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紅顏多薄命(2 / 2)

白月光她連死都美 Clyde 8651 字 3個月前

黑色的長袍隱於黑夜,上麵銀絲浮動出淡淡的蘭花痕跡,看起來是清雅。長發如絲,隨著風飄浮,似乎有幾縷掠過麵頰。

麵容一半隱於黑暗中,一半被外麵的月光照得朦朧。

還是那平靜無波的鳳眼,俊逸的輪廓在夜晚的月光下顯得有些鬼魅,卻因為那本人的清貴淡漠顯得有些深不可測。他此刻垂著眸看向那被層層白色窗紗遮住的人影。

睫毛如鴉羽,濃密得蓋住了所有的情緒。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撩開那床紗,卻停在半空中。

恍然間這才回神,有些惱怒地放下手,僵硬地轉過身去,發絲飄灑,猶如潑灑在空中的墨。

似乎沉靜了一下,然後才慢慢走向梳妝台。將手中的一盒白玉瓷矮瓶放在桌上,修長白皙的的手指輕輕拂過,那手與白瓷一般精美。

不似舞刀弄槍之人的手,然而他就是為了這樣才每次都要浪費膏藥來讓那雙手看起來越發手無縛雞之力般。

江睿秦放下白瓷矮瓶後,又不禁轉身走近那人的床榻。

閨房中滿滿都是她清雅柔和的香氣,一如她那日靠近他一樣。江睿秦還是沒有撩開紗簾,他從外麵隱隱約約看著對方安睡的臉。

似乎要斬斷什麼,他飛身從窗口往外走,袖袍飛揚,劃過的痕跡淩厲。

又是一會兒後,那人的痕跡似乎已然隨著風離開。但是桌上的白瓷矮瓶依舊還在那裡,靜靜的。

外麵月光灑滿屋瓦上。

“主子,人已經帶來了。”跪在鋪滿繡著金絲芙蓉花的錦毯上的深黑色勁裝帶著半邊鐵麵具的男子低聲道,眉目冷厲。

這是一處花船。

輕輕地在京都南水紅塵灣上漂浮,花船很大,精雕細琢的花船穿身被紅綢穿起的各色燈籠圍了一圈,看起來很是妖嬈。從裡麵傳來靡靡琴音,越發顯得飛舞的紅綢多情嫵媚。

南水紅塵灣上這樣的花船不少,滿滿的將南水紅塵灣最靠近路麵的這一塊地方快弄成了可以行走的地了。南水紅塵灣靠近路麵的水中最中央有一處水樓,那裡便是南水紅塵灣的青樓——紅塵樓。

燈火通明,彩綢掛在屋簷各處,從窗口飄出來,帶著各色各人的歡聲笑語,樂曲聲和酒香連綿不絕,這周圍來尋歡作樂的公子們造就了這京都第一青樓的威名。

也是因為這樣的環境,這所花船並不顯眼。

裡麵傳來淡淡的血腥味。

“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冷淡到了極點,莫名讓人聽出寒意來。

這裡麵點燃了六盞長信燈,可以說是是很亮堂了。繁華奢靡的雕刻和裝扮,還有那個淺笑在一邊翻閱著什麼的紅衣美人。

對方眉目如畫,笑意盈盈,一身紅衣帶著紗,顯得身姿曼妙,若隱若現。頭上掛著幾根漂亮的金步搖,看起來價值不菲。

‘砰——’

是人跪在地上的聲音。

兩個跪在地上的人一個是女子,穿著淩亂,衣裙上沾著不少汙泥。看起來很是虛弱,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旁邊跪著的男子臉色焦急看了她一眼,然後巨大的惶恐襲來,讓他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主,主子。。。。。。”顫抖的嗓音響起,卻引來那邊側麵的紅衣美人一生嗤笑。

“你還有臉叫主子?倒是不知道黎先生的色膽如此大,為了一個女子都不要家業了?”紅衣美人挑了挑眉,笑著走過去,隻是眼底的冷漠和殺意著實逼人。

她將手中的賬本狠狠扔到那被喚作黎先生的男子麵前,那男子抖了抖,止不住地害怕哆嗦。

“揚州的線就這麼出了差錯,你可知道你讓我勞心勞力了多少嗎?還恰好趕在揚州巡撫駕到出了事兒,不知怎麼送到了四姓的麵前,讓主子受驚,你倒是好本事!”紅衣美人笑得越來越美豔,隻是眉眼間濃重的戾氣卻是不減。

這條暗線本就是關於揚州近幾年官商合謀的暗線,卻被四皇子榮王知道了,這下子起了疑心各個試探,瞬間讓江睿秦露了馬腳。

江睿秦順水推舟殺了四皇子保底的一位殺手。

榮王府中,已然不安全了。

“爺,爺您繞過我!嗚嗚嗚。。。。。。”一個男兒卻哭了出來,著實令人厭惡。而紅衣美人後麵六步遠的黑袍男子卻沒有說話。

紅衣美人手中出現生者暗色光芒的匕首,在男子驚恐的目光下笑了笑,把匕首瞬間放到了倒在地上昏迷的女子的脖頸處,細細摩挲。

“不要!”那男子很是驚恐。

紅衣美人垂眸看了眼那女子的腹部:“你相好懷了你的孩子是?”男子瞳孔瞬間睜大,連忙向紅衣美人撲過去,拉住對方的裙擺:“紅姑娘,求求你,求求你放過她!放過她!她什麼都不知道!”

紅衣美人,也就是紅樂清冷然一笑:“你讓我放過她?你可知道這次死了多少人,而他們的妻子和孩子呢?”

男子手一顫,羞愧地低下了頭。

他的確是為色所迷,但是,情之一字太過動人。

男人的雙眼流出淚水,滿臉痛苦。

忽然,那後麵的男人轉過身,臉色淡漠,鳳眼掃過地上的二人,慢慢走近。

紅樂清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迅速退到一邊。

男人整個人不斷往後退,瑟瑟發抖。

“你愛她?”突然聽見對方清冷磁性的聲音,帶著寒意。

紅樂清皺了皺眉,看了眼那邊和她一樣站著的帶著鐵麵具的男子肖淩。對方臉色平淡,但是眼底也有些複雜的情緒閃過。

男人遏製住了顫抖,看了眼地上的女子,無奈痛苦地歎了口氣:“無論主子要怎麼懲罰小的,小的也不後悔。隻是擔憂讓她陷入這件事情來。她本是善良之人啊。。。我愛她。我愛她。”

刹那間,那女子被一劍穿喉。

男子驚恐地睜大眼,卻也在瞬息間沒了呼吸倒了下去,麵色還帶著那時的表情。

紅樂清也微微一顫,她感覺到了主子的殺意。

而肖淩的劍此時正握在江睿秦的手中。

手一揮,長劍又落入肖淩的劍匣。

紅樂清擺了個手勢,後麵的兩個黑衣人上前拖走了屍體。

灑了些許粉末,空中的血腥味淡了下來。

今晚的主子很是難測,不知怎麼明明一身殺意,卻,卻又很平淡。

腦海間想起剛剛主子問那男人的一句話,心不由顫抖起來,又壓抑了下去。

主子這是厭惡情,還是。。。懼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