍德母女的真心感激,隻除了瑪麗安小姐言語中有著難掩的敷衍,還有隱隱的急切。
伊莉莎自然知道,這位小姐是在等她的那個‘救命恩人’。所以很識趣的沒有過分打擾這位心情不佳的瑪麗安小姐,倒是跟埃莉諾聊的熱鬨。
“我聽說昨天有一位先生,在瑪麗安小姐的危難時刻伸出了援手。”
“哦,是的,正是一位叫威洛比的先生。”
埃莉諾剛說出這個人的名字,約翰爵士就把他的大概來曆告訴了大家。
“約翰爵士,你是說這位威洛比來自薩默塞特,並且擁有一個小莊園名字叫庫姆大廈?”
“沒錯,本來他還是艾倫漢的繼承人,不過現在可不一定了。”
“如果要是薩默塞特的威洛比先生的話,也許還是個老朋友呢。”
果然這句話馬上吸引了瑪麗安的全部注意,“你怎麼認識威洛比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