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公子兮徒離憂(1 / 2)

白月光她連死都美 Clyde 7015 字 3個月前

風吹過臉龐,撩起他的長發,垂落在握著匕首的她的手上。

王瑱看著覃萋,眼神平靜:“覃萋姑娘……”

覃萋挑眉:“嗯?”

王瑱微笑:“姑娘不必忍了,在下自是前來解惑的。”

他說完後,卻沒想到本眼角帶著些許豔麗凜意的覃萋笑了,凜意化作萬般柔情,融化在澄一腔春水的眼裡。覃萋望著王瑱幽深卻清冽的眼:“六郎,叫我萋萋。”

她聲音嬌軟,比這風還綿柔。

王瑱沒說話。

覃萋笑著。匕首更進了。

有幾分淡淡的痛意傳來。

王瑱望著覃萋明豔麵容,微笑道:“萋萋。”

覃萋看著他不變的眼,不變的臉色,笑了出聲,將匕首扔在地上。手牽起他的袖袍。

“六郎,來。”

兩人進入內室。

內室有兩方臨窗茶榻。

茶幾上已經燒滾了水。

王瑱坐在一方,覃萋坐在另一方。

蔻丹鮮紅,點在青色銅壺上,如盛開在深夜的清麗梅花。滾水從壺嘴流出,水線流暢漂亮,在玉茶杯中蕩漾出一派明澈。

“六郎,請。”她眉眼柔媚婉轉,眼波如水,其中曼妙之意令人驚豔。

可惜王家六郎素來是個不懂風情的木頭。

他看著眼下的一杯清水,微笑著拿起:“萋萋不喜佛手蓮?”

佛手蓮是他院子裡素來都備著的茶葉。

覃萋勾唇笑著,慢慢坐下,腰肢柔軟,如雲般落下於茶榻上。

“萋萋覺著飲水解渴,乃是人之必需。飲茶那樣擺弄風情的事兒,萋萋愚昧,懶得搭理。”

她笑得恣意明媚。

將手伸向王瑱,拉住他的袖袍:“再說了,萋萋現在正需解渴。”

這樣一句話,瞬間讓整間屋子升起旖旎風情。

王瑱飲了一口,讓熱水流入體內。體內不由得生起暖意。

他麵如冠玉,嘴角笑意溫雅而清和:“萋萋說得有禮,六郎受教了。”

覃萋含笑不語。

他沉吟片刻,放下茶杯。

看向覃萋:“萋萋可想見二位公子?”

覃萋拉扯他袖袍的手一頓,眼眸明亮:“自然是想的。”

“萋萋為客,二位公子亦為客。瑱乃主人,必然要為客人考慮。萋萋不必急切,明日定能如願。”他道。

覃萋垂眸,摩挲著他的袖袍:“你這樣好的主人,定然是舍不得貴客走的……”

“貴客之貴,讓瑱惶恐,怎敢怠慢?”王瑱笑道。

覃萋收斂了笑意:“哦?所以呢?你要為你自己,待客如主嗎?”

王瑱微笑著搖搖頭:“在下能力微弱,怕是無法讓貴客滿意。”

覃萋挑眉:“既然如此,不如讓客早歸,免得你勞心勞力一番,依然沒有好結局。”

王瑱道:“萋萋放心,結局自然是好的。”

覃萋收回手,臉色微冷:“好個屁。”

她站起來,冷眼看著王瑱:“王珵美,我能力微弱,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誰。但也許你根本沒什麼主子。根本是你自己野心太大。”

“我為前朝殿下身邊大司宮,身心皆獻於李氏皇族。隻要危及二位殿下之事,我必不擇手段,保全殿下安康。”

“我是孤兒,除了殿下,彆無把柄。王瑱,你費儘心機找二位殿下,為的就是這天下最後的歸屬,為的就是你的榮辱安危。我根本不怕你,因為你不過是個利欲熏心的傻子。”

她說道最後,又慢慢走近王瑱,手搭上對方的肩膀。

語氣帶著些許冷意。

“王瑱,我不了解你。卻知道你有顆七巧玲瓏心。讓人惋惜的是,這樣聰慧的心竅,長在了一根腐爛的朽木之上。”

“看這天下,亂是遲早。但,北方有諸侯,南方有袁戈。其餘小打小鬨,也不過點點燭光。與南北相爭,你本就沒有底牌。”

“而如今,你卻握了一張讓人畏懼的王牌。”

“你真可怕,也真可恨……”

覃萋一邊說,一邊蹲了下來。

王瑱微笑著聽她說完,也不言語。

過了會兒後,他輕笑著搖搖頭:“慧極必傷,姑娘這樣聰慧,可要小心早亡。”

覃萋冷然地看著他。

王瑱看向窗外。

窗外的天已然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