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闕吐槽歸吐槽,最後還是願意幫顏池解了這個燃眉之急。
他現在和顏池的關係,怎麼說來著,不上不下,說不上是朋友,怎麼才能算是朋友,大抵也要是,有共同話題,順得了眼,雙方都認可,他單單顏池那關都過不去。
車開至半路,等綠燈時顏池刹了車,探出半個頭,在那邊望。
車水馬龍的街道,沿路熙然,林闕也跟著望出去,順著顏池的視線,看到一個身穿大紅衣服、緊身褲翹屁股的年輕男人,生得又白又嫩,顏池就在看著這個人,大概是的,喜歡的是這一款?
林闕隱隱覺得心中鬱結,有些不高興,等了一會,顏池終於轉過頭,踩了油門,轉彎往另一條道上開過去。
林闕覺得不對勁,問他:“你去哪?”
顏池說:“前邊那一個,應該就是今天虐貓的人,追上去看看,她懷裡還抱著一隻貓,感覺是慣犯。”
林闕剛才就是想岔了,腦子一轉什麼都往男人那塊兒想去,他這時候再去回想,覺得自己沒有心中鬱結的道理,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岔子,稀奇古怪地亂想。
就是、他突然開始好奇,顏池喜歡的到底是哪一款。
顏池生得雖然白淨,一身白皮兒,燈光下亮眼,睫毛像是兩把刷,黑發濃密,哪兒都招人眼,看著乖巧,但他卻又是實打實的高個子,目測也有一米八,在同類中都是佼佼者。
林闕這一仔細看,覺得壞了,他還沒有問過顏池的擇偶標準,也沒有問過他的......上下問題,尤其顏池其實性格強悍,脾氣暴躁。
萬一這隻做上邊的,他那天不就是、逼人為下了?
林闕心煩,覺得又不知道該怎麼問,他是真把這事給忘了,臨了才想起來,覺得有必要去問問。
抱著貓的女人進了一個小巷口。
這處的建築全是仿四合院設計,小巷、弄堂兒,裝點得頗有些京味,不過地段較之要差些,一人一家大院子,買下來也不費多少錢。
小巷太擠,車沒辦法開進去,顏池停了車,把貓關在車裡邊,露了些縫隙,就和林闕追著往裡走。
這個地方他沒來過,乍一看還挺入眼,覺得幽靜、獨立、又有美感,家家門口還掛著紅燈籠和紅對聯,有些雖然褪了色,在風中搖搖又晃晃。
女人進了一間屋,關門。
“她既然不喜歡貓,為什麼還要抱一隻回家?”顏池覺得自己的擔心有些道理,“我懷疑她就是專程帶來虐待的。”
“是有道理。”林闕把他往後院拉,“這地方我來過,前邊是門,後邊是院子。”
他們剛轉到後邊,一牆之隔的地方,傳來貓的慘叫聲。
叫的當真慘,在貓咖的時候,這個女人還能收斂點,現在四周沒人,變本加厲,聽得顏池心肝都糾在了一塊。
兩米多高的院子,他擼了衣袖就要往上爬。
林闕沒攔住他,顏池就跳到了上邊,掏出手機在那邊拍,地點選得好,前邊還有一棵樹遮攔著,女人暫時沒發現他。
這牆沿建得窄,顏池都有點站不穩,鞋尖露在外邊,還得顧著不被人發現,舉著手機在那邊找角度,沒顧著自己,林闕在下邊看得心驚膽戰,就怕顏池給不小心摔了下來。
顏池拍完了,在那邊站起來罵:“我報警了。”
他氣得發抖,得虧是被他發現了,看到了,要是大意點沒見到小灰身上的傷,這個女人還得繼續乾這種齷齪又惡心人的事。
有那麼一瞬間,林闕覺得顏池真他媽帥。
帥有很多種意思,麵目俊朗叫帥,氣勢淩人也叫帥,看得不隻是表麵,林闕剛才就覺得,喊我報警了的顏池,比他那一身白皮兒還要迷人一些。
顏池又蹲下來,在那邊給女人晃手機。
林闕手伸得長,頂了頂他的屁股喊:“下來了,小心摔著。”
牆有兩米多高,顏池跳了怕震腳,在那邊猶豫著要怎麼跳,林闕伸手,說我接著,你下來,語氣不容置喙。
似曾相識的場景,顏池憋不住氣,忍不住問:“你的腰。”
“你能彆提這事嗎?”林闕還是要麵子,當初他被貓坐了臉,沒忍住就摔了地,摔壞了腰,想起來就鬱悶。
顏池準備:“那我跳了。”
他往林闕懷裡跳,跳下來的時候有緩衝力,直直就往他身上撞,林闕下意識把他抱住,許是抱得太緊了,無意間的事,林闕的唇擦過顏池的脖頸,那塊白皮兒,被他用力親出了一片紅。
顏池愣了,林闕也愣了,院內女人的尖叫聲、罵聲不斷,但都入不了兩人的耳,林闕甚至都沒時間放開顏池,抱著人在那邊沒動,抵著牆角。
片刻後顏池問:“你是親我了,你他媽的。”
他覺得被林闕碰著的那塊地方,像是有火在燒。
林闕把顏池放開,舉手以表清白,說我不是故意的,確實不是故意的,但顏池用那種看賊的表情看了他許久,像是在說,信你我就是有鬼了。
但眼下當務之急也不是這種小情小愛,顏池到一旁去打電話,報警,說了自己剛才看到的事,警察也管這種事,不過更多是以批評教育為主,但終歸有用。
顏池在那邊等著警察來,和林闕隔了幾步的距離。
這感覺有點怪,他剛才從牆上跳下來的時候,有一刹那覺得林闕會一直等在下邊,他很信任林闕,所以即便是閉了眼,都敢往下跳。
這樣不對,這種情緒甚至可以說是依賴,他依賴林闕,笑死人了。
顏池正了正身,站直了,在那邊整理剛才拍的視頻,也試圖讓自己在林闕眼裡,看起來那麼無所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