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2 / 2)

“行了行了,知道了。”林闕無語,“我去了?”

他開門進去,柳則安正在整理文件,林闕喊了他一聲,他把頭抬起來,朝著林闕所在的方向望,打招呼:“林總。”

還真像,乍一眼時,隻覺得上半部分的眉眼仿若從一個模板中刻出來一般,不過再仔細些,就又能找出點差彆。

像是兩兄弟,林闕心中甚至有了譜,怕是柳則安的母親,大概就是向晚。

林闕回神,斂了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後,和柳則安隔了張談判桌而望。

本來應該談些生意上的事,比如說這價格該是什麼比例,模式該是如何,但柳則安開口,卻和這些目標大相徑庭。

“你是顏池的未婚夫?”柳則安問他。

林闕點頭:“是。”

“我那天其實見過你,你喝醉了,顏池抱著你在路邊等車。”柳則安看了他一會,判斷,“你沒帶耳釘,帶耳釘的話,顯得更年輕。”

這種事情到底有什麼好說的,林闕不是特彆明白,隻尷尬笑道:“對,出去玩才會帶,平常工作的時候不會。”

話題在他的極力拉扯下,終於勉強回到了正規,但這生意還沒說幾句,柳則安又往旁邊扯:“其實我今兒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顏池,你應該知道,我跟他長得很像。”

林闕:“嗯,很像。”

“所以我很願意幫你們,因為顏池。”柳則安笑道,“不過我好像來遲了,廣農那邊,已經給了你們優惠。”

“都可以,不一定是唯一。”

柳則安彆的不說,隻想方設法地要同林闕講顏池的事:“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跟你長得很像的人,在沒有血緣關係的情況下?”

“或許。”林闕點頭,“有吧。”

“我其實這次來永安,也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我爸媽要我來參加你們的婚禮,真是緣分啊。”柳則安站起來和他握手,“我們出去聊會兒天,喝點東西?”

林闕說成,和他去了樓下的咖啡店,坐著閒聊。

這會兒的話題,悉數和顏池有關,柳則安對顏池表達了強烈的興趣,要不是這兩人或許有血緣關係,林闕覺得現在的自己,恐怕早就被煩躁和醋意淹沒。

不,現在也挺煩躁了。

柳則安抿了口苦咖啡,同林闕說:“我是真心實意地對顏池有好感,不是那種好感,你放心,就覺得他看起來很舒服,像是我的弟弟或哥哥。”

“他比你大。”

“那就哥哥好了,總之我很喜歡他。”柳則安說道,“我可能沒什麼立場跟你說這種話,不過你真的要對他好,他那天半夜三更抱著你在外邊等車,站都站不住。”

林闕聽了,就想揍那時候的自己一巴掌。

“哎。”柳則安歎氣,“其實要是顏池真是我哥哥,我是不會讓他跟你結婚的,你也彆生氣,我就是隨口一說,我沒什麼立場。”

林闕當即警覺:“什麼意思?”

“你們是商業聯姻,聽說沒什麼感情,是嗎?”柳則安其實挺確定,“我打聽了一圈,沒有,是臨時湊起來的對象,所以說,我最討厭什麼聯姻,現在這年份,居然還有包辦婚姻,應該得自由戀愛才行。”

這番話,讓林闕無話可說。

正常來說,他應該反駁柳則安的意思,說沒有,底氣十足些,但顏池當初確實不是自願嫁給他,他心中沒譜,腰杆子直不起來。

柳則安還在那邊強調:“你真彆生氣,我沒什麼立場的,祝你們幸福。”

日了,林闕心中煩躁,要是後頭他爸的調查結果出來,柳則安真同顏池有血緣關係的話,顏池那事,也就麻煩了。

顏池本來就不願嫁給他,當有彆的機會擺在他麵前時,他難免就會心動,甚至選擇離開他,林闕不自信,他沒有任何自信的依據。

這種不爽的情緒隨之而來,挺難受,林闕後頭斂了笑,在那邊,自個兒低頭抿咖啡。

挺有危機感,像是人在雲端行走,腳踩虛雲,沒有任何實在的依靠。

又聊了幾句,柳則安起身告彆,問林闕哪兒有比較靠譜的健身館,他大概還要在永安住上一陣子,健身這事也不能落下。

林闕給他介紹了一處,建在寸土寸金的地,服務設施好,他說記住了,同他說謝謝。

態度好,反而襯得林闕更憂愁,誰知道什麼時候,柳則安的態度就能像把刀,幫助顏池對著他,說要走。

永安市有個婚前習俗,結婚前一天,雙方新人都得回到各自的家,不得見麵,即便顏池不願回家,最後還是被顏肅派來的人,接到了自個兒的家中,說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不能忘記。

林闕回家的時候,找了圈,沒見著顏池,一看手機上的消息,才發現顏池給他發了短信,說是回家了,要明兒才能見麵,是習俗,破不得。

有句話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林闕現在就處於冬季,見不著顏池,整個兒凍僵了,凍在那裡不能動彈,頭頂飄雪,蒼茫而立。

晚上夜稍深,他不知道是不是腦門發昏,駕著車往顏家開,顏家建得大,彆墅前邊一排花園,都是他家的麵積,林闕把車停在外邊,站下來抽煙,滿目愁容,吸一口煙,皺一點眉,煙吸完了,眉也鎖了。

他這幅樣子,就像是老婆丟了一般,著實可憐,路人頻頻回首,都被林闕看了回去,這也有些怪不得他,他今天跟著柳則安說了一下午的話,心中有疙瘩,迫切想要見到顏池,隻有見到顏池了,抱在懷裡,他才覺得這人、這人肚子裡的孩子,都屬於他。

林闕現在發現了一個問題,他特麼不知道顏池的房間在哪裡,想爬窗,這也爬不進去,顏池肯定是不願跟他說,老祖宗的規矩,這得守著,顏池做事一貫認真,說不行,那就是不行了。

他吸完煙,冷靜了下來後,正欲開車離開,碰巧這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顏池正好站在窗口邊,低頭玩兒手機,林闕緊望著他,過了會,就見他把窗簾拉上,不見了。

心情起起落落,高低起伏,挺刺激,林闕把煙蒂扔進旁邊垃圾桶,丈量了一番二樓同一樓之間的各種銜接物,心中有了法子,挺靠譜,不會出事。

他、要、爬、窗。

不管為什麼,他、就、要、爬、窗。

明明之前情書交換的時候,顏池還跟他說過,到時候來我家,我也跟你說我以前的感□□,怎麼了,難不成這話就不作數了?

他就要爬窗,現在幾頭牛都拉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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