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回去了,剛才他爸媽在業主群裡看到消息,過來找我,解釋說是今天去送大寶放學,走得著急,家裡門忘關了,也沒想著小胖子會自個兒爬下來。”林闕有些不舍,去看自個兒的手,“就給他們了。”
“真爸媽?”
林闕回他:“真的,身份證出生證都看過了,旁邊鄰居回來也說是,這點你放心。”
“哦對,小胖子叫蘇曉龐,人如其名,是挺胖的,十一個月大,很愛吃,一身肉都是自個兒吃出來的,怨不得誰。”
顏池喃喃:“那挺好的,找到了就好。”
他剛才還想著,要給小胖子買幾件衣服穿,再讓林闕下去給他買嬰兒奶粉,總歸是不能虧待了才好,沒成想,出來人就不見了,動作比他還迅速。
林闕見著他有些失落,沒皮沒臉地湊上去,沒管這裡邊窗簾還沒拉,伸手就往顏池腰上環,環了個結結實實。
顏池拿手肘打他:“鬆開。”
“咱們以後生得也有這麼可愛,男的像我,女的像你,不對,男孩女孩都像你。”林闕在這類話上格外有天賦,顏池喜歡聽什麼,他就往他心坎上說,“你要是喜歡胖點的,咱們就給他多吃點,一天吃四餐,變著花樣地喂他,他不吃,就天天恐嚇他。”
顏池:“你認真的嗎?”
這胖符合林闕的小孩審美觀:“胖點兒好,你看蘇曉龐,多可愛,你喜歡,我也喜歡,這不就成了?”
成吧,顏池不想在這事上和他多鬨,到時小孩也不會讓他去過手,有這種思想的,這不是瞎鬨嗎?
他掙開林闕,再進屋燒飯。
林闕買的不多,顏池燒的也就少,正夠小兩口自個兒吃,不得不說,顏池這第一次燒,賣相還有些不錯,至少沒黑也沒爛,林闕吃了口,居然還不錯。
吃完晚飯,顏池回客房,林闕在客廳邊處理工作。
他手頭邊遇到了一件棘手事,先前給他們和廣農集團做媒的投資人過來問他,是不是和張紹連有了什麼衝突,本來酒桌上說得好聽,那邊轉眼就有些要變卦的意思。
林闕安慰他,說沒事,他年輕氣盛,想得和年長些的有些不同,頗有些叫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意思,大不了是辛苦些,去彆處再看看。
投資人跟他意見相悖,先前投資時分了點股份,說話也有分量在其中:“廣農集團我們是必須要拿下,你就相當於把這個好球,踢到了對手那邊,是愚蠢的行為。”
掛了電話後林闕心中躁,他其中心中也明白,但能不能拿下,這事不是他說了算,得看張紹連自個兒能不能從他的身材和情感中走出來,頗為棘手。
林闕去找新的合作單位,篩選條件到半夜,看了幾家公司的上市情況,覺得都有些不滿意,比不上廣農的勢力龐大,輻射麵廣,不是很好的選擇。
他頭疼,半仰著休息了片刻,拿起旁邊的手機看最新消息,正巧翻到顏格,之前給他發了一個遊戲邀請通知,明晃晃地閃了些他的眼睛。
林闕沒忍住,打開玩了一局。
客房裡邊,林闕的燈滅了又暗,暗了再又亮起來,好似有些心煩,不知道在煩些什麼,不過最後總算是徹底睡去,林闕聽著那頭再沒動靜,心思便活躍起來,玩遊戲的手就沒收住。
找了幾個朋友在裡邊玩,其中有個問他:“嫂子睡在旁邊嗎,不吵著他?”
林闕簡短回他:“睡,不。”
這他媽就好爽,他那些個朋友,七八個裡總有幾個脫單狗,平時都挺好,小情侶,你儂我儂,就這玩遊戲的時候意見有衝突,不給玩,得偷著來。
林闕這樣子的,就是人生贏家,他們瞧過嫂子,生得膚白貌美,一雙眼睛濕溜溜地勾著人,關鍵這人大氣,又大方,懂人,男人哪兒能不玩遊戲,趕不上上陣殺敵,這也得在遊戲裡邊過過手癮。
有人就歎:“闕哥就是禦夫術了得,趕明兒教教小弟?”
“上下關係弄錯了吧?”
“你傻了,闕哥能被人壓,你壓他個試試,保管明天叫你起不了床。”
閨房趣事都被他們說得沒有什麼意思,林闕眼見著局勢刹不住,開了語音教訓他們:“夠了啊,適可而止。”
就是這心裡聽了還有些得趣,教訓人的話,裡頭都帶著笑意,他挺樂意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和顏池的關係,也就彆人知道了,他才能光明正大同顏池站一處,不再是那什麼,名不正言不順,說出去都怪不好聽。
不過到現在,也就身邊幾個親近的朋友知道些,顏池不愛炫,就他跟顏池的關係,兩家公司的人或許有所察覺,但沒人知道,已經是快要談婚論嫁。
林闕心中嘚瑟,手中動作也就快,一頓操作猛如虎,帶著隊伍奪了冠,這幫人,深夜的時候就是一群夜貓子,朝著嚷著還要闕哥帶,不帶不行,求姥姥求爺爺的,說是今晚就想要升級,跟要喝奶似的。
林闕肩負重任,這又組了隊,把建隊申請發群裡,網一差,他這心裡頭也開了個岔,發到了自個兒同顏池的聊天記錄中,發現的時候早晚了,撤不回,明晃晃地掛在他和顏池的記錄裡,怪不好看。
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崽子林闕也都不要了,管他們去哪兒,是輸是贏,心裡頭、心尖上,就想著顏池。
他錯了,他可真知錯了,他媽玩什麼遊戲,深更半夜就得睡覺和工作,他現在成家立業,就得端正自身,從根源上反思自己。
林闕悔起來,這連自己都想打,他怕顏池瞧著他身上的不務正業,對他教好的形象又有所惡化。
他把手機放下,悄悄去開客房的門,門沒鎖,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進去,見著床前明月光,他就好想做到鞋兩雙,可惜犯了錯,顏池大約也會惱他。
林闕摸到床邊,凝了會熟睡的顏池,瞧著他身上輕輕巧巧的呼吸聲,整個兒心就軟成了一團,好似怎麼都瞧不夠,他在被窩裡邊掏了會,掏出隻熱乎乎的手機,動靜兒小,輕輕放在顏池手邊,按住他的大拇指。
指紋解鎖,還真就開了,林闕把顏池的手放回去,蓋上被,找準他新發的消息,點擊刪除,這事還就真成了,順利得一塌糊塗。
林闕心中樂,正要把手機放回去,眼沒留住,不經意間見到新來的一條短信,發送時間在前麵幾分鐘,熱乎著。
這人備注叫做崔入浩,看得出顏池對他挺不上心,把人名字都給打錯了,他睨了前邊一眼,大半消息都露在短信外頭,是這樣說:“小池,國際酒店409室,我真的隻想跟你見一麵,把小時候的事情解釋清楚,我不想、不想你對我有誤會。”
後麵句子還是排比句:“就算你......就算你......就算你......”
方方正正,居然有些文采。
林闕他媽看得心煩,惱怒這人窮追不舍不知廉恥,想把這短信刪了,猶豫了片刻沒下得去手,又給顏池放下,隻不過多記了幾遍其中的地址。
他明兒就得要去看看,要是顏池去了,要是顏池去了,他他媽也沒有辦法,眼淚往肚裡吞,隻能原諒他。
命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